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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行走 第二十三章 默桦

小说:灵魂行走  作者:孤影六月城  回目录  举报

我在这间婚房里游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这里面的所有东西基本上都已经焕然一新,丝毫没有了岁月的痕迹。

唯独那块被丢弃在衣柜抽屉里的电子表将我的思绪又拉回到儿时的青葱年少。

弟弟默桦出生比我晚两年,他的性格十分的外向,外向中又略显一丝痞气。

他从小就喜欢结交朋友,“黑白两道”比比皆是。他每一次的回家,总会引来一群“狐朋狗友”的跟随,尤其是屋内的客厅更是没有了站脚的地方,里面烟气缭绕,呛得人无法进出。

我喜欢安静整洁的地方,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将自己隔离在卧室里,寸步不出。只是客厅里偶尔会传来哈哈的大笑声,惊扰得我只能溜出了房屋。

在我的身上似乎除了看书刷题外,户外的各项运动都难入我的法眼。母亲注意到我的性格孤僻,怕会影响到我的未来成长,于是,她便让默桦试图带我去融入他们的圈子,以此来改变我孤僻的性格。

默桦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允诺了。刚开始我进入到他们的圈子,略显有些含蓄,放不开。久而久之,我在这个圈子里也开始熟络了起来。

我也知道,表面上和他们聊得很随意,但实际上我多处的兴趣爱好以及人生观与他们格格不入,最后我渐渐地被迫挤了出来。

默桦没有完成母亲给他的任务,他对我也只好放手不管。而后,我便寻着自己的方向选择了考学的这条道路,默桦却在初中结束后就放弃了自己的学业。

当然,并不是因为他的天姿愚钝而从小弃学,这应该说是他的宿命。

默桦在刚上初中时,他一开始对身边的环境以及同学不太熟悉,所以学习便占据了他的整个内心。

直到初一的上学期末,他的同桌郝伟带他认识了各种‘千奇百怪’之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们平日里不是逃学,就是泡在网吧里,没日没夜的打着游戏。

当然,像这种校园里的头号‘风云人物’,打架斗殴肯定也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默桦跟着他们当然也不会好在哪儿去。他在三个月时间里渐渐学会了抽烟,喝酒,偷东西,玩游戏,甚至还也跟着他们学会了打架斗殴。

一次,他带领了一帮人将自己班里的一个男孩耳朵打出了血,最可笑的是,就因为那个男孩在他的跟前说了一句脏话,所以两人才动起了手。

这件事情在学校里的影响非常大,双方父母都被叫到了学校,进行了批评和教育。

母亲带着默桦买了点水果,来到被打伤的那男孩的住院楼,进来赔礼道歉,但一旁的默桦却始终没有低头承认错误。最终还是母亲好言相劝,说服了被伤男孩的母亲,赔了点儿钱,此事才得以解决。

这事终于告一段落,但默桦的坏名气却在校园内‘流芳百世’,校园里的同学没有不认识他的,大家见到他都尽量避而远之,就连他平日里身边的好朋友也渐渐地疏远了他。

自此以后,他自己的内心中也有了些许隔阂,最终走上了弃学的道路。

他放弃了学业,过早的踏入了社会,懵懂的他对于现实社会这碗人生百态的大杂烩,充其量只是一个愣头小子,四处碰壁,更不知其中的行规与门道。

经过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的介绍,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汽车维修店里洗车,微薄的工资暂且让他在海城有了稳定的居所。

他每日清晨六七点早起,夜晚九十点下班,中间有一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就这样干了一个月,他忍受不了那里的苦,便领完工资,辞掉了工作,离开了这里。

他的第二份工作是在一家餐馆做服务生,当时他是看到这家餐馆的门口贴着‘招聘’两个字,就直接进去应聘。

刚开始的他被分在了前台做服务员,每次客人推门而入,他都要面带笑容,弯腰鞠躬,并且客气地道出“欢迎光临”这四个字,对于每个客人他都要做到全心全意。

一次上菜的途中,他将刚端出的菜汤不小心倒洒在客人的桌面上,幸好这些菜汤没有顺着光滑的桌面流在客人的衣服上,否则他可能不止要面临赔偿衣服的准备,而且还会被扣掉多半的工资。

当时的他并没有慌乱,顷刻间在桌面上抽出几张干净的纸巾,利用纸巾所具有的强大吸附性,将桌面上的汤汁一扫而干,并反复地向客人赔礼道歉。

这桌客人的男性颇多,他们看到默桦年纪轻轻出来打工,也挺不容易,并且也未对自己造成个人上的损伤,便就此作罢。

只是桌上东南角有两名中年妇女脸颊红润,表情凶煞,依依不饶。她们拽住了默桦的衣角,大声怒骂,看那神情好似要将默桦整个人生吞下去:“你这服务员是怎么搞的?连个盘子都不会端吗……”

她们一边骂一边数落,声音甚至盖过了餐厅里的所有人,一旁的客人们都齐刷刷的转头看着她们。

默桦从始至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就是低着头认错,任由顾客的说骂。

一旁的那几个男士也都纷纷上前劝阻,可是,这两妇女似乎不听劝阻,更加的肆无忌惮。

她们当中一个甚至举起了酒杯准备往默桦的身上泼去,恰好被她身边的那位男士夺走了酒杯,硬生生地被按在了座椅上。

那位男士让默桦赶紧离开,默桦看了看桌面上的客人们,便顷刻间消失在他们的面前。那两妇女的脸颊更加红润,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醉熏熏地趴在了餐桌上。

不一会儿,餐厅的经理走了出来,他了解情况后,先是向客人赔礼道歉,并给这桌客人开了八折的优惠单,直至将他们送出了餐厅。

意想不到的是,餐厅经理回来后不仅没有批评默桦,也没有克扣他的工资,只是将默桦的岗位调至到后厨,在经理看来,默桦不太适合服务员的工作,或许后厨的帮勤才是最好的选择。

默桦在后厨整日的工作除了择菜洗菜外,就是打扫厨房的卫生,一整天都和厨师待在厨房里,与外人无法接触。

就这样,默桦做帮勤不到一个星期就辞职了,因为他知道,他想要的不是整日都见不到阳光的自己,也不是一天无所事事的消遣,而是在该有的年纪做出自己该做的事。于是,他就辞掉了工作。

这一次的突然离职,似乎没有在他的计划范围当中,他也因此瞬间断掉了生活的物质来源。

在此期间,他也找过其他的工作,只是其他工作上的工资方面略显了点儿微薄,甚至说的上只能够付起他在海城市的房租。所以,他只有先找个钟点工,再在私下里慢慢寻求更好的适合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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