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九叔!!”
一大早,义庄的门外就有人大声叫喊。
徐观开门后,认出了对方是镇上的赵婶。
“赵婶,这么早,什么事啊?”徐观道。
“九叔呢?快点叫他出来。”
赵婶的脑袋不住地往义庄里探去,语气中有点焦急。
“我师父到隔壁镇做法事去啦,怎么了?”
“哎呀,这可不好了!镇上有人撞客,正要九叔去看看呢!”
有人撞客?
徐观听了赵婶的话,顿时双眼一亮。
撞客其实就是撞鬼,有些人胆小,任忌讳鬼这个字,怕提起鬼字会真引来鬼魂,所以用撞客来代指撞鬼。
徐观还正愁着现在太过太平,没机会赚些功德点呢。
“走吧,赵婶。带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或许我给帮上忙呢。”徐观道。
“这……好吧……”
赵婶先是狐疑地看了徐观一眼,虽然徐观是九叔的弟子,但年纪太轻了,她摆明不相信徐观能有什么本事。
不过九叔不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
赵婶带着徐观来到了小镇西边的红溪村。
在一间破败的小土屋前,站了一群人,在议论着些什么。
“来了来了!”
远远见到赵婶带着个人走来过来,人群中有人有喊了起来。
赵婶,九叔呢?”两人走近后,见没看到九叔的身影,有人问道。
“我师父正巧外出,所以只好我来看看……”
徐观拱手说道。
“是小徐啊……”
“能行吗?小徐这么年轻……”
“是啊,小徐好像才拜师一年多吧,能对付得了那东西?”
众人交头接耳地议论说。
一个急性子的老头,甚至直截了当地问徐观:
“小徐,这东西可厉害了,你能行吗?”
徐观正要说什么,旁边一个人就先开口了:
“行不行,总得试过才知道。九叔的徒弟,总该有两把刷子的,勿欺少年穷呀。”
徐观扭头看去,见说话的是个富态的中年人,穿着光鲜的丝绸马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这人居然是任发,任老爷。
“任老爷,你也在这啊。”
徐观拜入九叔门下一年多,自然是见过任发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任家镇的首富居然也会跑来看热闹。
“这次撞客的,是我家的一个长工,跟我干了十几年活了,于情于理都要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任发说道。
徐观点了点头,这个任发倒是有人情味,就是他老爸做事不地道,强行霸占别人的风水宝地,让任发招来杀身之祸。
别人是坑爹,任发他爹是坑儿子啊!
接下来,徐观问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任发告诉他,撞客的王贵过去一直在任家干活,平日老实巴交的,一直勤勤恳恳地工作。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变得整天浑浑噩噩的,老是眼直直地愣愣发呆。
原本壮得跟牛似的身体也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双眼总是带着深深的黑眼圈。
有些嘴贫的熟人见到他着模样,都笑着调侃他要节制点,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王贵昨天回家后,忽然大喊大闹,说自己是前朝的进士,要上京觐见皇上,加封受赏。
本来王贵是个文盲,但这时却是满嘴之乎者也,说话文绉绉叫人听不懂。
王贵平日是很怕老婆的,但他连自家的老婆都不认识了,还骂她大胆泼妇,胆敢冲撞马上就要上任的县太爷。
王贵老婆开头还大怒,以为王贵这是要造反了,跟他骂了起来。
骂了一阵子,王贵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大力捶胸顿足,说“气煞老夫了,气煞老夫了!”
那模样,简直像是被气得快要随时断气一样。
王贵老婆发现不对劲,只好顺着他的话,连忙低头道歉安抚他。
他折腾了一会,又说自己饿了,她便进厨房煮面给他吃。
但她捧着碗面出来时,看到眼前的景象,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把刚煮好的面条摔地上。
只见王贵居然蹲在家门口,掏着地上的泥土直往嘴里塞,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只有鬼才吃泥的!
这下子王贵老婆明白过来了,王贵这是撞客了。
她连忙叫来几个邻里,帮忙把他绑住,别让他再吃泥了。
说来也奇怪,王贵明明已经暴瘦了一圈,力气却比以前还大,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勉强将他制服,绑在屋里。
天一亮,王贵老婆就拜托隔壁家的赵婶,去请九叔来看看怎么回事。
“徐小师父,你可要救救他呀!”
王贵老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求着徐观。
别看她平常对王贵凶巴巴的,其实心里倒是很紧张自家汉子。
“放心,王婶。我一定尽力的。”
徐观一边说,一边从随身带着的包裹里取出两片柚子叶,在眼皮上一抹。
然后他就看到,面前关着王贵的那间屋子里,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黑色烟雾似的气息。
“阴气不少呀,看来这次能赚不少功德点了……”
徐观心里暗喜道,推开了屋门,往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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