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势力就是我红惜的势力,我红惜的势力就是整个魂蛊宫的势力。就等于我们和魔神宫的人是一家人,咱们不能把脏水溅到自己家身上吧。”
什嘛?
阎幻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母神刚才说了什么?自己家?还有师爹?这话真是从红惜口中说出来的?
阎幻还是有点不太能接受,她母神在他心中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无非是个喜欢调戏良家少男,做起事儿来心肠还有些狠罢了。这怎么一觉醒来,变成这样了?他蛇蝎心肠,贪恋美色的娘亲突然转性了?变得专情了?竟还担心魔神的身体,还为了他还在关键时刻取消蓄谋已久的复仇大计!
易芷安见他许久没反应,就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咋了?”
“师父刚才所言,可真?”阎幻试探着问她,希望得到一点自己想听到的话。
可事实偏不如他所愿。
易芷安刚才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现在都记不清自己说过什么了。也不知他问的是指哪句。
“哪句?”易芷安猜测了一下又问,“复仇不牵连他?”
阎幻摇头。
“一家人?”
阎幻眼皮一跳,“师父是想好了,真的愿意为了他改变计划?”
易芷安表情一僵,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天界凡间,他守护了她那么久,爱了那么久,如今她既然恢复了记忆,又怎么忍心将他卷进来。
现在,她真是一点伤都舍不得让他受。这辈子,易芷安只想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不想因任何人任何事就与他发生分开。
要不是司命那老头坑人,写的命簿非得让她屠进仙门,才此生圆满。否则下一世就得加倍补还这个任务,要不是因为这个,易芷安早就撒丫子不干了。
她摸了摸自己犯痒的鼻子,想了很久,眼里冒着星光,开口时是阎幻从未听到过的赤诚和真心。
“你师爹……他值得。”
“……也罢,长老那边我会处理。”
易芷安看着阎幻那张脸,突然突发奇想,产生了一个问题,“你不介意他当你师爹吧?”
阎幻闻言沉默了。
当初,天帝将自己的魂魄分离了一半,才得以塑成阎幻的肉体下凡寻亲。
下凡前,他不是没查过修罗王的处境。在他母神押去阎王殿后那位不知抽了什么疯。堂堂魔界尊主竟亲自去雷台受了七十二道神罚,最终魂飞魄散。受这一切只为下凡去寻他的母神。
至于他父神是如何重塑身躯的,他就不知道了。
那时,阎幻在凡间从说书先生那儿听说过他父神母神的故事,可谓惊天动地。他父神又是在忘川苦守千年,亲自陪她走完奈何桥。又是亲眼看着他母神喝下一碗又一碗的孟婆汤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一亿年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断过。
阎幻认为,这些凡间传的故事大多真假参半,不能全信。知道后来,他去了忘川,那时他亲眼目睹了他父神在她跳下忘川后,亲自施法,割破手腕,将河里的恶灵全都吸引过来。
他站得远,看不清他引过来要做什么,但一转头就见她母神很顺利地进入轮回。
他父神只撑不住,匍匐在地,用一只腿死死撑着自己身体,不让它倒下去。
他往前走了几步,听见了令他惊讶的声音。他看着他父神那么脆弱,那么可怜的背影,阎幻简直无法想象这个威慑八荒的修罗王正在哭!
声音不大,但他却能感受到那股压印的情绪随着哭声,越来越严重。
自那以后,阎幻便在鬼界小住了几天,有一次他坐在茶馆就听周围议论纷纷,而那些话题全都与他父神母神有关。
也是那时阎幻才知道,原来凡间所传的只是这段轰烈的感情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还有更多,更让人惊叹的故事外界都不知晓。可能是因为维护魔界尊严,毕竟他们的尊上竟为了一个女人能够在忘川水里少好受点,把一整条忘川上飘着的魄灵全数困在自己体内当中,不断摧残自己身体,虚弱不堪,几次三番差点神灵不稳,濒临死亡。
要知道存在了上亿年的鬼魂至今都没有投胎,可想而知那东西得多厉害。
为了让他母神在承受神罚时减少痛苦,他不惜以自己的肉体作为器皿,将那些恶魂全困在自己身体里,这一困就是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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