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情的人总是会把平淡的几句想的复杂,甚至有点执着的过分。
大殿中的人还是没醒,阎祁等的不耐烦,闭上眼再睁开时一丝红光突然钻出,直冲冲向殿上的人刺去。
那人模糊中被红光吸了半生修为,终是抵不过硬生生给疼醒了。
“这……这是哪儿……”白衣男子囧着脸,意识清晰后发现自己被竟铁链绑住,“谁?谁敢绑我?”见周围人不答,满脸怒意,“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知道得罪我的后果吗?自不量力,快放开本公子!小心我灭了你们!”
“聒噪”终于大殿上传来一声不耐低音。
阎祁半眯着眼,那束红光猛然变大,吓得那人什么声音都不敢出了。
“你是何人?”阎祁冷冷的看着那人沉声道。
“我……我是仙界五长老的嫡子,你是谁?”感到来者不善且修为比自己高深,现在他更是没胆子再吼了。
“来此做甚?”
那人一怔,他哪儿知道?明明是出来玩的,结果遇到有人渡劫,刚好没躲过被劈了个正着,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囚禁了,还被换了身衣服。莫名其妙被打晕后,再次醒来就到这黑不拉几的地方来了,真是一波三折命苦倒霉啊。
见那小子不答,阎祁皱着眉,心里似有个荒唐的念头莫名发芽。
他们……他是来夺小安的?
怕是留不得了。
就在此时外面狂风席卷而来,将树叶吹进了大殿上。
一众魔徒心底一颤,心道:完了,要杀人了。
每次要杀人时,都有一阵莫名的妖风吹来,还伴随着寒气。
“啊!”
鲜血淋漓,一声惨叫。那人被黑蝴蝶吸尽了血,就连肉体也被腐蚀了个干净,白骨被化成灰被那阵妖风带走了。
看来……要留住她,只能用那中方式了。
阎祁从小就没尝过甜头,这下好不容易尝到一点,他怎么可能放手?
那日起,阎祁就闭门不见。谁都不见。
两日后,易芷安十七岁,已经有了少女模样,小脸白嫩嫩的,魔界被红色覆盖,家家户户都挂上“喜”字,红毯遍地。
本是黑沉沉的大殿此时也是喜气洋洋,魔徒们都在各自准备的领域细心张罗着。
易芷安试穿了一上午的婚服,终于挑到了最满意的一套,回到房中看见桌上的茶杯,忽然想起父神口中仙人晋神一事。
差点忘了。
要不……洗洗再去?一身臭汗,不能被父神看笑话!
……
易芷安褪去衣服。
嗯……发育的很好嘛。她很满意。
她走进杅坐下,习惯性的在水面撒上桃花花瓣。就这样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
泡的差不多时,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从花楼带出的那包东西,若有所思。
“嗯……”其实那并不是她带的,而是进去后不经意勾出来的。易芷安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她朝空中勾了勾手,柜子中的东西像是被施了法术直接飞到易芷安手里。
她拿着那包东西左右仔细打量,还嗅了嗅。
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有点香?怎么会有点……奇怪的感觉?
易芷安挠挠眉毛:这……能吃吗?好吃吗?
她慢慢打开纸包,是一堆白色粉末。易芷安好奇捏了一点放到嘴里。
没味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
她明亮的眼睛眨了眨,既然能吃就不要浪费,好歹也是粮食。
于是……易芷安直接将那包粉末灌进嘴里。
“咳咳咳”有点呛。
此时水中热气跑遍整个寝殿,熏得满屋像极了九天之上的灵霄宝殿。
易芷安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这澡怎么越洗越出汗?头还有点晕!
难道……
对,肯定是!
一定是泡得太久,太热了,所以才晕的!
易芷安紧皱着眉头,胳膊支着杅边无力的走出去。
眼前模糊,头晕目眩,浑身难受。
她觉得肯定是热的。易芷安强撑着力气,刚穿了件里衣。
突然一阵寒风袭来,门被踹开了。
“谁?”易芷安喘着粗气,并未看清,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那人一袭白袍,掌中一团黑气朝她挥来。这一天,她隐约觉得这股气息很熟悉,来不及躲便被打晕了过去。
……
隐约中,她听到了风声,跑的很急促;听到了水声,汹涌澎湃;意识感受到了周围冰冷的温度,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谁?
她表情痛苦,感觉灵魂被压印着,怎么都出不去。
到底是谁?怎么会……好疼……
易芷安意识清晰,但怎么都醒不过来。只能忍受着外面狠厉的摧残。
这种麻木不知过了多久。在易芷安看来,像是无休止的持续。
漫长且无力。
海底里庞大的水晶宫中,青纱流动,一对男女做着一生中最欢快的事。
冰床之上,少女肤色红润,嘴唇红透臃肿。而另一个人,眸中蒙上雾气,睫毛轻颤,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小安,安安,”阎祁硬咽了下,“既然选择了我,便不能半途而废……”他低下头,神色忧伤,“绝不能丢下我……”
那人劳累过度,嗓音微哑。
“抱歉。但这么做,我无悔。
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拥有你,让你再无离开我的理由……”
易芷安指尖动了动,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都快说不出话了:阿祁……
“你……”易芷安僵硬地别过头,忽然一阵真实的疼袭遍全身,“疼”她闷哼一声。
阎祁看到,眸色微动。
就算再无知,此刻易芷安也明了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她搞不懂,为何在今日?他们都知道明日就要和彼此大婚了,现在竟闹这一出儿。他究竟要干什么?
易芷安就像死水一般,瘫了。又像蔫了菜叶,没有精神。
“你会怪我吗?”良久后,他愧疚地询问着。
易芷安忍着疲惫,“为什么不等明天?”
阎祁抿唇,他也不知道。
在易芷安看来,他这表情像是被抛弃的小猫,极其委屈可怜。
“阿祁,我……”她闭眼再睁开,手捧上阎祁冰冷的脸,“我没有怪你,但是你不应该跟我说说为什么这么突然吗?”
阎祁掌心冒汗,拳头攥了攥,“对不起……我……我只是有点害怕……”
“?”害怕?
阎祁搂着她,不愿让易芷安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喉结动了动,不知从何说起。
总不能说是因为吃醋,所以才丢了分寸吧?
因为太在意,所以着急。因为不想失去,所以鲁莽。
他不知该如何说,也说不出口。
易芷安见他不说,也不强求。但意识里已经有了莫名的答案。便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你是怕我会离开?”
阎祁闻言浑身僵硬:“……是”
易芷安问到:“因为什么原因?”
阎祁松开她,脸色沉下去,俯视着易芷安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易芷安呼了一口气,缓解气氛时,突然阎祁在她面前咬破舌尖,有个封印在里面缓缓形成。易芷安突感不妙。
只见阎祁俯身将那滴淡紫色的血,滴到女孩左肩上,竟形成了朵花。
阎祁:“此花,名为:三色堇”
以我之血,锁你之身
它拥有我半生魂魄与一半灵识,如果我不在它可以保护你,且生生世世跟随你,而我也可以仅凭借它的灵气,不管你在三界何处‘我’都可以找到你!”
易芷安有些消化不过来:“阿...阿祁,你说什么?”
“锁...锁锁我之身,生生世世?”易芷安眸中的紧张,毫无遮掩流露而出。
阎祁的目光不容置疑的死死盯着她。仿佛要燃烧殆尽。
易芷安轻颤了下,心道:罪孽
阎祁将她表情尽收眼底,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
易芷安缓过神,再看他时心里竟咯噔一下。
阿祁……这表情要杀人吗?
阎祁一急直接将女孩死死搂在怀里。
“安安!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而你也将永远留在我身边!不要试图逃离我,明白吗?不要……离开我!
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易芷安无奈,她知道。这个男人今日如此反常古怪,肯定有事瞒着她。
只得安慰道:“阿祁!普天之大,自识君,则为之君,相信我,好吗?”
她摸了摸魔神的头发又继续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温文尔雅,绝无仅有,你这么好,权利滔天,我如何能舍其心思而恋他人?”
“你一手遮天,权倾天下,翻云覆雨,手眼通天,朝野侧目裂土分茅,呼风唤雨,虎踞龙盘,权尊势重,熊罴之力……
“谁敢找我啊?”说到这儿句易芷安的声音使劲变柔。因为她知道,要安抚他不是一时之功,但现在形式所迫,她必须在这关头尽量不要让他起疑心,否则……那惩罚她可受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孩心里暗诉:我可是把我所有知道的词儿都说了一遍,够了吧!还有,你地位这么高,谁能抢的过你?
说了这么多,然而阎祁只关注到了一点:
“普天之大,自识君,则为之君”
意思是:世界这么大,世界上的人这么多,但自从认识了你,就注定唯你一生!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其他的还有什么可以所求的!岁月匆匆,我仅留恋一段,繁华经年,我独倾心一人”
他心口不禁一颤,瞳孔微红: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她所说的一切即便是谎言,那他也必定自欺欺人、不顾一切的相信她。
真真假假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场没有结局的过程。但能享受其中、至死不忘与他而言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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