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大脑一片空白,顾不得利弊,满脑子只想让他醒过来。
她不惜将额间划出一道血痕,一滴血附上灵力悬于半空,将血为引,握住阎祁冰冷僵硬到极点的手,默念了几句邪咒,下一秒血液开始变化。
它开始发光、变形,最后化为细小的符咒飘到易芷安面前,易芷安倾身符咒自带灵性自觉贴靠于她唇瓣,易芷安此时竟忘了男女有别,她低下头将符咒直接贴到阎祁惨白的唇上。
我说过,不会让你出事的。
易芷安悬着的心,终于在抬头时可以任它自由飘了。
“对了。”她的思绪点点归位。
易芷安刚想起来,刚刚用的这个蛊术是禁术,她第一次用,成功是肯定能成功的。她有把握,毕竟下蛊是她的特长。
只是……这弊端……是什么呢?
她记不清了。毕竟年代太久,十年前的术法如今江湖失传,也记不得贸然用它的后果是什么了。
不过……她隐约记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易芷安眸底闪过一抹疲惫,摸了摸他的头发,自顾自地道,“等下阎幻会来,我问问他,他或许会记得。”
毕竟,我那徒弟凡是见过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眼,也不会忘。
随后易芷安对着头顶石壁久久叹息着。
“你说……我明明是要利用你,要攻打仙门来着,怎么到头来我这么担心你的闪失啊?”
易芷安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在发的金光的鞭子,也不惊讶,只当是魔神宫的法器。她突然想起什么自嘲了下,随后又落下阵阵叹息:
“真的很像。”真的……和我那徒弟真的很像。
“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不仅我收的徒弟性子那么神秘,就连你,我都猜不透”
“我以为我能控人心,猜人性,可你们这令人头疼的性子,我怎么都猜不透”想起以往种种,有时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对我总是……
她想不到用什么词去形容贴切,干脆就用“一般、还行”来形容吧。
三色堇,到底是不是与你有关?
到底……你瞒了我多少秘密呢?
良久易芷安眸中突然多了分释然,“罢了,我也不屑去了解,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只要你安然那我灭仙门指日可待。”
易芷安轻触着他的睫毛,突然几柳白光从阎祁额间飞出,与悬浮在空中的束灵锁产生了共鸣。
就在此时一束不易察觉的白光从易芷安肩膀上溜出来,与那两种光相互交缠,最终化出一副镜子。
易芷安眸中划过一丝疑惑,她目光灼灼盯着眼前的画面。
幻境中有一高雅的青袍女子,但浑身是血,伤痕累累,触目惊心。她跪坐在仙气萦绕的大殿上,闭着眼睛迎接着属于自己一道道惩罚。
半空中有一青俊神官金袍加身,脚踩祥云,正一脸严肃念着卷宗里的内容:
九天神女,漠视神界法规,不履政务,玩忽职守。
故,罚天雷三十,并下界历经亿年轮回,则每世两百年一轮回,芳龄则不得超过凡间二十载。
轮回期间在冥界忘川河畔,浸泡忘川百年,受尽鬼魂侵蚀,走奈何桥百年。另外,禁望乡台观往。
历劫期间九天神女的肉身不会替换,但投胎时则是以婴孩的模样直接丢到凡间让她独自成长。
神官收起卷宗,对九天神女说道,“九天神女,意思我想你明白,你的时间到了,该去领天雷受天罚了。”
易芷安沾满血迹的手礼貌地搭在膝盖上,弯腰谢恩。
神宫见状,没多说什么便离去。
易芷安站在雷塔前,不为所动,任凭天雷劈向自己,即便背后血肉模糊,她也绝不吭声,劈到第二十次时,易芷安就因身体承受不住而痛的昏厥过去。
上天有慈悲之心,神帝亦是文雅怜悯众生之人。
因此看到生灵痛苦时,他的怜爱之心大于惩罚之怒。所以当易芷安晕过去的那一刻,神王便即刻下令,雷劫终止,直接实行下一步。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更何况他是天地共主,不能予以私心,要以大局为重,无法何来得天下安定?
后来,九天神女被带进冥界,迷迷糊糊度过忘川河,奈何桥,往去人间重生。
……
看到这儿,眼前幻境化为烟沙,随风而逝。
易芷安满眼惊恐,不敢置信的回忆刚才种种。突然间化为烟沙的记忆碎片往易芷安额间伤口飞进,不断涌进的记忆令她头昏脑涨,痛苦不堪。
她用力抱头,脑中飞进了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层层片段堆积,她的头好沉,好痛,痛到呼吸不畅,视线模糊。
“啊!”一声嘶鸣裂肺地吼叫,使她再一次晕了过去。
一束金光闪现,手持折扇的公子慢慢浮现。
“师父!”易芷安头落地的那一瞬间有双手护住了她。
在她头晕眼花,难受不已时依然感受到了来者是谁。
“阎……幻”
随后听见的就是小徒弟的见此到此情此景的狐疑。
“这鞭子……”
“还有……这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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