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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丢进垃圾桶的信 第28章 女孩子长大嫁人是没有家的

晚上她还做了2个奇怪的梦。

有一个是她在路上走着,还看见和听见搂着沙儿姐姐在唱歌的风叔叔唱:你是沙儿,我是风,缠缠绵绵到天涯。

而路上风沙太大,她因被风沙迷住、缠住、挣脱不开、走不动路的眼,在发达似海藻颗粒的泪腺的稍稍刺激、打击下,咻的一声,斗大的泪珠就像开了笼头的自来水,哗啦哗啦地充盈、包围、蓄满了她的眼眶,奈何眼眶浅显的似平地一样,它们很快争先恐后、接二连三地,如滚烫的酒拥挤地滑过她的脸庞。

在下巴尖尖的窝窝处,停留了急行的脚步,只稍稍一会儿,下巴承受不住已汇成涓涓细流的小溪的重量,只能无奈地说一句,随它们去吧!

一放手,它们就一去不回头地,砸在炙热的大地上,如同鬼子进村扫荡后的村庄,任何值钱的东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仿佛这里是无人来过的村庄,或者人迹罕至地破败了的桃花源。幸好!片刻后,西子湿漉漉的脸盘,眼泪淌过的地方,干涸的堆满了泪珠拥挤着、匆忙地赶路的痕迹,好叫所有人也瞧见,西子今天的悲恸不已。

她做的第二个梦尤其的奇怪:乌龟补心。一只幼年乌龟被一把匕首一刀一刀捅在它心脏沿边。它眼睛红如血丝,捂着伤口,绝望的对凶手说,你怎么不朝心脏中间,致命部分一刀了结了它。

何苦留着它,郁郁寡欢的活着。夜里,乌龟打壳里掏出了鲜血淋漓的心脏,拿着绣花针穿了线,一针一线、一拉一引地缝补那有无数骷髅洞的心脏。补了好久好久好久,才把心脏补成筛子模样。

而自始至终,她都没看清持刀的人是谁。而她也更加爱躲在她的乌龟壳里了。

其实嫁不嫁的出去,她根本不在乎。因为她根本不想嫁人。小时候她吵着要去外婆家玩,妈妈不想去。她机灵地问妈妈:“你不想外婆吗?”妈妈迟疑说:“想啊!”她摇着她的胳膊央求道:“那我们现在去外婆家吧!妈妈。”

她无动于衷,她急了,娇滴滴地喊她:“妈妈,妈妈,妈妈!”妈妈被她吵得没法子了,只能牵着她的小手,回头跟院子里的老阳同志说道:“我带西米子去妈家去了。”

老阳说道:“嗯,早点回来。”她当时自认为是她的话和她的吵闹改变了妈妈原本不愿去外婆家的决定,其实不是。她后来想到,应该是她也想家,想她呆了20多年的家。

于是,她和妈妈走在去外婆家的路上。1个小时后,到了外婆家,也不嫌累,还和表哥表妹稻草堆里、米缸里躲着玩捉迷藏,还打腿架溜玻璃球,玩的不亦乐乎。妈妈则是跟外婆闲话家常,扫地、洗碗、去菜园摘菜、洗菜、和外婆一起做饭等。

一天过的很快,她们在外婆家把晚饭吃了,落了筷子喝口冰凉的井水。然后外婆放下面前还有饭菜的碗,搁下筷子,走到妈妈身边,说:“现在出发,不然等会要摸黑走路了。”妈妈说,嗯。然后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她,不紧不慢地往来时的路走着。

她边走边望着天上的繁星,都不看路。早把刚才的依依不舍的情绪抛到九霄云外了。

看着她稚嫩的脸庞,对星星的痴迷样,她自然地唱起了童谣。

有《鲁冰花》“啊啊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摇啊摇??摇啊摇??船儿摇到外婆桥???外婆好外婆好???外婆对我嘻嘻笑……”,《妈妈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

她后来想着估计她是看着她的模样,想起小时候的她了,也想那时候陪伴她的外婆和她的妈妈了。

后来她长大了一点,也不知因为什么,她和爸爸吵了一架。她板着脸骑着自行车有点不开心地带她回了外婆家。吃完饭,她在凳子上坐着不动。她问她,她们回家吧,妈妈。她气恼地说,是回你和你爸爸的家,不是回她的家。

看她搬了个板凳,也挨着她坐着,一改平时的活泼劲,还两手绞一起,低着头,有点无知所措的样子。她心想,她是不是在想,怎么惹她生气的原因。而且天也快黑了,她长吁了口气,无奈地推了前院停了一天的自行车,等着她。

她急忙飞快地屁颠屁颠地朝她跑去。她弯下自行车后座的腰,她快速地爬上去,骑马一样端正地坐着。她再确认一遍,说:“西米子,你坐好了没?”听到她回一声坐好了,才跨上自行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后来,她妈妈时不时地有意的地、无意地对她说:“女孩子长大嫁人是没有家的。”

她问,妈妈那你的家呢?妈妈说,原来姥姥家是她的家,但是现在她是出嫁的女儿,家中的兄弟姊妹很多,有7个,那个家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家,也不能经常回去,也不能什么时候想回去就回去。

外婆原来也对她说过:“女孩子就是菜籽命,撒到哪儿就是哪儿。落到肥处迎风长,落到瘦处苦一生”。在外婆的年代,女人出去工作的机会太少,大多认为嫁的好就是好命。而女子是花,男人是园丁,遇到勤劳护花的园丁,花就长的好、开的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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