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天气很不错,连续下了几日的雪也已经停了。小晚带着小福边走边说,一会看看这边的人家,一会去那边的院落。
另外一边,张氏正在和平时熟络的姐妹们一起做着绣花的活计,虽说不是什么大营生,但也是一项经济来源,几个姐妹儿一起聊着天,唠着唠着,话题就转到了张氏那里,“欸,听说你们家买了个丫头回来当闺女,是真的吗?”说话的是位年纪渐长的妇人,梳着中规中矩的发样,但看面相就知道不是个规矩的,言语间的八卦之心给旁人看的一清二楚。张氏心里一凝,垂下眼眸稍作思考,‘这刘氏又来挑事儿了,之前说不能生养,现在又来拿这个说事’,稍微在心里揶揄了一下刘氏,转头就挑开了话题:“哪儿的话,刘姐,这不是我家男人自作主张嘛,不过都是为了让我开心,我也随他的意思留下了那孩子,今日她还出门跟孩子们一起玩儿了呢。”说完,还礼貌的笑了笑,低头将修好的帕子放下,剪了线头。刘氏见她默认,也没有了打趣的心思,忽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对着张氏说:“那你记得看好你那丫头,不要往后山上去。我看你家那孩子刚进村子不久,别玩的失了心,跑到后山上回不来了。”似是开玩笑一般,说完还哼笑了起来。其它几位妇人尴尬的没有说话。可张氏却不,人家都拐着弯咒自己家孩子了,哪怕自己也不大喜欢小福,但是也不希望别的人在自己面前说三道四。“姐姐说的没错,我家孩子我定会看管好,只是希望你家的小儿子,不要再偷摸着去别人院里拿石头砸人家养的鸡鸭,怪惹人注意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张氏反问。刘氏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愤愤的不搭理她。张氏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她实在不愿意和刘氏多费口舌,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刘氏的话却让她上了心,后山的事确实要好好和小福说上一遭。
要不说孩子精气神都好呢,走了这么长的路,也不觉得累心。小晚带着小福到处逛,从这里走到那里,村头都快绕了一圈走到村尾。“真羡慕小晚姐姐,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哪哪儿都认识,也不会迷路,小晚姐姐,你还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女孩说的话都在有意无意的捧着小晚,很是熟捻的提出了疑问。
“村里没有特别好玩儿的地方,对了,等天气暖和了,可以和大人们去镇上,镇上可好玩了,好吃的好玩儿的特别多,有回我让阿娘给我买了一个糖人,捏的栩栩如生,虽然很不舍得,但我还是吃掉啦,味道甜滋滋的。”说完还舔了舔嘴唇,似是回味。小福感觉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另外又问道:“真的吗?我好羡慕呀,小晚姐姐,你以后可不可以带上我呢?”,小晚没有细想,直说:“我们太小了,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带你去啦,现在得和大人一起才方便出去。对啦对啦,说到出去玩,咱们村的后山,你可千万不能去呀!”
‘后山?’,这倒是引起了小福的注意,她好奇的询问:“后山?为什么不能去,是别人家的地盘吗?”小晚摇摇头,她其实也是听大人说的,按着自己母亲的话,板板正正的复述着:“阿娘说,山上有妖怪,之前村里有人上山砍柴打猎,回来的时候就变傻了,嚷嚷着有妖怪,要吃人,人还残疾了,缺胳膊少腿的。严重的话,人都回不来,找也找不到。特别吓人!”说完还自己拍拍胸口,像是让自己不要害怕的样子。
小福记了下来,以后绝对不能靠近后山!
冬天的夜晚来得很快,小福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养父李兴还没有回来,到屋子里看到的是正在准备饭菜的张氏。她上前询问:“阿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张氏听到女孩的声音,恍惚了一下,回答道:“快了,除了昨日回来的晚了些,其它时日都是准时的。对了,这赶得急,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咱们村后山,你可千万别去,不知怎么的,近一年来出了些怪事,别听别人说那里有稀奇东西就往那边跑。”小福皱了皱眉,‘稀奇东西,一个说危险,一个说有稀奇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算了,总之离那里远点的好,估计张氏是想引我去那里,估计她也没想到我已经从小晚那里知道了后山的一些事’,听完张氏的话,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四季转变,在小福来到村子的第二年,张氏就有了身孕,李兴很是高兴,觉得小福真的带来了福气,张氏心里的欣喜更不必说,在孕期内,张氏非常小心,生怕出了意外。
与夫妻两人的喜出望外相反,小福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虽然她并不担心张氏生子,但是张氏生子之后她就不得不按照另一个计划来,那样会耗费一些时间。另外,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她发现了后山的端倪,孩子们口中的后山,是个有妖怪的凶险之地。但在大人那边,还是会不惧艰险的去后山上,原因无他,虽然很大的程度上会有意外,但是能回来的无疑带着名贵的药材等等……,很显然,村里的人秉着富贵险中求的原则而去冒险。小福看过那些药材,以她以前的身份,不难看出药材的品质,按理说,没有专门培养的野生药材,长不成这个样子,所以她可以肯定,山上有人,或许是个精通医理的高人。
这个发现虽然只是猜测,但是足以让她重新做一个自己的规划。那么首先,她需要要让张氏的孩子不得出世!
她现在虽然才九岁,但是也知道落胎的法子,这都要多亏了那个扔掉她的女人,耳濡目染,也是有了不少理论知识。
为此,她制造了一场意外,她故意和小晚起了争执,她知道小晚喜欢那个叫做丰年的男孩,她故意在玩耍的时候说了刺激小晚的话“小晚姐姐,我知道你喜欢丰年哥哥,但是他是我的哦!”,此言一出,小晚又气又急,气的是自己的好朋友居然要挖她的墙角,急的是不知道丰年是不是真的如小福所说,属于她什么的这类话,小晚听了就要质问小福,可小福并不多说。故意用那种挑衅的眼神看着小晚,小晚气不过开始推攘起了小福,小福顺势抓住小晚的衣襟,讽刺的笑她连争抢东西都这么没劲,然后像是示范一般将她狠狠推到地上。小晚摔了一下之后怒气直接上来了,乘着自己站起来就要按着小福揍,这刚好被别人看到去请了两方的家长,等张氏和村长夫人来到现场,两个女孩已经扭打的不成样子,头发散乱,张氏喊了小福一声,希望她能停手,小福听到她的声音,想要脱离小晚往张氏哪里跑,那小晚哪里愿意,直接要扯着她头发,这时小福顺着小晚的手劲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晚也不禁换了个身位,这时小福再将她一推,小晚径直向张氏倒去,张氏没料到这么一出,没来得及避开,被撞了个趔趄,摔了个屁股墩儿。周围人惊呼,因为此时的张氏已经有孕三月有余。在场的女人都去搀扶她,这一搀扶就发现,张氏身下见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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