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摊主没反应过来,陈长风拔腿就遛。
开玩笑,这种砸场子的行为,惹恼了别人还不得被揍一顿。
不过陈长风也没有停止这种作死行为,就这么一路问下去。
他不是为了调戏摊主,一群大老爷们老阿姨,哪里有学校的小姐姐有意思?
他主要还是想碰碰运气,看是不是真的工厂清仓和工厂倒闭。
如果是这样,他就能找到大量的便宜货源。
一般这种情况,工厂内的商品都不是论件卖,那得论斤称。
如果真能找到这样的货源,那么陈长风的第二桶金就算是有着落了。
就这么一路问下来,摊主脸色难看,陈长风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说好的工厂倒闭,一个个都用汉正街的货!”
陈长风很确定确定,因为他大学的时候也创过业。
汉正街在江北省省会江城市,那里是我国中部的商品集散中心,有“华中小香江”的称号。
那边的批发生意不禁覆盖整个江北省,甚至辐射整个华中五省。
陈长风看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去。
货源的事情,倒也不急于一时,以后有时间再逛逛。、
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在街道末尾的角落,看到一辆面包车停在那里,后备箱打开装着满满当当一车的衣服。
摊主支着个摊子,坐在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陈长风来了兴趣,上前两步,看到白色的面包车上,印着“正源服饰”的字样。
在摊子的旁边,摆放着一个LED广告牌:正源服饰,50元/件。
不过因为这个位置着实不好,而且摊主也不招呼来往的人,所以这个摊子几乎没人关注。
“有点意思。”
正源服饰,他还是知道的,是荆城当地的一家十分有名的服饰厂。
虽然也有自己的品牌,但是主要还是给国内的一线品牌做代工。
不过,听说里面效益还行,怎么开始出来摆摊了?
他感觉到一丝猎物的气息。
掏出从肖桂香那摸出来的五十块钱,在附近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包黄鹤楼,揣到兜里就走了上去。
摊主听到有人过来,也就抬了一下头看了陈长风一眼,然后又低头开始摆弄手机。
“50块钱一件,正宗的正源服饰,随便看。”
呦,这摊主还挺傲娇。
陈长风也没生气。就随意在摊子上摆弄着,看看款式,又试了试面料。
他原来发家的第一桶金,就跟这服饰有关,所以对这个还是比较熟的。
用料不错,做工也比较精细,跟中天街上卖的批发货比,好了不知道多少,就是款式有些老了。
但是这样的做工和质量卖五十块钱,不仅不贵,而是特别便宜。
陈长风想看看标签,不过发现吊牌都被剪掉了。
“老板,你这衣服质量还可以啊,但是这怎么是旧货啊。”
他装作不在意,随口问道。
听到陈长风询问,摊主感觉这人是真想买,于是将手机收了起来。
摊主是个中年大叔,穿着非常得体,头发整齐地向后翻梳,左手上还戴着个手表。但是他脸色比较苍白,眼神虚浮,一看就是酒色过度,身体阴虚,很明显就是个混社会的。
“后生,说话咱得凭良心,这衣服可是一水的新货,我刚刚从正源服饰那边拉过来。你说这是旧的,那可真昧着良心了。”
摊主随手拿起一件拆开的衣服,示意让陈长风看。
陈长风笑着说道:“老板,你别看我小就蒙我啊。新衣服哪个是没有吊牌的,你看看你这衣服吊牌都没有,不是旧的是什么?”
“嗨!”
摊主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伸出小指头对陈长风比划道:“我骗你我是这个,为了几十块钱我还真不至于骗人。”
“我是新集棉纺厂的,这货是狗日的正源抵押给我的。他欠我一笔款子没给,我找他要他说什么‘现在资金紧张’,让我再缓缓。”
“好家伙,我都缓了他半年了!我厂子里的人也要吃饭啊,一直缓那肯定不行。最后我说不行咱们走法院,他听我说走法院,慌了。”
“最后啊,看在以前合作还不错的份上,我就拉了他一批货当做款子。”
“但是走的时候,他说那个正源的牌牌要剪掉,不能让人知道。”
“说实话,我也是无所谓了,就让他们剪了。”
“小伙子你说,我要这么多衣服干什么?自己穿也穿不完,送人也用不了这么多吧,扔了也可惜,想着就出来摆摊随便处理了算了。”
摊主的一番话,立刻引起了陈长风的注意。
资金紧张成这样?看来里面是有故事。
“老板也是实诚人啊!我原来在网上看新闻,那欠货的老板都拉设备,那东西值钱。”
陈长风不动声色地给摊主戴了个高帽子。
“谁说不是呢。”
摊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老胡混社会,靠的就是‘仗义’,这荆城谁不知道?”
陈长风见时机成熟,赶忙掏出“黄鹤楼”,给摊主递了一根,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根。
有点阅历的都知道,烟是两个陌生男人拉进距离的最好东西。
半根烟抽完,陈长风跟这位摊主已经十分熟络了。
这个摊主名字叫做胡万,是新集棉纺厂的老板。其实他到也不缺这点钱,就是没事随便来这边摆摆摊,体验下生活。
“胡哥,这正源给了多少件衣服?”
陈长风不经意间,问了这个问题。
“一万件。”
胡万抽了口烟,挑出几件放在陈长风面前。
“货差不多都是这些。运动衫、POLO衫、还有一些休闲裤,怎么老弟你想来几件?”
“反正我也卖不完,这几件你拿走得了。”
“不行不行!”
陈长风连忙摆手拒绝,道:“这真不行,胡哥。”
“拿着嘛,是不是嫌弃?”
“没有,真没有胡哥,我今天也是随便逛逛。”
“其实吧胡哥,我跟你说个事。”
陈长风突然认真了一点,道:“我有个表哥,他就是倒腾这些玩意的,你这批货我觉得他可能有门路帮你卖完。”
胡万一愣,又打量了一遍陈长风。
在他的眼里,陈长风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打扮也像是个学生。
本来,他还以为这就是个高中生,但是两人聊了一会他又觉得不是。
什么样的高中生,懂这么多东西。
待人接物那套,耍得那叫一个熟练,明显跟自己这种混了几十年江湖的差不多。
“你表哥?”
胡万也没有马上相信,沉吟片刻说道:“你表哥他是做什么声音的?”
“噢,他啊!”
陈长风脑子里立即出现李彦兵的模样。
“他就是做批发生意的,主要做西北那边,基本上是混汉正街那片的。”
听到陈长风的话,胡万还真的上了心。
混汉正街,做西北那边的生意,听上去是那么回事。
西北那边跟华中五省比起来,又落后不少,那边人买东西就图一个便宜。
自己这一件件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自己大小也是个老板也不能天天来摆摊吧。
找当地人接手,一个两个的都用吊牌这个事,价格压得太死。
还不如一次出了,省事。
“噢,这感情好啊。那有空把你那表哥约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洗个脚?”
胡万试探性地问道。
听到这话,陈长风闪过一个念头:妥了。
“行!就是我哥,他这段时间不在荆城,到西北做生意去了,估计得要一段时间才回来。”
“胡哥,你给我张名片,等到时候他回来,我给你打电话。”
胡万点了点头,道:“行,这没问题。”
说完回到车里,拿了一张名片,想了一下,有拿了两包“满天星”。
“来,老弟。”
胡万将名片递给陈长风,又塞了两包烟给他,道:“这个事情呢,你辛苦辛苦;两包烟呢,是哥哥请你的。不管这生意成不成,咱们交情算是有了,好吧。”
陈长风推辞不过,就收下了。
临走时,胡万还挑了几件给陈长风,说是样品让他给表哥看看。
话都说这份上了,陈长风也没多说什么,跟胡万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好嘛,这一趟夜市下来,一毛钱没花出去还白嫖了几件衣服,还有两包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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