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的晨会，许鹤言的离职再次被戴启明拿出来训话，大体意思是公司的中层领导力不够，无法留住优秀的年轻人。
朱晓晓听的不耐烦的时候，刚好接到了张秘书的来电。她赶紧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上次去完亚澜之后，她一直想着找个机会问问张秘书关于合同续签的事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主动联系了她。
是和许鹤言的离职有关还是和自己有关？朱晓晓心里很是忐忑，接起电话的时候，她分明感受到了自己声音的颤抖：“喂，您好张秘书。”
“朱小姐您好，江总有话跟您说。”
“哎，张秘书，现在吗？我……”朱晓晓还没来得及说完话，电话就被另一个人拿起，话筒那边传来了低沉而熟悉的声音。
“是我，江侨达。”
“啊您好江总，请问您……”
“你拿上合同，今天下午来公司。”
“今天就？”朱晓晓有点结巴，江侨达的声音甚至有些温柔，可掷地有声，让她觉得根本无法拒绝。带着命令版裹挟着她透不过气来。
“对，今天，你一个人过来。”
“好，我一个人过来。好我知道了江总。”朱晓晓重复着他的命令，脑袋突然间如同失去了知觉一般一片空白。
等江侨达挂了电话，她才缓过神来，茫然的走回了办公室，她甚至忘记了周会还在继续。
座机响了起来：“朱晓晓，你开晨会人去哪儿了！”戴启明的声音带着怒气，硬生生把朱晓晓早飞走的思绪拽了回来。
“我……戴总，我刚接到张秘书的电话，亚澜集团让我下午去签约。”
“今天？怎么这么突然？”戴启明似乎也毫无征兆。
“我也不知道，戴总，我先准备合同去了。”
戴启明左思右想，觉得不妥，立刻给高远扬去了电话。
“你上次见江禾，她怎么说？”
“你这没头没脑的，什么怎么说？亚澜的事儿吗？”高远扬有点蒙。
“对，她什么意见？”
“我不是转达过了吗？她们无意参与。”
“对，今天亚澜让我们签约。”
“这么快？”高远扬深谙其道，也觉得事发突然：“即便江禾不参与，亚澜要换合作商，这个消息放出来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定了是你们啊。”
“对，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聊别的。”
“倒也没有，但是江禾那天提醒我，觉得我帮朱晓晓也许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觉得江侨达也发现了朱晓晓和江禾相似之处？”戴启明试探性的问他。
“江禾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记忆，不太可能。再说了，和自己母亲像也不至于就能促成这样大的事，也太儿戏了。”高远扬虽然心理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嘴里还是一口否决了。
“好，我知道了。我来问问朱晓晓。”戴启明挂了电话。
高远扬愣住了，他本想继续问问朱晓晓的情况，但也觉得自己毫无资格，只好作罢，挂掉电话时想到江禾的提醒，他内心感到了一丝不安。
挂了电话的戴启明并没有给朱晓晓打电话，站在公司的角度，签约即可，真的有什么私人层面的面子作祟，对于他而言，不过问、不知道，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戴启明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不近人情。
但他作为大中华区的总裁，是无奈之举。
“送羊入虎口。”戴启明自言自语道。
朱晓晓的合同耽误了很久，公司法务又特批走审核流程，折腾到了中午吃饭时间还没弄完。眼瞅着就是江侨达约定的时间了，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张秘书：“张秘书，合同还没好，法务审核需要时间，是否能改在明天签约？”
“朱小姐，我需要请示一下江总，您稍等。”
“好的，谢谢您。”
不到30秒，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就今天，多晚我都等你。”
是江侨达。
朱晓晓眉头皱起，以往是合同模板没变，但这次续签涉及金额是去年的3倍之多，让朱晓晓由不得更多一分心眼。
江侨达誓死也要今天见到合同，让朱晓晓觉得很是蹊跷。
实际上双方盖章也不可能一天走完，但她没办法，只好加快效率，挨个核对，和法务逐条过完。
终于，下午将近4点的时候，所有内容完成，朱晓晓迅速打印好文件，招个出租车就出门了。
隐隐之中，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心理装着事，所以她不敢开车。
还好没有赶上下班高峰期，抵达亚澜集团的时候是下午5点刚过5分钟。
她站在集团楼下，看了看这50多层的高楼，想到江侨达的办公室也在55层，瞬间觉得高处不胜寒。
朱晓晓整理整衣服的领子，深呼一口气，然后走进办公大楼。
“朱小姐，您请进。”张秘书看起来在门口已经等待多时。
“谢谢您，张秘书。”
朱晓晓走进江侨达的办公室，张秘书从身后将办公室的门带上了，同时带走了江侨达门口的接待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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