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一上午，毕业纪念视频拍摄结束。
马力对摄影和场务简单交代了两句，急不可耐地拉着张楚出去。
“马导，去哪啊？”
“呀！当然是去你们学校的音乐室，我跟你们蒋老师沟通过了。”
话说高三以来，张楚已经有一年没到音乐室上过课了。
“可是，我没吉他啊。”
“音乐室有钢琴。咦！钢琴，你会弹吧？”
“这个……也会。”
张楚心说：幸好音乐素养3级普适所有常见乐器。不然，这钢琴，我还真不会。
音乐室空无一人，看来确实是提前安排好的。
张楚自觉地坐到钢琴前，掀开钢琴盖。
侧头问道：“马导，您有什么要求。”
“张楚同学，实话跟你说，《华夏好歌曲》是我们台年的主打大型综艺选秀节目。”
“海选早已过了，马上进入盲选录制阶段。”
“你只需要证明你的实力，我可以内推你直接参加盲选。”
张楚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华夏好歌曲》，但是天原卫视号称水果台，虽然天原市屈居内陆，但是水果台的娱乐节目却是领跑全国。收视率高得吓人，广告费也高得吓人。
如果马力所说的《华夏好歌曲》真的是今年的主打节目的话，那么，其曝光率和影响力度，确实不可小觑。
通过选秀节目出道？
张楚原来没认真思考过。
此刻，坐在钢琴前，张楚却思路清晰。
成！就这么办！
选秀歌手虽然有优势——红得很快。
但是，也有劣势，后期作品跟不上，实力不济，往往昙花一现。
这些，在张楚来看，都不是问题。
作品，我有。
可以说，好作品可以源源不断。
张楚缺的恰恰是选秀节目可以提供的。
他，只需要一个有影响力的平台。
张楚问道：“马导，这些年来，我写了十多首歌，用不着都弹出来吧？”
马力压抑着内心的狂跳。
乖乖！十多首。还以为他只能再拿出两三首呢。
要是都是《遇见》这种品质的歌曲话……
他看着眼前的男生，有种看怪物的感觉。
同时，亦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天才，竟然是我马力发掘的？
“不用不用，你随意弹唱两三首就成。我会录个视频发给总导演。”
张楚点头，手指触键。
一串密集的琴声响起。
他像报菜名一样说：“第一首《追梦赤子心》”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
待第一首唱完，手上没有丝毫停顿，转调继续。
“第二首《纸短情长》”
你陪我步入蝉夏
越过城市喧嚣
歌声还在游走
你榴花般的双眸
不见你的温柔
丢失花间欢笑
……
“第三首《父亲写的散文诗》”
一九八四年庄稼还没收割完
女儿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电影没时间去看
妻子提醒我修修缝纫机的踏板
明天我要去邻居家再借点钱
孩子哭了一整天哪闹着要吃饼干
……
没有任何间断，三首歌曲行云流水般从张楚优美的歌喉中溢出，搭配上精巧的伴奏。
马力听得目瞪口呆。
这些歌，以马力的审美，首首上乘，且曲风各异，意义不同。
这些歌，竟然出自一个高三学生之手？
一时间，马力有种想跳河的冲动。
泥玛！这就是天才吗？
这只能是天才啊。
强行压抑着发现一个天才的激动，马力控制着颤抖的手，尽力让视频画面平稳。
曲终，马力才问道：“张楚同学，这些歌发表过没有？”
话音一出，马力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激动得嘶哑了。
张楚刚才演唱用心用情，逐渐调整过来情绪。
“没有，马导，你是第一个听众。”
“呯！”马力猛拍桌子，跳了起来。
自己何其有幸！竟然有幸成为这个世上听见这些歌曲的第一人。
这些歌曲旋律优美，词作上佳，在张楚的嗓音加持下，完成度也很高。
马力在微信里翻了起来，找到总导演的姓名，将刚才录制的视频点击发送。
他抑制不住激动的心，在音乐室里快步打转，盯着发送进度。
只恨网速太慢。
当显示发送完毕。马力拨动了总导演的电话。
“喂！陈导，我是马力。”
“对，有事。我找到了一个天才。”
“就是写歌唱歌的天才。”
“啊？我在天原一中啊。”
“真的，我没病，你不信？视频我已经给你传过去了。”
“你可别忙其他的啊，先看看。”
“陈导，是真的啊，这个天才特别六逼。”
“那你先看啊……我挂了。”
张楚听见马力一口一个天才地叫着，心中好笑。
“那个，马导，我演示完毕了，可以回去上课了吗？”
“啊？上课，上啥课？不行，不行，再等一会，等陈导回电话过来。”
张楚见马力有点疯魔了，就算自己是块宝，也不用这么害怕丢了吧？
这还真是马力内心所想，他怕张楚一离开，刚才的一切就成为自己的幻觉。
过了几分钟，电话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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