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随风肆意,安静的街道除了风声再无他物。街角有过一个人。
突然一个包从安府内扔出,正要去往阳雪楼的方同策侧身躲避,躲过了包,抬头看向安府,这个时候安长妍正费力地从爬上了墙头,坐在墙头上调整着呼吸,刚要闭着眼睛从墙上跳下,却被方同策突然出声吓的晃了晃身子。
方同策看着安长妍狼狈的样子笑出声,“不知安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安长妍稳住身子,看着包裹旁的方同策,即生气又担心被别人听到声音,只能对方同策比了个嘘的动作。然后调整呼吸闭着眼睛准备跳下来。
方同策失笑,看着安长妍的动作,摇了摇头,起身把安长妍从墙上拦腰带了下来。
安长妍本来已经要往下跳了,结果发现自己被方同策拦住了腰,立即睁开眼睛神色复杂的看着方同策的侧脸。
两人落地后,安长妍捡起地上的包裹,闷声向方同策说到,“谢谢。”然后就要往前走。
方同策连忙大声的叫住她,“安长妍你要去哪儿?”
安长妍听到后,立马回头用手封住方同策的嘴,拉着方同策的胳膊,两个人一同跑到街尾转角。安长妍侧身攀着转角侧身向安府看,看到没人追出来松了口气。方同策看着安长妍的动作,同样疑惑地跟她做出一样的动作,问道,“你在做什么?”
安长妍瞪了方同策一眼,“你真是我的灾星!”
说完便上前走。
方同策满脸雾水,挠了挠头,追着安长妍,“我怎么是你灾星了?”
阳雪楼外人来人往,时不时会有几人偷偷的看几眼阳雪楼。阳雪楼有官兵驻守,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李掌柜的尸体早已被搬走,房间里还是维持着案发时的样子。
张金媛胡昌文站在一边,另一边是还有点生气的安长妍和方同策,两队人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张金媛忍不住开口,“所以你就把她带到这里了?”
安长妍一听这话,心情更是不好了,直接开口,“你以为我想来啊。”
“闭嘴,逃婚的人没资格说话。”
安长妍气急,“你……”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气中带上了笑,表情有点狰狞,“我倒是忘了张小姐不日便要与胡公子成婚,长妍在这里先恭喜张小姐了。”
张金媛一脸惊讶的看向安长妍,胡昌文看向安长妍都有点惊讶,方同策更是夸张,用手指了指张金媛和胡昌文两人,“你们什么时候的事,竟然不告诉我?”
张金媛把方同策指着他的手打下,方同策立马用手捂住心脏夸张地说,“媛媛你变了。”
张金媛理都没有理他,而安长妍的脸上的笑则有点僵硬。
张金媛看着安长妍问道,“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安长妍的神情稍微缓和,淡淡的说,“景南镇就这么大,一有事儿马上就传开了。”
“可是我们就只是互换了生辰贴啊还不是自己交换的。”
张金媛有点无语。
“你们竟然还交换了生辰贴!”方同策捂着心口做作地后退几步。
安长妍则是有点吃惊,“可是他们都说你们两个早就已经私定终生,说不准你……”安长妍神色复杂的看向张金媛。
张金媛还没有开口,方同策倒是好奇的问道,“媛媛怎么了?”
“已有身孕……”
“什么!?”张金媛直接震惊。就连一向淡定地胡昌文也忍不住嘴角抽搐。方同策更是直接做吐血状。
胡昌文立即从口袋里拿出张金媛的生辰贴,如避瘟疫一般把生辰贴扔给张金媛。
安长妍有点不忍心,还带着点幸灾乐祸,“胡公子这是始乱终弃?”
胡昌文的脸更黑了。
张金媛赶忙把生辰贴拿回,“改日我让老头子把你的生辰贴送回去。”
安长妍叹气,“我竟毁了一桩婚事,真是罪过啊。”
张金媛和胡昌文的脸色都很难看,张金媛很快调整好表情,笑着强硬地不顾安长妍的挣脱揽住安长妍的胳膊,说“姐姐都出来好一会儿了,我还是让云伊去安伯父那儿知会一声,以免安伯父担心姐姐。”
说着张金媛就要喊门口的云伊。安长妍连忙拉住张金媛的胳膊,僵硬的笑到,“不必劳烦妹妹了。”
张金媛亲昵的扶着安长妍的手,“怎会呢,妹妹理应为姐姐排忧解难呢。”
胡昌文和方同策看着两个人的互动,不约而同的站到了一起,方同策小声问道,“怎么这么多年了,她们两个还是这个样子。”
胡昌文摇了摇头,“不知。”
“都说张、安两位小姐绝代风华,但谁能想到这两位是如此这般呢。”
两位一起摇了摇头,默默在一旁看戏。
“妹妹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若是让世人知晓妹妹被人退了婚,恐怕妹妹变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原本看戏的胡昌文突然觉得引火上身,立马摆正身子,轻咳一声,“别闹了,我们来研究一下案情吧。”
听到胡昌文开口,两个人立即闭上了嘴。
方同策上前揽住胡昌文的肩膀,“这下我们四人又可一同破案了。”
张金媛立即松开安长妍的胳膊,两个人互看一眼,冷哼一声,各自转过头。
“死者为阳雪楼李掌柜,年仅二十又二,父母健在,家中有一位兄长,一位妹妹,均已成家,其妻子吕氏,是景南镇东边的一家大户。阳雪楼,便是吕父所赠。”方同策的手放下,站直,看着房间内的摆设。
胡昌文则是接着往下讲,“李掌柜为人朴实,深受邻里的信任,但随着阳雪楼做大,他经常出入烟柳之地,尤其是翠春楼。”
“他在翠春楼经常点一位花名叫柳羽的姑娘,而且据我所知,他经常对妻子拳脚相向。”张金媛补充道。
安长妍皱着眉头,“连结发妻子都打,算什么男人。”
张金媛慈爱的抚了抚安长妍的头,“这是我今天听你说的最好听的一句话。”
安长妍瞪了张金媛一眼。
正在翻看衣橱的方同策突然开口,“这与前三起案件有何不同?”
“怎么是前三起?”安长妍疑惑的问道。
“盗贼被砍四肢失血过多而死,欺辱父母者被水淹死,贪污受贿者被钱砸死。”张金媛缓缓说出。
安长妍更是疑惑,“那个东子和前知府大人不是意外吗?”
其他两人都看向张金媛等她向安长妍解释。
“这两起案件虽现场很像意外,但云伊在两人身上都发现了伤痕,尤其是东子身上更甚。”
“这也有可能是他们死前几日被打的啊,不能说明他们就是被谋杀。”
“昨日我去看他们的尸体时,两人身上的伤口均为生前不久所致,并且都在他们的口中发现了有布条存在的痕迹,若是意外又怎会有这样的痕迹?而且第一起盗贼被杀案件死者同样被布条堵住嘴。”胡昌文补充道。
安长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次的死者也同样如此。”张金媛回到。
“而且布条都为同样的材质。”
“那这四起案件有可能为同一人所为。”安长妍说道。
张金媛与胡昌文点了点头。
方同策坐在椅子上,伸了伸胳膊,“那这次的凶手可是为民除害了啊。”
“对啊,这样也不必查案了。”安长妍也同样。
“嘻嘻,姐姐今天说的话妹妹是越来越喜欢了。”张金媛拉着安长妍的胳膊笑道。
安长妍翻了个白眼,试图把张金媛的手甩下去但是没有成功。
胡昌文皱着眉头,“但他杀了人,若是这些人做了错事,犯了法自有国法来判定他们应受的惩罚,而他这么做又与他们有何区别。”
“但是惩罚之后呢?他们会变好吗?”张金媛看着胡昌文的眼睛。
胡昌文认真的看向张金媛,“那他也没有权利去剥夺一个人的生命。”
张金媛嗤笑,轻轻开口,“他们还算人吗?”
两个人僵持在这里,互不让步。
安长妍无奈叹气,“你们两个怎么总是这样。”
“这就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张金媛说道,然后特别认真的看着安长妍,“就像我们一样。”
安长妍本来还想劝和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黑了下来,一下子走到胡昌文身边,“我觉得胡公子所言极是,我们一定要把凶手捉拿归案!”
坐在椅子上的方同策笑出声,站起身,“那我们便先找到他,再来探讨该如何处置,两位觉得如何?”
胡昌文迟疑了一会儿点头,“那便先找到凶手,再由国法判定他的罪责。”
张金媛翻了个白眼,小声说:“木头!”
虽是小声说但是周围的三人还是听到了,胡昌文黑了脸,还想说什么却被方同策打断了,“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在这里查看这个和前任知府这两个案件,我同安小姐去查看其他两个案件。”
张金媛立即开口,“我才不要和这块木头一组呢。”
方同策就当没有听到,拽着安长妍的袖子就往外走,同时挥了挥手,“那我们先走了。”说完就很快的离开了这里。
张金媛撇了撇嘴,走出了卧房,完全不想理他。
胡昌文也同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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