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车上。
司梦已经吐得脸色苍白，躺在后座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徐九月也坐在副驾驶上，怔怔的失神。
说实话，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司念，也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再见。
“你有点紧张。”
司念降下车窗，点燃了一根烟，这是他从聂连城那里要来的。
这还是重生之后第一次抽烟。
重逢了重要的故人，杀掉了第一个仇人，他的内心也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
“啊……没……没有……”
徐九月抓着衣角，像是一个受惊的兔子。
司念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今天可能吓到你了，不过不用怕，以后可能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总之，久别重逢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惜过程并不算美好。”
听到这番话，徐九月的心里好像被扯了一下，脸色有点发白。
他是什么意思？
是逐客令么？
而且好像再说永别一样。
即便司念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她仍然能听到一些悲伤的味道。
是错觉么？
徐九月低着头：“你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司念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眼神在烟雾里朦胧了起来：“是啊，长大了。”
徐九月抓衣服的手更紧了，骨节都开始泛白，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司念的侧脸道：“要重新认识一下么？”
司念愣了一下，神情古怪的看着徐九月：“你不怕？”
徐九月还是有点紧张，不过已经比刚才好多了，平复了一下缓缓道：“你今天表现的很……另类，跟我以前认识的司念不太一样，以前的司念是善良的，会帮蜗牛过马路的人，可是今天却能毫无顾忌的杀人，虐待，玩弄人心，那么的强大，盛气凌人，好像要把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一样。”
司念沉默着没有说话。
善良……么？
帮蜗牛过马路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对善良这两个字已经深恶痛绝了，但是由故人的嘴里说出来，他却没有产生什么愤怒的情绪。
“但是……”
徐九月话锋一转道：“但还是会温柔的保护妹妹呢，在你身上我感觉到了很矛盾的情绪……对我也在照顾着。”
司念只是安静的吸烟。
徐九月认真的看着司念：“这些年你一定经历了很多吧，能让你变成了这样，很辛苦吧。”
司念吸尽了最后一口烟，幽幽的吐出，将烟蒂弹出窗外：“你的话有点多，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咱们之间的缘分到此为止。”
司念按下了开门键，徐九月那一侧的车门缓缓打开。
徐九月嘴巴动了动。
“再见。”
司念冷冷道。
徐九月默默的点点头：“再见。”说完便下了车。
躺在座位上司梦见状突然翻了起来：“我去送送九月姐。”追下了车。
“九月姐，等一下。”
司梦拉住了徐九月。
徐九月勉强的笑了笑：“梦梦，我没事。”
司梦摇摇头道：“你其实喜欢我哥对吧。”
徐九月怔了怔，叹了口气道：“上高中的时候喜欢过吧。”
司梦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现在呢？”
徐九月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而且，我感觉现在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而且你没看到你哥对我的态度么？”
司梦摇摇手指道：“不不不，依我对他的了解，多半只是在口是心非罢了，赶你走只是因为你的话刺到他了，说实话今天的哥哥我也是第一次见，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对你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徐九月迷惑的看着司梦：“梦梦，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司梦叹了口气道：“我哥本来就很优秀的，人长得帅，又温柔，会照顾人，现在世界要变了，他还这么强，就显得更优秀了……说实话，我是不想跟别人分享的，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小时候你对我很好的。”
“啊……”
徐九月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滴滴！”
劳斯莱斯车喇叭响了一下。
司梦耸耸肩：“这是嫌我多嘴了……反正吧，我就说这些，到底怎么样还得看你们自己……”
“滴滴！”
司梦吐了一下舌头，挥手道别：“记得来找我玩啊。”
徐九月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子离开，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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