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周若掏出手机,把录制的一段《赤伶》和《虞兮叹》发送给了姥爷。
“姥爷,有一首歌我想请您听一下,评价一二。”周若开门见山的说道。
“若若,这么晚了,怎么想起来给姥爷发消息?”电话那头传来老人家爽朗的笑声。
周若的姥爷——楚明,曲艺造诣十分高超。
国家一级曲艺大师。
享受特殊津贴。
虽然在年轻人之中,名声不显。
在老一辈的戏曲艺术家眼里,那可是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
往前推五十年,他的表演专场,一票难求!
比起现在的鲜肉伪娘,更加的火爆。
“这是今年的大一新生,他的昆腔,不比您差。您听听看。”周若说道。
“若若,现在还有人听戏吗?”楚明苦笑着说道。
至于“不比您差”的评价,楚明自动忽略了。
当今夏国之内,没有人昆腔造诣超过楚明的。
昆腔是最难唱的戏腔之一。
没有一二十年的水磨工夫,很难有所成就。
一个小小的大一新生,年纪不过十八九,打娘胎起练习戏腔他也追不上老爷子的水平。
夏国的曲艺,已经几近失传。
楚明已经五六年没有招收到合格的弟子了。
昆腔在他这一代,几乎要断层了。
以往的弟子,很多都已经改行了。
戏腔曲艺,没钱途!
谁还愿意干?
现在的年轻人都去挣快钱去了。
“姥爷,您先看看我给您发的视频吧,我先去回宿舍了。”周若没有解释。
只要看了视频,姥爷就会明白的。
“好。”楚明答应了一声。
他内心是不相信有年轻人喜欢戏曲的。
老一辈人喜欢戏曲的比较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已经渐渐凋零。
戏曲也没落了。
不过,外孙女推荐的人,他自然要看一看。
随即,两人挂断了电话。
周若走向宿舍。
忙碌了一天,也该好好洗澡睡觉了。
楚明拿起点开周若的威信头像,看着周若发过来的两段视频。
漫不经心的点开了视频。
视频的拍摄镜头,距离叶白挺近,灯光明亮,照射在叶白的脸上,看的很清楚。
“形象不错。”楚明评价道。
“作为惩罚,我决定,给大家清唱一首《赤伶》,希望大家喜欢!”视频里传来叶白的声音。
“《赤伶》?”楚明皱着眉头。
夏国的戏曲之中,没有这一首。
难道是学生改编的?
这不是瞎胡闹呢?
戏曲不是歌曲,改动一个词句,一个腔调,都是大事。
那是老艺人都不敢干的事情。
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岂能轻易更改?
年纪轻轻,如此轻浮!
想到此处,楚明老爷子对这个叫做叶白的学生,很是不喜。
考虑到这是外孙女推荐的,楚明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手机传来叶白的声音。
“无关我!无关我!”楚明喃喃自语道。
作为多年的老艺人,对这三个字深有感触。
“戏子啊戏子,戏子唱戏,唱的是别人的命运,舞台上再怎么出彩,与我无关。无关我,无关我!”楚明说道。
这句词,十分的熨帖!
与楚明的灵魂共鸣。
楚明听了四句,原本对叶白的怨气消散许多。
就冲着这人写的词,十分符合戏子的心境。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好好好!”楚明拍着大腿,连说三个“好”字。
楚明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叶白的歌唱还在继续。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啊……”
“浓情悔认真,回头皆幻景,对面是何人……”
“惯将喜怒哀乐都藏入粉墨”
“戏幕起,戏幕落,终是客”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楚明听完整首歌。
“余韵悠长,华丽婉转!昆腔已经是大师级别的,此子可期。”楚明评价道。
这种唱腔,楚明自问做不到。
没想到叶白年纪不大,能把最难的昆腔唱到这个地步。
着实不易!
要是没有非凡的天赋,苦练二十年做不到。
“唱功很扎实,跟流行元素相结合的思路,也是一种创新。”楚明评价道。
现在,他也说不好,叶白这种创新是好还是坏。
楚明给外孙女周若打了电话。
“若若,这个人能不能联系上?”楚明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们在同一个学校,要想找到他,也很容易。”周若坦白道。
刚才只顾着试探叶白了,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不过,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又在同一个学校,想要找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赶紧帮我联系他,我明天早上就去你们学校。我想见见他。”楚明说道。
“好!我来安排!”周若说道。
祖孙两个聊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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