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不屑与我为伍。”何冲得理不饶人,说出来的话就像带刀尖一样,句句伤人。
“兄弟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是不是错怪了他?”杨萱好心提醒道,希望他们两兄弟早点冰释前嫌。
提起他,何冲心中恼羞不已,回道:“老天爷真是有眼无珠,既生瑜何生亮?”虽然这比较不恰当,但是就是这个意思。
饭饱之后,杨萱起身说道:“明日还有要事在身,你我早点回去歇息,别耽误了重事。”
“好的。”何冲恋恋不舍道。
回到屋中,何冲一连打了几个饱隔,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故意说道:“舒服,真舒服。这兔肉就如天上的美味佳肴,真是让人意犹未尽。”
宋辰依旧纹丝不动,或是这几日太累了,早就睡了过去。
何冲合衣躺下,训道:“身为宋家的长子嫡孙,开枝散叶的重任落在你的肩上,你对杨小姐能不能上点心,若是放在我们那个年代,即使像你这样的高富帅,也注定一辈子打光棍。”
“你有完没完?”宋辰冷哼一声道。
一时之间何冲无力反驳,又道:“我也是为你好,追女子,男子是要多主动的,像你这样,能有几人会投怀送抱。”
“大可不必。”
何冲一口气堵在心中,差一点晕厥过去。
俗话说做戏做全套。
杨萱一早起来梳妆打扮,穿上凤冠霞帔,在屋中等候多时。虽值初春之际,却燥热不安,脸上越发地滚烫。这场婚礼虽是为引出采花贼而举行,但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她仔细地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正如诗中所云: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再难得!
隐隐约约地她听到有人在说话,本想一探究竟,又觉身体动弹不得,胆战心惊地问道:“是你吗?宋辰。”
那人并未说话。
等她继续追问的时候,喉咙像被冰块封住一般,支支吾吾不能言语。
为何会如此?
她尝试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倒了下去。
“你怎么样?”宋辰飞扑进来,一把抱住她。
杨萱这才缓过神来,道:“怎么回事?”
宋辰鼻尖闻入一丝香味,一时间看得出神。
“你如何?”杨萱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问道。
宋辰见自己失态,转过脸道:“并无大碍。”
他又道:“方才我在门外喊你多声,见你未有反应,以为有何不测,所以闯了进来。”
杨萱如梦初醒,不知是真是假,摸着脖子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难道是他?”宋辰拔出手中长剑,四处环视。
“我也不敢肯定。”杨萱摇摇头道,“或是我紧张过度,又联想起前些日子的遭遇,所以出现了幻觉。”
宋辰这才心安地收回剑,扶她坐下,道:“你放心,有我在。”
待二人平静下来,杨萱心如鹿撞,别过头小声说道:“父亲寿辰之后,便要你我择日完婚,你可有何想法,不妨直言。”
宋辰冷眼相向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父母不在,自然听从伯父安排,不敢忤逆。”
杨萱显然不满这样的回答,试探道:“你我虽有一纸婚姻束缚,但却甚少相见,若非你情我愿,情投意合,也不可勉强。”
宋辰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杨萱对着铜镜,抚着秀发,哀叹道,“枉我出生在名门世家,曾为杨家立下汗马功劳,不比寻常女子,婚姻之事,却由不得自己做半点主。”
发出这样的感慨,只是因为,她从小到大,眼耳濡目染许多为情所困之人,大多女子郁郁而终,男子却三妻四妾,风花雪月,难道她也要步之后尘?
迎亲的队伍,在日落时分才匆匆赶来,村中近一年多来未有喜事,村民闻声后,纷纷跑来看热闹,将村长家中,围得水泄不通。
何冲身着宽大的新郎服,头戴礼帽,骑在马背,满脸愁容,若非情急,他是万万不会答应这场假戏。
喜婆越过众人,大喊一声:“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上花轿。”
宋辰犹犹豫豫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她宛若仙子一般,不敢多看一眼,柔声说道:“我送你出去。”
杨萱心中一颤,微微抬起头,撇了他一眼,轻轻地放下大红盖头。
“此去途中凶险,我会暗中保护你,遇到危险能避则避,切勿以命相搏。”宋辰扶着她苦口婆心地嘱咐着。
“你何时变得如此婆妈?”杨萱心口不一,会心一笑,想着他为人体贴,昨日所思所想倒是多余了。
宋辰又说了好些话才放心。
外面鞭炮声四起,响彻方圆十里,如此阵势,想必那人一定会有所行动。
何冲一个回旋,有模有样地下马迎接杨萱。
宋辰道:“小心行事,有何差池,定不饶你。”
“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行你来。”说完何冲便要脱下外衣披在宋辰身上。
“胡闹。”宋辰制止道。
杨萱怕他们言多必失,走漏风声,训斥道:“你们能否消停片刻,难道忘记了此举的目的?”
二人被说得哑口无言。
何冲窝着一肚子火,骑上马,头也不回地领着轿子前行。送亲队伍依照先前计策,出了村庄,一路向北,围着荒山走上一圈,四周除去虫鸣鸟叫,并无异常。
此时何冲心乱如麻,万一弄假成真,岂不自掘坟墓。
天色越发漆黑,他们一行人来到山中的一处新房,此时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四周宛若一片红海,随处可见‘喜’字帖满门窗,足以以假乱真。
“停轿。”喜婆拉开轿帘,合不拢嘴地笑道,“恭迎新娘子下轿。”
何冲退无可退,又惊又怕,走到宋辰身边,慌乱道:“这该如何是好?”
宋辰环视四周,冷不丁道:“拜堂成亲。”
“昨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何冲气得咬牙切齿,一口回绝道,“我只负责迎亲,可没说要拜堂。”
宋辰反击道:“是你出谋划策在先,如今岂能半途而废。”
“天地、洞房虽有,但无高堂在此,怕是不合礼数。”何冲灵机一动道,“未经父母同意,我可不敢私定终身。”
“这有何难?”宋辰微微一笑道:“长兄如父,我恩准便是。”
“你真不害臊。枉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算我自作自受。”事已至此何冲只好硬着头皮依计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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