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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车又停到府邸前。皇子们下车，吃惊地看到府邸的上空悬着一艘大型飞艇。
“很遗憾，没时间也没机会从皇宫里拿你们的私人物品了，上去吧。”索隆说。在旁边，仆人们正在做着最后的装载工作。
“去哪？南方吗？”德雷克说。【通道】现在正被帝国军死守，尽管死伤惨重却仍能坚持。23号世界是安全的，大概。
“我有充足的证据表明，南方已经不忠于帕瓦尔家了。”老头说，“现在去南方就是换个死法。”
他们上了飞艇，索隆说：“我们去北方。”
“北方？”尽管皇子们今晚不知吃惊了多少次，这还是最震惊他们的一次。“北方现在不是全部沦陷了吗？应该是【失神者】横行的地界吧？”
“更北方。或者说，跨过这个世界的北极，那一头还没有出现【失神者】的侵袭。”
“您说的是卡斯卡忒王国吧？不知道失神者是否能越过冰原。”
“就算越过去，他们一定也有办法阻挡。”索隆说，“毕竟是他们啊，整整27个世界里仅有的三个不受原子核公司的条约约束的国家之一，仅凭自身的科技防下3次出现在国土上的【灾厄】的国家。”
“可是，如果他们不收留我们，该怎么办？”德雷克沉吟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您心里不是最有底吗，卡斯卡忒公主的未婚夫？”索隆冷冷看了他一眼，德雷克觉得心里像是噎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
“提前恭喜咯，未婚夫大人！”菲碧突然冒出头来，德雷克吃惊了一下，想到刚刚的话心里简直不是滋味。“菲碧！你……没事吧？”
“一点事都没有哦！”菲碧纯真一笑。
“对方的炮营已经没了。”雅琳对索隆说。“很好，等东西全部搬上来了就起锚。”索隆回答。
“请等一下！”斯万突然说，“请你们看看下面。”众人透过舷窗向下看去。这时天已经微亮，飞艇下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格外显眼。宪兵，逃兵，民众，贵族挤成一团。红衣士兵架起机枪守在墙头，这帮人开始拼命拍打大门。
“如果可以，我希望……”
“各单位注意，停止物资搬运，十分钟内全部上艇！”索隆对着艇上的广播话筒吼道。
“等等等一下！”斯万慌张起来，“我希望您能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搭救这些平民，对吧？恕我拒绝。反驳您的理由十条我都找得出来，这种时候还请您安静一点。”
“为什么？并不是要把他们全部救上来，能救一个是一个……”
“哪怕只有一个，您怎么肯定这一个不是间谍呢？”
“这……”斯万有点回答不上，“概率很小吧？总之……”
“就算不是间谍，你看。”索隆又指向舷窗外，已经有红衣士兵被石块或是枪弹打落。大门已经布满了伤痕，一伙宪兵居然摆上了重机枪，对着大门疯狂扫射，估计不到五分钟就能把大门放倒。
“这就是人性。”索隆的眼神如同审判官一样无情。“左舷侧炮就位！”
“等……”
“开火！”
艇身一震，一枚炮弹精准飞向那伙已经眼红的宪兵。火光闪过，人和枪都飞上了天。
火光透过舷窗映在斯万脸上，斯万懵在原地。无力感，深深的无力感。他很想反驳索隆的话，但做不到，对方似乎句句在理。德雷克和杰克都默不作声，原来是这样，自己才是那个不明事理的人吗？
“报告大人，全部人员已上艇！”
“起锚。”
飞艇开始缓缓上升。咚咚咚，这是子弹打在铁皮上的声音。嘭嘭嘭，这是子弹打在气囊上的声音。眼见自己上不了艇，底下的人彻底绝望，操起枪支就开始攻击。“看到这一幕，您还想救他们吗？亦或是说，您与您的父亲一样‘仁慈’？”
斯万腿一软，“扑通”趴到地上。“最后看一眼帕瓦尔城吧。”索隆沉声说，“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
皇子们沉默地看着底下的皇宫区。硝烟滚滚，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于耳。【失神者】还没进来，这里已经化为人间炼狱。
“对了，刚刚那老头子有两个细节没讲。”索隆说，“为什么禁军的紧急配枪是霰弹枪，为什么总委员长的亲信身上有一枚怎么都拆不掉的炸弹？自李尔委员长制定了这两条规定以来，我想，这大概就是帕瓦尔家仅存的最后一点自我牺牲精神吧。”他的眼里映着地上的火光，以及火光中那些气急败坏亲自举枪射击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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