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白猫打了个嗝，跳进湖爷的怀里，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猫眼渐眯。
“好了，你在医院继续躺着吧，我们该回去做准备了。”
湖爷摸了摸白猫的脑袋，对顾京说。
“捕妖师要杀万茹，你们打算怎么办？”
顾京连忙追问。
白猫方圆20米内不会被检测到妖力，看样子万茹是因为他而暴露了行踪，他有一定责任。
“这你就不用管了。”
湖爷摆手说。
“我妹妹……”
“知道，我会跟给她做晚饭，不会饿着她。”
万茹微笑道。
顾京在心里嘀咕，你要是一会就被捕妖师杀了，还怎么做晚饭。
但他没说出来。
还是晚点偷跑回去看一眼吧。
姜书华的失踪似乎并没有对医院造成什么影响，医院方在找不到人之后给顾京换了个主治医师，同样给出了必须留院观察的决定，而且不是姜书华说的24小时，而是漫长的72小时。
“我真的没事。”
顾京已经不知道几次这么说了。
医生和护士太负责任也不好，都不下班，总能在他想偷溜的时候把他揪回来。
“现在没事不代表回去就没事，你这是撞到了头，人类的脑袋是很复杂的，有些人刚撞到的时候没事，第三天突然脑出血猝死，还有的人会有突发性的失明失聪……”
小护士絮絮叨叨。
顾京觉得自己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CT都拍两次了，不是没事吗？”
“只是暂时没事，怕的是之后会有迟发性出血出现，所以才要留院观察。”
小护士跟他解释。
看来是说不通了。
顾京无奈地躺在床上，给顾婷打电话。
“喂，婷婷啊，你今晚有没有吃东西？是不是万茹给你做的？做了什么？”
“吃了，是，螺蛳粉，写作业呢，挂了。”
顾婷挂得毫不留情。
顾京叹气，一个人在医院是真无聊呀。
他打开飞卢APP看小说打发时间，刚看了不到半小时，小护士出去又进来，朝他叉起了腰。
“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不要总让精神这么亢奋，赶紧睡觉吧。”
“现在才8点呀！”
顾京震惊地说。
“就算是6点你也得睡，少用点眼睛，别忘了你是……”
“撞到头嘛，可能脑震荡，知道了。”
顾京超级无奈。
出去又出不去，手机又没法看，单人病房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这也太闲了。
他躺在床上思考妖生，过了许久才渐渐睡着。
大概是睡得早，身体生物钟让他睡够8小时后正常苏醒。
天还是黑的，病房外偶尔有走动的声音，还有值夜班的护士们小声交谈的声音，有一种别样的安静，仿佛一切都放轻了脚步。
顾京下床走到病房门口左右瞧了瞧，发现小护士和主治医师应该都已经下班了，没人盯着他。
不如走人？
他犹豫了一秒，立即拿了个口罩戴脸上，打算沿着楼梯离开。
刚下了两层。
“请问你是顾京吗？”
一个蹲在楼梯上的人突然站起来问他。
“啊？我是，你是？”
顾京一愣。
这人穿着简单的黑色体恤牛仔裤，戴着个鸭舌帽，看起来不像医生或护士，主要是他不认识他呀。
“我是大雨日报的记者小卢，想给您做个简单的采访。”
小卢干笑了两声。
大雨日报？
顾京听说过这个报纸的名字，在海市算小有名气。
“采访就不必了吧？”
他立马拒绝，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凌晨4点多蹲在医院里，说要对他进行采访，这跟狗仔有什么区别？
“您就帮帮忙吧，我们主编说要是明天早上看不到你的采访稿，就把我这个月工资全扣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要不是实在有难处，也不会在这里蹲您呀！我给您跪下了！”
小卢当即要给他下跪，吓得顾京赶紧扶住他。
“别这样，不至于，你要采访什么就采吧。”
“哎，好，好，多谢您了，您真是好人，我们是去您的病房方便还是？”
小卢问。
“别，我才刚逃……刚走出来，想出去走走，我们到外面找家24小时的店坐下来说吧。”
顾京猛摇头。
他恨不得立刻离开医院。
“好，不介意我边走边问您几个问题吧？”
“不介意。”
一边说着，两个人一边往下走。
“您对签约成飞天娱乐的艺人有什么感想？”
果然是狗仔……
顾京摇摇头。
“没什么感想，我不回答跟娱乐圈有关的问题。”
“好的，没关系，我第二个问题是，您三天遇见了两次火灾，对此您有什么看法吗？”
小卢目光犀利的盯着他。
顾京突然后悔同意他的采访了，这都是什么烂问题啊？
“只是巧合而已，我之前干过消防员，一晚上上百起火灾都遇到过，平均也有十几起，会不会遇见只不过是运气问题。”
他斟酌了一下回答。
“所以您觉得您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呢？”
小卢继续问。
“这个难说，我要是运气好，现在也不会在医院里，我要是运气不好，现在已经在太平间了。”
顾京笑了笑。
他要不是个妖怪，确实已经应该躺在太平间了。
小卢一只手拿着录音笔和本子，一只手拿着只笔，在本子上奋笔疾书，显然他很喜欢这个问题答案。
“好的，下一个问题，您之前为什么要舍弃消防员的工作呢？”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顾京摇头。
事情涉及到家里六口人的死，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但他想起来依然觉得跟做梦一样，希望醒来他们就都旅游回来了。
伊……呜……伊……呜……
两个人走到地上的空旷处，一辆救护车正好呼啸着从医院门口开进来，黑夜中音量十分惹人注意。
顾京看过去，看到急救入口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推着个病床冲出来。
救护车的门打开，先跳下来两个穿红色消防服的消防战士，然后是小心翼翼被抬出来的一个人，同样穿着消防服，身上血肉模糊，大腿上插着一根手指粗细的钢筋，血不断在滴下来。
“快送急救室！”
医生只看了一眼就说。
他们把人移到病床上，往里面飞奔。
顾京不由自主地快步跟了上去，小卢紧随其后。
“顾京，是有你认识的消防员吗？”
一边走他一边问。
“没有，你别问了。”
顾京很恼火，把他推到一边。
“快去挂号，施医生正在处理，他叫什么名字？”
一个护士问被留在急救室门口的消防战士。
“卫胜阳，他叫卫胜阳，今年才19岁，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一个消防战士说。
“你先别急，我们会全力救助，他什么血型？”
“这……我们不知道。”
两个人都摇头，十分心急。
急救室的门打开，另一个护士冲出来。
“病人说他是O型血，我打电话问了血库，O型血目前没有库存，你们谁是O型？”
“我是！我可以给他献血！”
一个消防战士猛地举手。
“护工，你带他去血库献血！”
“这么严重，只抽一个人哪够用啊，你们有没有其他O型血的朋友，叫几个来！”
护工立即带路，边跑边嚷嚷。
顾京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我是O型，我也可以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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