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当年,我与你母亲未完的比试,就由你代你母亲与我分出胜负吧,我听你的吹奏略显生疏,应是接触埙不久吧,当年你的母亲接触埙两年就能与我不相上下,你做为她的孩子,我也给你两年时间,两年后,咱们二人公平一战,决出谁才是第一埙师。”
老者哈哈大笑中提出赌约,竟与当日玄凌先生之局颇为相象,可想而知老者对自己的自信,他认为现在的自己距离第一埙师只一步只遥,但有一根刺横亘在前,就是李萍生的母亲林宛如。
当年二人比试以平手收场,这让老者一直耿耿于怀。一直希望有机会再度比试,击败对方,以登上第一埙师的宝座。
乐者间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个人如果在某一乐器领域有很大的成就,就会被人称之为师,像古琴演奏者,就是琴师,而当时的玄凌先生就是一名琴师,而许多人又称他为第一琴师,就是为了推崇其在古琴一道上的成就。
而他给李萍生的乐师之名是不恰当的,乐师,乐器之师,乐道之师,如果不是在多种乐道领域都能称师就不能当得乐师之称。所以李萍生只当玄凌先生开了个玩笑,而玄凌先生称李萍生为乐师,主要也是因为李萍生为乐人争命之心,得到其赞赏,才以之为乐师,此乐师意为乐人意志之师,乐人当以此为楷模并效仿之。
而此名老者,应是埙之一道的佼佼者,一名埙师,但是否是第一埙师,李萍生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是与母亲有约,那小子又怎敢辞,小子答应前辈就是。只是不知前辈名讳。”
李萍生一口答应了下来,只因他对自己有信心,如果在别的方面,李萍生还要思考一下,但乐之一道,李萍生还不畏任何人。
老者似乎对于李萍生一口答应有些吃惊,好半天没说一句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萍生。
“你确定没有开玩笑?我已经在埙之一道浸淫了几十年了,你确定有信心在两年内击败我?至于名字,我已然忘记,他人都叫我埙疯子。”
“晚辈确定。”至于名字,李萍生心说,不提也罢,别引得对方不快,有些人就是那样,自己说疯子随便说,如果别人说出来,那可有的受的。所以李萍生选择性无视了。
“好,好,好,年轻人,有志气,非常好,我也不能占你便宜。今天就吹一首我最拿手的曲子,让你感受一下。也算是我的一点歉意。”
“谢过老人家。”
李萍生也没拒绝别人的好意,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也不能盲目自大,一个埙师的吹奏能让自己少走许多弯路,所以李萍生低生谢过。
老者再不二话,把自己的大一号的埙抱于胸前,闭上眼睛吹奏了起来。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老者一开始吹,李萍生便知道,自己有些小觑天下英雄了。
只见老者十指翻飞,时堵时疏,埙声也时急时缓,而且因为多了两孔的缘故,老者的埙声音域更广,高亢时尤如凤鸣于世,低沉时又如重鼓轻擂,而且老者气息绵长,远非自己可比,一曲终了,李萍生竟生出不满之意,仿佛此曲停下就是对乐曲的不尊重。技近乎道,只有一词可形容老者的演绎。
待李萍生回过味来,老者已经不见踪影,让李萍生颇有一种怅然之感。
老者的演绎让李萍生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那许多技巧,换气,分孔,都有了一些感触,李萍生有一种感觉,只这一曲,便当得自己十数天的苦修。
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坡上,夜色渐浓,想来秦叔叔快来了,李萍生收好埙,叫醒阿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静待秦清明的到来。
不一会儿,太阳下山,秦清明也到了,李萍生二人便被带到一处大院,想来就是秦清明的居所。
院子中间升着篝火,两个仆人身份的人正慢慢架着一只全羊在烤,只听滋滋的冒油声,以及隐隐的烤肉味,就让阿月馋得流下了口水。
“来,萍生,来秦叔这边座,至于你那侍女,一会儿与那些仆人一起吃可好?”
秦清明自认安排的很好。
“不了秦叔叔,阿月与我自幼一起长大,不和她一起吃,我吃不惯。”
秦清明这才深深看了阿月一眼,一直以为是李萍生的侍女,现在要重新定位一下了。
“无妨,这桌空处也多,那带阿月一起来便好。”
眼见李萍生的态度,秦清明马上反应过来,还喊出了阿月的名字。
李萍生与阿月这才来到主桌与秦清明同座。
不一会儿,一盘盘的美食被端了上来,烤全羊也被一块块的掦下装盘端上,阿月立马大快朵颐起来。
李萍生与秦清明则慢慢交淡。
其实多半都是秦清明在说,李萍生在听,讲的是秦清明与李昊,林宛如相交的始末,听完后李萍生才觉得,怪不得秦清明要叫自己少主。
事情是这样的,李昊青年时外出游历,路上巧遇林宛如,二人经过一翻波折,慢慢互生爱慕,渐渐走到了一起,期间二人一起游山玩水,终于有一天就到了秀水镇。
那时秀水镇还很残破,治安更是混乱,许多小青年都加入各种小帮派,而秦清明正是其中一个小帮派的首领。
彼时的秦清明胸无大志,只想活的快活就好。虽不犯大恶但小恶却是不断,欺负外乡人更是家常便饭,而当李昊与林宛如到达秀水镇后,很快就被秦清明手下的小弟给盯上了,只因二人穿着富贵,一看就是有钱人。
而那些小帮派最喜欢的就是劫富济贫,而那个贫,自然就是他们自己。李昊二人正好撞在他们手上,不对,是他们正好撞在李昊的手上。
一翻打斗后,李昊很轻易的将小帮派的人全部放倒,但也未杀一人。知道秦清明是首领后,便起了劝他向善的心思。
李昊一直秉承着,大丈夫生于天地,便要为国为民的侠义思想。见识到秀水镇的混乱也很是痛心,而秦清明的出现,让李昊看到了一丝希望。李昊敏锐的发现,秦清明不是真的恶人,只是迫于生活的压力,对于穷人他不会欺压半分,反而会拿出钱粮帮助他人。这样的人是可用之人。
秀水镇的混乱无外乎一个原因,没有规则。
没有规则,所有人都不守规则,那么混乱也就是必然的。既然没有规则,就要立下规则,这是李昊对秦清明说的原话。
于是,只是路过的李昊二人,便在秀水镇住了下来。
期间李昊先是帮助秦清明整顿帮内风气,留下可用之人,然后肃清了大小帮派,然后又传授给秦清明等帮人自己搜罗的功法,让秦清明等人近一步的提高实力。
而在这期间,林宛如被秦清明安置在自己的老家,埙乐村。也就是李萍生等人现在所在的地方。
在埙乐村,没有别的乐器,几乎家家户户的桌子上都放置着埙,如此,也不会有人歧视乐人,而林宛如的到来更是让他们惊为天人,不光她的琴艺高超,让人听了如痴如醉,更因,只用了两年时间,林宛如完成了从刚接触埙曲到埙师的蜕变。
甚至与当年的第一埙师秦光年不相上下。
而这两年时间,在李昊的帮助下,也让秦清明把整个秀水镇打造成了铁板一块,整个镇子只有一个声音,这时,大家都要遵守秦清明定下的规则,秀水镇终于散发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最后还变成了整个混乱之领的一道风景,许多人更是慕名而来。
所以秦清明才会奉李昊为主,而李昊对李云雷说起时,只道有问题可以到春华小馆求助,李云雷才把李萍生逐了李家后安排到秀水,李云雷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关系。
待到秀水一切都走上正轨,李昊遂提出告辞。秦清明千般不舍之后,也只得接受李昊要离开的事实。自那以后两人就断了联系,但是真正的好友不会因为时间与空间变得陌生,爱屋及乌之下秦清明对李萍生才这般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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