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灵姬怔怔地盯着赢潇。
不知道想到什么,展颜一笑。
“小公子,变化好大啊!”
熟悉的称呼,让赢潇差点梦回当初在新郑的时候。
变化大吗?
确实是变化大。
最开始见血都觉得不舒服,现在连谈起取人性命的事情,都还能笑着。
“走吧,我们去前面看看。”
赢潇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就这样牵着焰灵姬的手,接着往前走。
赵国风气确实是开放许多,要是在秦国,赢潇在街头这样牵着焰灵姬的手,少不得要让人注目一番。
说不得私底下还得感叹一句,“有伤风化”。
掌心处传来的温热,让焰灵姬脸上的笑意更盛。
于是,邯郸街头被焰灵姬美貌所吸引的人,也就更多了。
“好一个绝世美人。”
“人家可是有主了,赵礼你不会还打算强取豪夺吧?”
坐在对面的温润男子,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公子说笑了,礼怎会行此无状之事。”
若是他能够将眼底火热的欲望遮掩一下,男子也就勉强信了。
不过他也没有再过多置喙。
赵礼这个人虽然蠢了点,但好歹是平原君嫡子。
平原君在世时朝中关系甚广,谁知道会不会还有念着平原君旧情的人。
他提点一句已是全了自己的名声,没必要为了一不认识的异邦女子,惹了赵礼。
而且……
温润男子垂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二人沿途一路走着,没多久便自刚才繁华的街道走出,进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巷道里头。
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那些人,嘴角都是微微咧开。
只觉着这次的猎物,有些过于蠢了。
但到底谁是猎物谁是猎人,他们此刻还犹未可知。
“阿潇,看来有的人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那便送他们一程呗。”
黑色的火焰,自赢潇身边升腾而起,趁得二人的面容,格外清晰。
一直跟在后面跟踪的人,看见赢潇身边升腾而起的火焰,面色微微一变。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男子咬咬牙:“上。”
一大群人自身后的阴暗处涌出,将赢潇与焰灵姬的路拦住,隐隐呈现出包围之势,身上的衣服是统一样式,看起来是某个帮派的人。
“奇哥,我们不动手吗?”
“我看那个男人不像是个善茬儿,让他们先斗着,我们最后出手。”
赢潇余光扫了下那群人背后,手指微动,围在身边的火焰四散开来,朝着人群中飞去。
火焰飞过,便立即炸裂成点点火星,落在他们的衣袍上。
“装神弄鬼。”
“你们,是白雁门的人?”
没有温度的火星落在身上,一众人随意摆摆衣袖将火星拂开拂灭,便不再放在心上。
对于赢潇的火焰,焰灵姬可是知道威力的。
那种不仅仅灼烧身体,还灼烧灵魂的痛苦,可不是常人都能够忍受的。
“要你命的人。”
为首的头领不多话,说话的同时,也是率先直接拿着匕首冲了上去。
只是,他的命令,没有得到手下人的响应。
因为落在他们身上的火焰,在赢潇的操纵下,已经熊熊燃烧起来。
头领见状,连忙将自己的外袍脱掉。
可惜,晚了。
火焰已经缠上了他手臂上的皮肤。
一股令人战栗的疼痛,自手腕上传来。
并且快速的沿着手臂,蔓延开来。
领头男子心一横,立马挥刀将沾染上火焰的手臂砍掉,并且快速往赢潇的反方向逃离。
赢潇暗中使了个眼色,示意周围的罗网杀手,将这人放走。
凄厉的惨叫声,在巷道中传开,引得附近的居民为之惊惧。
胆子小的紧闭门户不敢出声,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胆子大的,见势不妙连忙跑出去报官,到了官府那儿,即便官府不管,也比待在家里头来得强。
但是,一直没有人敢靠近过来探查。
“还要藏着吗?”
“奇哥,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蠢货!
隐藏在暗处的那人心底暗骂一声。
眼神一凛,将倾到身侧的手下推出去,自己连忙逃离。
未战将先逃,剩下的人也是立即做鸟兽散。
“这一批,应该是邯郸城内拐卖外地女子的惯犯团伙白雁门的人,个个都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那一批,应该是先前在街道窥视我们的人,派过来的。”
“还有几个,是我们进入赵国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的人,看起来,是农家的人。”
赢潇没有追出去,给焰灵姬一一点明,这些人到底来自何方势力。
见识过赢潇手段之后,那些疯狂逃窜的人,除了赢潇示意的那人之外,没有一人再逃出去。
隐藏在暗中一直没有出手的六剑奴,长剑出鞘,一道道凌厉的剑光,将这些人的性命尽数收割。
“公子,都处理干净了,没有人逃脱。”
真刚前来和赢潇汇报,同时递上了一块布帛。
那上面是农家烈山堂弟子的标识。
标识不大,位置也很是隐晦,不过瞒不过六剑奴的双眼。
“一道烧了吧。”
赢潇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
农家有人盯着他这件事情,他早已有所预料。
如今诸子百家,能够动用各行各业,还这般大人力来轮番盯着他的,也就只有号称“十万”子弟的农家。
“农家侠魁田光与我们并无恩怨,派人跟着我们,恐怕另有目的吧。”
“田光与我没有恩怨,可他背后的人有,不必担心,成不了什么大事。”
赢潇将焰灵姬给摘出去。
“阿潇的仇人,还真是多呀!”
焰灵姬柔声说道,抓住赢潇的手,再度牵起来。
但垂下的眸子眸色微暗,却是有一丝难明的光芒,一闪而逝。
“处在这样的位置,便是什么都不做,也会四面树敌,更何况,我做得还很多。”
六国之中,将他视作眼中钉的人,不计其数。
便是秦国境内,也有不少视他如虎狼,一心想要除掉他的人。
那条巷道中死了那么多人,并没有牵扯到赢潇二人半分。
又在邯郸城待了两日,一个面色蜡黄的男子,拖着一辆放着一副薄棺的驴车,找上了赢潇。
“公子,您要的人已经带来了。”
“好,辛苦。”
“这是老家传来的急信。”
急信?
咸阳出了什么大事。
赢潇接过信,打开一看,眉头皱起。
蒙骜老将军,于五日前离世,全军披麻三日,以慰蒙老将军英灵。
在他离开咸阳的时候,他曾前去拜会过蒙骜。
那时候,蒙骜便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过去,是因为蒙骜点名想要见他一面。
状若枯槁的蒙骜见到他的时候,话都已经说不太清楚。
他屏退左右,让赢潇自他的房间里,拿走了一个看起来就很是破旧的木盒。
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一个颜色已经有些发黑的铜制虎符,还有一封信件。
虎符,是用来命令蒙家派系下,接近朝中半数将领的信物。
信件,是先王留下来,特意放在蒙骜手中,待到朝中改天换日时,让现任黑冰台主人看的。
将这两样东西交给赢潇之后,蒙骜便唤来儿子,送赢潇离开。
那个时候,赢潇就已经猜到了蒙骜命不久矣。
而且原本的历史上,蒙骜老将军好像也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时候,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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