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25号,也就是高考查分的第二天,CQ市卫视本地新闻里提到了本该毫无关系的两则新闻。
CQ卫视当家女主持人戚嫣然在同事播放完市政相关的新闻后,开始了今天的娱乐报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由CQ卫视、HN卫视和LN卫视联合修建的辽湖三城影视基地正式完工,今日剪彩仪式中,著名导演陈然也当场宣布自己的新作“独论春秋”也会于典礼后在基地内举行开机仪式,这番炒作可谓是把基地的剪彩仪式推向高-潮,随后‘独论春秋’的两位男女主也登台表演助兴,男主是当今顶流艺人邢坤,女主是童星出道的全民闺女李子栗,这对正当红的小生和花旦的荧幕首次合作,真是非常让人期待哦,再告诉你们一个独家新闻,据说此次女主李子栗要奉献出自己屏幕前的首吻哦。”
美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配合着一幕幕短暂的画面,这则新闻对于三峡大坝以后就沉寂多年的CQ市来说算是个大事件了,尤其对于Z县来说,更是大事,因为“辽湖三城”影视基地就坐落在CQ市Z县。
随后两位主持人又相继播报了几条新闻后,戚嫣然开始播报今天最后的一则新闻:“听了这么多好消息后,今天最后一则新闻要来说一条因为酒驾意外引发的一场事故,于凌晨两点我市郊外沿江公路D320路段附近发生一场交通事故,事故起因是司机张某酒后开快车,冲进了离公路不远的一家修理厂内,并撞爆了修理厂储存的汽油桶,造成爆炸性火灾,导致司机本人张某和经营修理厂的夫妻二人李某和王某当场死亡,截止于下午六点,经过警方和消防部门的联合检查后,基本已经确认为意外事故,只是修理厂夫妻二人的女儿李恩恩离奇失踪,稍后我台会把失踪人员的信息放在最后,请知情者见到此启事根据上面的信息,联系我台或者直接联系警方,最后的最后,再次提醒大家不要酒后驾车,要对自己和家人负责。”
其实任何爆炸性的新闻对于真正奔波生活的人来说,都只是一段过耳的新奇而已,不久后便会被柴米油盐的琐事顶替遗忘。
Cshi长江流域最顶端的群山中有一座名字特别土的山峰,名叫对门山,对门山里有座附近最小的山村叫作三才村,三才村里有个少年名叫张三强,张三强有三位师父,大师傅是个和尚,法号愿通,二师父是个道士,道号清沫,三师父是个教书匠,姓叶名秋,字承贤。
而张三强就是被二师傅从长江里捡回来的弃婴,三位师父希望他将来要比自己要强,所以取名三强,又因为是二师父捡回来的,所以随了二师父本家的姓,张姓。
再公安机构备案后,本就组合奇怪的户口本上,又出现了一个莫名土到极致的名字张三强,但其实三强兄本人是上了初中以后才觉得自己名字有些问题,就是感觉这个名字很普遍,可明明周围没有一个跟自己名字重复的,甚至连叫张三的都没有一个,至于初中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因为他从小身体抵抗力特别差,出门碰到花,花粉过敏,泥地里打个滚,真菌过敏,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吸了口冷空气都会引发过敏,所以他七岁以前基本没出过门,好在三位师父都多多少少精通一些医理,尤其大师父最擅长调理身体,他八岁左右才可以出门正常玩耍,那天三师父还专门从山下带回来一只全身漆黑的小狗送给张三强,说是今天他才是真正的新生,你想想之前他压根不跟别人接触,自然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古怪。
当然不与人接触,那只是第一点,第二点三位师父都各自给他取了自己心仪的名字,大师父给他取了个僧号叫作“了觉”,二师父赐了个道号“乾逐”,三师父给了他一个字号曰“薄恩”,平常三位师父各自喊各自取的本门称为,要不是后来到山脚上初中的话,张三强都不知道自己叫张三强,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别人家孩子只有一个名字。
少年三强不高不矮,大约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看着有些消瘦,其实要是脱了衣物,肌肉线条还是比较明显,嘴唇浅薄,自带三分凉薄,鼻子微挺,眼睛虽然不大,但眼角却各位的延长,都显得眉毛短了三分,这平常的五官,配上有些方正的南瓜子脸,少年倒是勉强能算是英俊,尤其那清澈的如后山凉拳的双眸,更是让人觉得少年无比的干净纯洁,好似不曾染凡尘。
话题说回来,张三强压根不知道这近在咫尺的两件大事,隔了一座山新修建了一个影视基地,又隔了一座山发生了一场交通意外,因为三位师傅最近都比较忙,大师父天天都要去石宝寨那边主持寺庙搬迁的法式,二师父被人请去人看病,也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三师父本就在山脚中学当老师,这几天又是中考,他得负责监考,之后还要批改试卷,每天都是很晚才回来,所以三强要负责巡山看家,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山腰处,小玲姐姐家看电视了,他更不知道马上这两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会使他那无尘的心染尽尘埃,会让他清澈的眼眸出现世俗。
八岁那年三师父送给他的小黑狗,现在已经长成大黑狗了,他给他取了个名字叫作“二黑”,虽然这个取名的本事有点遗传三位师父,但他当初取这个名字的时候,还真是认真思考过的,自己是家里这一辈的老大,那小黑狗就是老二,它又那么黑,所以叫二黑,很合理,尴尬是不久上学以后,他得知自己叫三强,比二黑还小了一点。
带着二黑巡山回来刚到院门口不远处的时候,二黑嘴里突然发出“呜呜”的低吼声,张三强警觉的加快脚步往回走,然后他便发现自己家院门跪着一个长发女人,三强赶忙走到长发女人身前,喂了一声,看那女人没有反应,依旧低着头,脸被浓密的头发遮挡的严严实实,三强略微思索就要伸手扶起跪着的女人,可手伸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从小身体格外敏感,虽然过敏严重,但也有其他好处,那就是他五感要比平常人敏锐很多,这时候他就闻到女人身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味,一旁的二黑也围着女人转了一圈,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三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女人已经昏迷。
二师父在张三强可以出门的第二天就开始教他一种道家瞳术,名曰“曜日重瞳”,就是每日早起插上几根银针,运气观察日出,要求什么时候看到太阳中心变成一个黄点,什么时候结束一天的修炼,从需要看到下午两三点才能勉强看到黄点,到现在眨眼之间就能完成,三强整整练习了十二年,此时张三强下意识运用起了曜日重瞳,通过头发的缝隙,张三强看到这女人是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一位少女,此时这位少女脸色惨白,鼻尖虚汗,呼吸薄浅,已然晕死了过去。
少女上身穿着一个印有对勾样式的长袖,下身穿着一条紧绷的牛仔裤,显得凹凸有致,再细一观察,少女脸上眼睛和鼻子都被人打出了淤青,左耳朵也被撕裂,显然那里原处本应该也有和右耳一般的毛毛耳环,最令人恐怖的是少女脖子上不光有一道明显的勒痕,还有牙印和抓痕,甚至还少了两块皮肤,看样子是被人活生生撕咬了块肉下来。
三位师父的各种本事这么多年,三强早就学了个七七八八,石头院子虽然偏僻,但常年也有人来寻医问诊,常年在一旁打下手的三强,理论知识都明白,只是从来没有亲自上手诊治过,毕竟来人都是奔着三位师父的名头来的,自然不可能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医治。
张三强头上冒出冷汗,做了两个深呼吸,才赶忙往院子内跑去,跑到家里座机前,思考了一下,大师父和二师父现在离得太远,赶回来也来不及,只能打给山下的三师父,可电话打过去没人接听,想来三师父正在监考,没带电话,就只能叫二黑下山去通知三师父,看二黑飞奔出去后,张三强又咬咬牙,来到厢房拿起二师父的针袋和两个毯子,从新回到院门。
张三强先拿起一个毯子轻轻围在女孩的颈后,然后轻轻放平女孩,再把另一条毯子披在女孩身上,最后盘腿坐在女孩身旁,闭眼心中默念《药师经》,为女孩祈福。
经文未到三遍,身心皆净土的张三强已经感觉到两百米以外的二黑正飞奔回来,却没有三师父的脚步声,张三强心想可能三师父跑不过二黑,所以先让二黑回来报信,又或者……
张三强从小跟二黑一起长大,十二年的相处,张三强变成正少年,二黑却已经成为了一条老头,但他俩的心意早就相通,二黑吐着舌头喘着粗气叫了两声,张三强就知道最坏的结果真的出现了,三师父也没在山下的中学。
张三强再次运用曜日重瞳观察了一下女孩,心想难道这就是师父们所说的因果,这女孩就是我的因果?
想通以后,张三强也不在犹豫,打开针袋,取出一根银针,分别对着少女“头维”“阳白”“风府”三处穴位施针,然后轻弹银针,让银针微颤,更好的激发穴位作用,三息之后,果然少女的呼吸变得浓重平稳许多,张三强也终于吐出口气,安心下来。
把少女抱起,张三强才发现被少女压在身下的纱布和绷带,此时也不是思考为什么明明被治疗过的伤口会再次撕裂,又是谁把纱布撕掉,是谁把这个少女丢到自己家门口的。
把少女轻轻放到客房的床上后,张三强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几颗小药丸,用水给少女顺下,这是二师父炼制的应急丹,作用跟云南白药里那颗小药丸差不多,作用都是加快血液流动,增加心脏的功率,之后又外敷了些药膏,忙活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处理完他能见到的所有伤口,就连头发里的三处出血点三强都没有放过。
反复观察了好几遍,张三强确认少女肯定没有生命危险以后,就来到厨房给自己和二黑煮了一大锅鸡蛋面,一人一狗解决完一锅鸡蛋面后,张三强又去看了看少女,让二黑留下来照看着少女,自己则要去完成另一个早就约好的事。
对门山三才村是附近山头最小的一个村落,只有七户人家共二十个人,所以家家户户不管房屋多么简陋,但院子却是一个比一个大,毕竟只要用几根树枝插个院墙出来,这片地就属于你了,但却有个例外,那就是属于张三强名下的一户房子。
这栋房子位于对门山顶,是一栋豪华别墅,石柱古木门,山水对景墙,承接天井,前院葡萄园,鹅石正道,竹亭左立,标标准准的中式风水格局,后院有一处泉眼,常年流水,从未断流,常年累积灌满了后院专门扩充的深潭。
这别墅是好几年前二师父和大师父联手医治好一BJ市的大老板以后,大老板为了报恩专门给修建的,修好那年张三强按照捡回来那天算起,刚好满十八岁,三师父带着他出门,领了前一段时间办的身份证,随便也就把这栋别墅落在了他的名下。
听着挺厉害,但其实这深山的别墅,修建成本挺高,价值却并不大,至少现在的唯一作用就是别墅负一层的冷库,那里常年冷藏着一冷库的分割半片猪,这也是张三强成年以后每周都要完成的一个工作。
只见张三强从冷库抗出半片约八十斤左右的猪肉,来到别墅后院的深潭处,然后直接把半片猪丢进深潭,只见猪刚接触水面,还未溅起水花,深潭里就伸出一颗蛇头咬住了猪肉,随后把猪肉拖到滩底,后院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这是张三强师父们那一辈养的宠物,是一条大白蛇,原来师父们都叫它大白,后来张三强去小玲姐姐家看了一个电视剧后,给它改名叫素素。
素素虽然是三位师父养大的,但跟他们并不亲近,可能是因为师父们常年约束它,不让它祸害山林的原因,尤其跟大师父的关系最为恶劣,因为大师父的意思让它以后改成吃素的。
这别墅之所以要挨着深潭修建,就是方便素素从深潭出来能掩藏自己踪影,毕竟直径近半米的大白蛇实在太过显眼,当然这只是美好的愿望,素素还是会经常跑出去满山溜达,虽然不会伤害生灵,但也被发现好多次,这么说吧,这离市里不算太远的对门山之所以人口稀少,它功不可没。
这几年素素跟张三强的关系最是亲近,天气炎热的时候,张三强最喜欢来别墅看书,靠在竹亭边缘,躺在素素怀里,那份清凉舒适别提多惬意了,当然素素眼里还有个老好人,那就是每月月底来给它冷库送肉的秃头李叔,只是李叔不知道它的存在,要不估计李叔会马上辞退他心里的这份好差事。
今天又是送肉的日子,张三强从李叔车上卸下五扇猪肉,又从兜里掏出一万块钱准备给李哥结账,李叔一见他还是掏出一沓百元大钞,连忙伸手拦住说道:“小强啊,你这最近是不是又没有出山啊,猪肉掉价了都不知道,用不了这么多了,给四千差不多就够了。”
张三强诧异了一会问道:“不是吧,李叔你不会又骗我吧,就算便宜了,也不能一个月便宜一半多啊,师父们交代过,李叔你家负担重,不可以占你家便宜的,你是不是又忘了上次猪肉涨价,你骗我没涨,师父们半夜拉着我上你家赔罪的事了,那可是害了我啊。”
李叔摸了摸自己已经半秃的光头憨厚一笑:“小强,要不是你二师父清沫道长,当年路过出手救治了我那一双儿女,我这个家就毁了,你说当年道长看我家为了给儿女看病,早就倾家荡产,不光分文未取,还出钱给我买了这辆小货车,让我有了条活路,你说我···”
张三强连忙打断李叔的话:“停、停、停,李叔你怎么又提起这事呢,这些年你都提过多少遍了,反正你可以不赚钱,但绝不能让你赔钱,这都沾染因果的,你好心说不定害了师父们呢。”
“这么多年了,李叔还不知道你们的规矩嘛,真的猪肉这个月就降的这么厉害,四千块钱算上油钱,我最少也赚个烟钱,你要是再多给,你李叔心里也过不去啊。”
张三强点点头,查了四千块钱塞到李叔手上后说道:“那好李叔,就先这样,另外你下次来,给我带几袋好点的狗粮,前几天我看电视上说,狗还是要吃狗粮,那样皮毛才能油亮顺滑,说是狗粮里都添加了各种维生素。”
李叔想了想那油光铮亮的二黑,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听说吃惯了肉的狗,根本不喜欢吃狗粮,你要是觉得二黑营养不均衡的话,下次来我给你带点各种维生素膏,什么口味的都有,跟牙膏一样挤着吃的,我看我儿媳妇养的那只泰迪就可喜欢吃了,每次只要拿出那东西,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听话了。”
张三强再次点点头说道:“那行,那李叔你看着办,我先去把肉入冷库了。”
李叔应了一声,也不废话开车离去。
因为心里惦记那个伤痕累累的少女,搬完肉后张三强并没有跟往常一样去竹亭里读书学习,而是拎着刚卸下来的半扇排骨回到石头院子,先是看了看少女,发现少女虽然没醒,但已无大碍,就来到厨房,剁了排骨,开始熬排骨汤。
大师父难得出山一次,今天不回来,当然要趁这个机会痛痛快快的吃一顿肉,另外那个不知名的少女也可以喝点排骨汤,补补元气。
下午快六点的时候,三师父叶秋终于回到石头院子,张三强询问后才知道,三师父是被调到其他学校监考去了,然后张三强就把三师父带到客房,三师父认真查看完少女后,又听张三强讲完了前因后果,不禁皱起眉来。
张三强端上排骨汤和刚炒的青菜,又去盛好米饭,才来招呼三师父叶秋吃饭,叶秋来到饭桌,依旧皱眉,也没端起饭碗,张三强正在给二黑泡饭,也没注意,等坐回饭桌才发现,三师父一直没有动筷,不禁问道:“怎么了?三师父,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排骨啊,难得大师父不在家,咱俩可以光明正大的吃个痛快,你快动筷啊。”
三师父听了这话,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的说道:“薄恩,君子坦荡荡,喜食肉食光明正大的吃就是,你我又不是和尚,就算大哥他是我们至亲之人,我们也不可因为···”
说道这,叶秋又自嘲的笑了笑:“哎,也不怪你,大哥那嘴实在太过絮叨,讲道理跟念经一样,你又只有听着的命,你怕他也正常,但所谓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我们不能因为···”
张三强心想不好,三师父又开始了,三位师父那里都好,但就是一个比一个爱讲道理,而且一个比一个能说,三师父只要开口就最少就一节课四十分钟,二师父开口最少一个小时,大师父最厉害,只要开始讲道理,那就是一直说,说到你点头认可才算罢休,有时候张三强真觉得三位师父的排名不是按照岁数来排的,是按照唠叨能力来排的。
十六岁那年张三强偷了山腰处同学戚嫣沫家的公鸡烤来吃了,后被大师父发现,大师父就开始了他的劝导,那时候的张三强刚从三师父的中学毕业,离开小伙伴们心中本就怨气满满,也就倔着不服软,结果大师父就拉着他进佛堂,说教了整整一天一夜,谁劝也不好使,直道张三强撑不住,承认错误后才放他出了佛堂。
当然那时候的张三强并不是真的认识自己犯的错误在大师父眼里有多大,偷盗,杀生,妄语。
之后的三天大师父把自己关在佛堂里,为张三强犯下的三戒处罚自己三天,那三天里大师父愿通,不吃不喝,不停的念经,当二师父扶着已经虚脱的大师父走出佛堂的刹那,张三强终于明白自己的错误,不是吃了一只鸡,而是人性品质的根本问题,是对三位师父教导的一种否定。
收回思绪,张三强不禁问道:“三师父,这个小姑娘怎么办?”
三师父格外认真的看着他说道:“这个应该是你的因果吧,可是我不太擅长这类东西,等明天你那两位师父回来了,再让他们看看,但不管他们看出什么,这个年代是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年代,什么都要讲-法律,这样明天只监考半天,那明天下午我带着派出所的民警来看看,到时候再研究如何妥善安排这小姑娘吧。”
饭后张三强,端起一碗排骨汤走到床边,扶起伤痕累累的少女,慢慢往她嘴里喂汤,少女下意识的往肚子里吞咽,张三强看着少女蠕动的脖颈,心里思绪万千:你是我的因果,那因果到底是什么,师父们说我天生命轻缘薄,要想活命必须尽量不沾因果,为了这个不沾因果,我躲在这个对门山里整整二十二年,就连高中都没能去读,如果山外的世界充满因果,那我就只能一辈子都躲在这石头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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