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似乎对这头牛妖的好奇越发的浓厚。
赤骨牦牛可不管对方有什么疑惑，紧接着后蹄一个猛的跃起，以后蹄借力为圆点，全身横转，牛角尖直突突的甩向眼前的黑衣女子。
哞～～～～～～～
不知为什么，对方给他的那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远胜前面那两个面貌不佳的修士。
但是，又有另一种诡异的感觉就是，这个女人，他一定见过。
黑衣女子此时此刻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呢。
见牛角突袭来，她有如幽灵般，猛的退后数步，然后立定。
虽然密林森森，灌丛幽幽。
加上此时天时已有些昏暗，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也无法看到又漆黑的眸子中正在想些什么。
但是，大概的动作还是看得清楚。
只见她左手倏地伸出，在自己面前一圈，她左手中指上一面样式古朴的银色镜子骤现。
镜子一借光，顿时亮起一团银色的精光。
在她一兜一转之际，面前就突然多了这件东西，凛着熹光，就那么漂浮在她身前，镜子释放着淡淡的银色光泽。
无意间映照到黑衣女子的前额部分，微露一弯浅紫色刘海。
那镜子的一尺见方，静静的漂浮在此女面前，一种奇异的感觉顿时令空气变得粘稠起来。
庞大的元素气息疯狂的朝着那那件镜子映照的方向涌去。
石法天此时看着那面古朴的镜子，竟是完全呆愣住了。
内心有种难以言隐的苦涩，痛恨，难受，惋惜，悲伤……全像酒窖中深藏多年的老酒突然启封带来的百里飘香般四下里扩散开来。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黑衣女子也会竹瑟莺灵妖鸣幻出来的阵阵琴瑟灵波。
甚至，比那名修士亲自驭使还更有过之。
是的，她根本就没有相同的灵妖。
她有的就仅是这面镜子。
一面能复制对方灵妖神通的镜子。
……
不仅镜子熟悉。
这个人，这个女人。
他认得。
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弟子。
曾经花费心血最多的门人。
曾经视为最为疼爱的徒弟，犹如自己亲妹妹般对待。
甚至亲手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件上古法宝残品：幻镜妖影也送与她做护身。
……
这十年过去。
她竟是还在使用它。
还用它来对待曾经的恩主，曾经的师尊，曾经她自认如同亲生父亲般的存在。
可是，她是还同其他人一道联合起来背叛了自己……
。
她复姓端木，名凝华。
曾经的青涩笑声恍若犹在耳畔，衣香鬓影也仿佛就在昨日，可是物是人非，就算不为敌，从此之后，石法天业已经不再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丝毫信任和寄托了。
只是，她来这里做什么？
新伐战第二阶段的事情包括契合率测试不是说都交给隐矢宇了吗。
为什么还要伪装成这个样子来介入新伐战？
石法天自然知道她此时高悬那面上古御灵器幻镜妖影镜子的用途，也正是这面镜子让他看穿了一切，于是，脑海里开始不停的，急速的寻思各种对策。
端木凝华的镜子此刻已然悄悄的照拂在他的身上。
石法天似是没有察觉一般，嘴巴微张，一口小号的赤骨弹猛的喷射向黑衣女子所处的方位。
黑衣女子此时却是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
眼见赤骨弹将近及体，黑衣女子右手一抬，竟然也是一颗同样大小的赤骨弹，一模一样的从其掌中凝结出来。
随手一丢，两颗赤骨弹在半空中撞在了一块，发出砰砰的响动，然后四散为无数血末骨碎，洒得周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
”我知道你是从哪来的.”
黑衣女子在银铃般的笑声过后，突然朝着那头似僵滞住，无半点声息的赤骨牦牛说出一句话来。
石法天的心猛的一沉。
她是在说人魂妖身下的自己？
她怎么知道的，难道说当日藜芜森发生的那件事，她端木凝华也参与了？石黑希化为妖形的事情，只有那个神秘的中年人晓得，而那个中年人极有可能就是现在正在青冥分支的石法天
正在南卢国执行平叛事宜的另一个自己！
。
石法天正在脑海里乱成一团麻的时候，抬头却见数道无形的细刃朝自己袭来！
往左侧一躲，闪过了数道攻击，但是黑衣女子没有停手，随手又是一阵细刃抛洒。
石法天眼见避不过，却也并不慌，头上两支牛角瞬间长成尖尖的白骨，白骨又不断扩散开来，转瞬把整个牛头覆包了一半，形成一件半掩的牛骨盔，细刃扫射在上面，都跟挠痒一般，根本不起丝毫作。
反而是牦牛妖一个加速向前狂奔，尖尖长长的牛骨角已然递到了端木凝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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