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宁子走到祭坛入口的台阶前,一名上师过来献上一柄木剑,悦宁子接过木剑,转身面向众人,闭目挥剑做法。他口中喃喃有词,剑举过顶徐徐挥舞。
天际风起云涌,大片乌云聚集,遮住了太阳。乌云中传来了隐隐雷鸣,四周各处的旗帜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卷起的落雪随风纷飞。
站在祭坛下不远处的校尉赵兴面色焦急不安,一手死死握紧了腰间的长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注意着祭坛下的汉宣帝和太常卿。
太常卿小声问道:“陛下,要不要微臣招呼将士们上前护驾?”
皇帝不动声色地说道:“沉住气,爱卿,朕要看他们都准备了些什么名堂。”
祭天现场的外围,散开的官兵们披坚执锐肃立在原野中,任凭背后的狂风大作。阴霾中,不知从哪里忽然飘来黄色的烟雾,烟雾过处,原野上的士兵纷纷倒地。
天色越来越阴暗,随着悦宁子的继续做法,天边出现一股龙卷风,通天贯地,旋转着从远方迫近过来。赵兴见此,内心更是惴惴不安,他右手握拳举起,松开手掌,四周的羽林卫健儿们各自举起盾牌。
天空中传来轰隆的声音,所有人闻声抬头看天,云层中闪烁着光芒,随着那愈演愈烈的宗教乐声,天上传来了一声巨响,雷云中出现一道强光,悦宁子左手戟指,指向过顶木剑的剑锋,剑锋的电弧聚成耀眼的球状。
天空惊雷接连炸响,一道闪电当空落下,眼见着袭向了圜丘下的台阶入口处。
随着令人耳目欲狂的一声霹雳,汉宣帝倒在地上。
“护驾!”校尉赵兴见状大喝一声。
羽林卫们纷纷冲上来,将汉宣帝护在中央。
幸好,那道闪电的目标并非是皇帝本人,汉宣帝又及时被身边的太常卿护住龙体,君臣二人都安然无恙。
烟尘散去,只见悦宁子仙师面目焦枯、披头散发地倒在一旁,手中的木剑半截成炭、残余部分余烬未熄,身上的衣衫也犹自在冒烟。
悦宁仙师显然没有想到,自己施法招来的雷电居然袭击的目标是自己,成了作法自毙。
惊变突发,现场混乱不堪。
一旁观礼台上的明月担忧汉宣帝受伤,正准备冲上去看看情况,却被一个戴面具的教徒抓住手臂。明月瞪大眼,那面具摘下来,竟是沉香。
“你不能去!”沉香大喊,表情有些狰狞。
“沉香?你怎么?”
“跟我走!”沉香不由分说,拽着明月想要逃开人群。
明月看看汉宣帝,狠心挣脱开来,喝道:“沉香!”
沉香回头,一时间觉得那张熟悉的脸分外陌生,眼睛里也闪烁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这一刻,我还不能随你走。”
明月回身向皇帝的身边跑去,沉香看着那道背影,忽然头痛欲裂,眼前模糊不清,他大叫一声跪坐在地上。
人群中另一个法师摘下面具,赫然是霓裳的脸。她飞身过来,抓着沉香的臂膊,将他带到人群之外。
一片乌烟瘴气中,一名黄天道法师抽出暗藏的武器,狂叫一声:“杀了皇帝!替天行道!”说完,便疯狂冲向皇帝的方向。现场的黄天道徒得到命令,纷纷亮出暗藏的兵刃,蜂拥而上。
羽林卫士们列阵于宣帝和太常卿四周,盾牌高举,刀剑出鞘。赵兴举剑示意,身旁偏将擂响了战鼓,各处的羽林将士见信号纷纷行动,保护观礼的皇室成员、文武百官与宫廷侍从们。
赵兴剑指众教徒,说道:“大胆逆贼!是谁指使你们行刺皇上?!”
“我等圣教之人就是替天行道!无人指使!”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扈驾官兵们喝令对阵的黄天道人马。
“自不量力!”一名紫袍上师左掌挥出,一个火球飞向赵兴。赵兴闪开,身后的士兵被火球击中,惨叫倒地。
赵兴果断向身边士兵们发出命令:“抓捕所有的黄天道反贼,反抗者,就地格杀!”
双方各自奋勇上前接战,禁卫军将士与黄天道徒众战成一团。
明月冲到皇帝身边,一脸关切问道:“陛下!您没有伤到吧?”
“明月!”汉宣帝将明月护在身后,“朕今日不该让你一同前来!”
“陛下,不说这些,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明月说着双掌运功挥出,一股激流飞向对面施法者袭来的一条火龙,冻结了迎面而来的火龙之气,火龙断裂为冰渣落地,一名战士挥矛刺杀了施术的法师。
“明月!小心危险!”皇帝在后面提醒。
“陛下!我来挡住他们!您先撤往安全处!”明月从倒下的士兵手里拿起一把剑,与一众羽林战士联手将又一名施展法术的法师格杀在地。
赤甲禁军将士训练有素,人多势众;黄天道徒个个疯狂,上师与法师们施展各自擅长的法术,头戴面具的少数上师尤其战斗力强悍。两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这当口,又见一队玄甲武士从山林中冲下来,对羽林卫们展开了猛攻。
黄天道叛逆们见到援军,士气大振,羽林军一时间竟然不得不略作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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