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我可当过你的入门师尊啊！”霓裳的情绪也很好。
沉香用笑容回答霓裳的调侃。
“你听到的告诫都是对的。天条十八则，第一条就申明三界至善是荫庇众生、爱助世人；而妄杀、教唆人们相互仇恨、致人困苦，乃是天底下最大的恶行。”金大升快人快语，居然提到了天条。
无忌这时眼睛一亮，热切地追问道：“金叔，您还精通天条啊！您提到天条有十八则，可否细细讲给我们。”
金大升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生性又难以撒谎，只好支吾着打马虎眼道：“我哪算精通天条。也是朋友在一起时听他们议论的……”
无忌却不依不饶，“金叔，至少你说说第一条呗，总该有个说法吧。”
金大升暗自心想：让沉香等熟悉天道要旨、天心好恶不算泄露天机，也对众人修行有帮助，便咳嗽一声，再从容说道：“听前辈们讲，主宰宇宙的天庭从前是由黄帝主持，后来传位给了玉帝君临三界。玉帝颁布了天界的十八则金科玉律，以确保三界秩序的永恒和安宁。第一则就是扬善惩恶法则，泽及天下众生的行为记功。人类乃是天下生命中最具灵性的，所以能帮助世人生活美好、救人性命祛除灾厄，功勋最大。反过来，祸害世人，无论是导致战争、动乱还是饥荒病疫，都属天道严惩的罪孽。即便是人间君王，哪怕生前风光无限、淫威盖世，善于蛊惑人心、欺世盗名，死后都要由阴司审判其积罪，沦落炼狱接受百般惩罚，其人间的声名也将遗臭万年！”
“这样的啊！天道果然光明公正！”无忌叹服道，沉香等也纷纷点头称是。
“所以说，为人处世，凡事都要心中不忘权衡善恶，以积德远过。”
“我在明月的那本法术卷册中也读到过类似的话。”无忌忙不迭地点头，“现在算是明白真谛了，就是要做对他人、对世人有益的事，尊重生命，既不可自己害人，也不可唆使旁人相互伤害。”
“正是。尊重生命是底线，爱生命爱他人、造福世界，当是你们永无止境的高尚追求。”
简单的话语、粗犷的面容，沉香等却明显感觉到金大升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正气与圣洁光芒。
一顿丰盛的午饭吃罢，铁匠止住动手收拾餐具的瑶瑶和霓裳：“放在那里，两位姑娘，我回头自己收拾。此间去凌霄雪峰，还有很长的路呢，我也就不留各位了。”
“金叔，那我们就此告别了。”年轻人们只好起身，各自向金大升施礼。
“少等片刻，我有样东西送给无忌。”说罢，金大升去了那间打铁的棚屋。
金大升回来，手里拿的是先前他锻造的兵器。
“这是我近来构想制作的一把吴钩，赠与小朋友你做随身武器。”
司马无忌手捧那闪着寒光的锋利吴钩，深躬及腰，方起身一脸喜色地道谢。
金大升探手入怀，又掏出一簿绢册，“这上面有使用吴钩的招法，你可以照着练。”
“前辈恩赐，晚生没齿难忘。”无忌又喜滋滋地接过了那绢册，仔细地揣进前襟内。
“这把吴钩，我给它命名为‘赤芒’，不知你可否喜欢？”
“喜欢，这名字起的正合适。我今后就用它来除魔卫道。”无忌的脸上这一刻正气凌然。
丽日高天，华山上烟云缭绕。
雪映宫，弥漫着幽静、肃穆、圣洁的气息。
深幽却柔和感十足的地宫，岩壁上水帘潺潺，鱼儿在一泓碧水中欢畅游动，水面闪烁着神光，杨婵闭目凝神坐在一叶莲花上，一袭白衣，玉肌雪肤，美到不可方物，不食人间烟火。
轻微的脚步声从一旁传来，杨婵并没有睁开眼，轻声道：“你又来了。”
“沉香到了我的眉山，婵妹。”二郎神轻描淡写地告诉自己的妹妹。
“香儿！”杨婵闻言身体微颤，睁开一双妙目，凝视着立在岸上的兄长杨戬，“你如何才肯放我出去重见天日，一家团圆？”
“香儿一切都好！眉眼都长得像你，身量比我这做舅舅的都高。”二郎神不急不徐地说着沉香，并没回答妹妹的问题。
“如此说，你承认他是亲外甥了！”
“本来就是我的亲外甥。”
“那你还要拆散我一家，令我骨肉分离。”
“天条的威严是不得触犯的。一切自有天意……”
“哼！我看还有兄长的私意吧！嫌我嫁给个凡人，丢了你天庭上神的面子……”杨婵的话里含着愠意。
二郎神苦笑道：“婵妹，想当年，你我的娘亲也曾被舅舅压在桃山下的……”
华山三圣母杨婵被兄长勾起往事，思绪瞬间回到了儿时，二哥杨戬极力照顾着当年还是冲龄幼齿的自己。
“劈山救母那一年，我也是如今香儿这般的年岁……”
“既然是过来人，你不该希望，香儿和你的关系会像你对舅舅那样淡疏吧？”
“我相信血浓于水，就像对天条的信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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