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气温骤降,冷风拂来,夹杂着浓郁的花香、烤肉香。
国师府内外依旧喧歌笑语不断,只有国师的寝殿最是安静。
醉意盎然的国师在卧榻上扯着鼾,附近的案上焚香袅袅。
沉香和安绮斯相互默契地看了一眼,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榻前。
沉香一进门便盯上了那只在笼中欢快跳跃的翠鸟,鸟笼被挂在通风又亮堂的地方,那小东西丝毫未受天气的影响,上下窜跳着,时不时地喝一点水。
自从地宫中出来,沉香便对这只神奇的鹦鹉隐隐怀疑,心中七上八下,此时更是要抓住机会来一探究竟。
沉香指了指国师储放鸟食的柜子,安绮斯上前来,轻轻地打开。
“这就是舍利子?”沉香轻声问,安绮斯肯定地点点头。
沉香伸手捻起一些舍利子,那翠鸟的眼睛立刻便放光看过来了。
沉香闻了闻,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时间想不通这里面的奥秘,沉香便来到鸟笼前,将舍利子喂给了那鹦鹉。鹦鹉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沉香,又看向舍利子,似乎抵御不了诱惑,安然啄食起来,一点怕生人的样子都没有。
沉香和安绮斯耐心地看着那鸟儿进食,鹦鹉的瞳孔金黄,时而喵向沉香,时而喵向安绮斯,似乎要看透二人的心思。
待那鸟儿吃完,沉香悄然打开了笼子,那鹦鹉果然像是明白沉香的心思一样,展翅飞了出来,落在地砖上,敲了几下。
地宫的门便打开了,鸟儿兀自先飞了进去。
沉香示意安绮斯随着自己下去,轻车熟路地便摸到了铜门处。待那会动的小房间降落到地下,铜门缓缓打开,沉香拔出了腰间的巨阙剑。二人悄然往内走,只见里厢,一盏昏黄的灯火下,那独眼人靠在墙边昏睡,手里还握着个酒囊。
沉香一指戳去,让独眼人睡得更踏实,从他身上寻到了一串管钥,引着安绮斯大步走向监室。
被锁在墙边的范墨嘉见到沉香与安绮斯进来,大吃一惊。
眼见二王子的惨状,安绮斯的泪水扑簌簌落下来,上前抱住范墨嘉的肩头,泪水涟涟地用西域话说了一番。
沉香二话不说,接连试了几副管钥,终于捅开了粗铁链上的锁头,又给萎靡不堪的范墨嘉体内输了一道真气,范墨嘉的精神略好了一些。
沉香背起范墨嘉,“安绮斯,赶紧撤!”
安绮斯给范墨嘉披上一件斗篷,紧随在沉香的身后。
头顶上的地牢入口打开,那鸟儿扑棱棱抢先飞出去。眼前光明大放,刺眼的光线让沉香禁不住眯起眼睛。
“哼,你俩个干的好事!”国师父子站在上面,周围一圈剑拔弩张的精悍侍卫,早已在守株待兔。
沉香见状暗自大惊,还来不及应变,却感觉腿脚发软,身冒虚汗,扑腾一下瘫坐在地上,身后的范墨嘉也滚落在地。
安琦城一挥手,冲下来几个侍卫,将沉香和范墨嘉拖到上面。更多的侍卫拥上来,七手八脚将沉香绑了个结实。
国师安伽特阴沉着脸,掌心落着那翠鸟,好整以暇地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沉香和范墨嘉。
安绮斯浑身发颤、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女儿,你太让为父失望了!居然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
安绮斯噗通跪在安伽特面前,颤声道:“求父亲饶了墨嘉表哥和沉香。”
安伽特扭过脸,面对沉香说道:“刘公子,你确实很不一般!我若再有半分的大意,你就成功了。不过,那喝醉的其实是我的替身,那焚香也是用来对付你的迷香……”国师顿了顿,脸上现出自得的笑容,“还有你派去打算劫走国王的那两个伙伴,这会儿也该在王宫落网了……”
沉香感到胸口发紧,心在这一刻仿佛都冰凉凉的。没想到,原本以为周密的计划,竟然还是被老辣的安伽特识破并挫败了。
“带你妹妹回她自己的屋子去。”
国师一声吩咐,安琦城不由分说地拖走了安绮斯。
地牢中,光线昏暗,不知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
沉香等身披铁索,与范墨嘉关在一起,只有刘彦昌不知身在何处。
无忌垂头丧气,瑶瑶的双眸也失去了光泽。
“是我连累了诸位恩公……”范墨嘉意气消沉。
“我们是自愿的。原本是想着能帮到国王和你,让鄀羌恢复昔日的安宁,没想到那安伽特如此阴险狡诈……”沉香痛心疾首。
远处一阵杂沓的脚步传来,安琦城带着一队侍卫进来,将沉香等全部带走,押解到了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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