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骏马与一小队人群迤逦前来。
“哎!我们在这里!”瑶瑶站在醒目处,跳着蹦着朝来的队伍欣喜招手。
慢慢靠近了,才看清来的队伍正是汉人的一支混合编队,有商人、有少量将士。
在异乡西域遇到同族,双方都非常的开心。
一番寒暄后,从队伍中的持节汉使与护卫军官口里得知,他们是奉了驻跸乌垒城的大汉西域卫司马郑吉的命令出使鄀羌的,随队还有东归的一支汉家商队。
无忌的世家子弟身份这会儿起到了作用,使节和护卫的军官对司马无忌和同伴们态度殷勤亲切,主动邀请加入大队人马,一起前往鄀羌的王城。
骑在旁人让出来的西域骏马上,无忌意气风发,对瑶瑶炫耀道:“你这下知道我们司马家的人是响当当的了吧?!”
瑶瑶笑盈盈回答:“知道了,我们都是托您这世家大公子的福!”
那干练的使节对无忌说道:“司马公子,西域旅行,还是要人多了安全。尤其是大漠,天气变幻莫测,时常还有群狼出没,一不小心就会遭遇不测之险。”
沉香问道:“敢问使节,那鄀羌是什么情况?”
“鄀羌在偌大的西域中,算是个中等的绿洲国度。相传,祖先本是古中原鄀人的一个分枝,从阳关内来到玉湖这厢扎下根来,又与当地的羌人及西域人世代通婚。鄀羌人有好几处城池,离着我们的阳关也最是临近,是西域南道的商业重镇及要冲枢纽。此地向来水土肥美、人丁兴旺,也还算一方富饶之地。只不过,近年来鄀羌出现了内乱,郑吉将军差我们来,也是调查情况,促进鄀羌的安定富庶。”
“万幸!万幸!那雪神让我们来的是个富庶之地……”一旁的无忌小声咕哝。
“司马公子,您适才在说什么?”使节疑惑地问道。
“没、没说什么。”无忌冲瑶瑶挤眉弄眼,策马小跑向前。
“听您介绍,这鄀羌也算是西域的一方乐土。”沉香心里比之前踏实了很多。
“鄀羌人的地方位于穆思河的下游,又有偌大的玉湖滋润,物产和气候均优于普通的绿洲国度。历代君主治国还沿袭我们中原古法,所以一向气象颇盛。不过,之前受匈奴人的欺压,近年来又有反叛,可惜衰落了。”
沉香想多打听些关于此间的情况,便追问道:“您说的穆思河可是我们在沙漠中见到的古怪河流?眼前的这片玉湖晚辈之前也没听说过……”
“哦,穆思河发源于西极昆仑诸山,是南道沙漠绿洲诸国的母亲河。玉湖,就是我们汉人说的菖蒲海。”
“哦,原来是片海啊!怪不得看去就无边无际的!”沉香衷心赞叹道。
朝霞明媚,红日耀眼。
阳光下的鄀羌王城别有一番风光。
从高处望下,那王城依着欢腾的穆思河拔地而起。
不见砖瓦,黄土砌成的城墙包围着整座城池,城内的建筑物也像都是黄土修造的,一眼望去金灿灿的一片。城内,还有几条小河蜿蜒曲折,闪着粼粼的波光,给这西域小城平添了几分妩媚和生机。
进得城内,更是处处感受到别有滋味的西域风情。
使节身负大汉西域卫司马郑吉托付的任务,需要与护卫汉军直接前往王宫方向。
临行前,那使节再度叮嘱无忌一行说:“你们在这里要多加小心,办完事了就赶紧离开。进了阳关,就安全了。”
沉香等拜谢了使节和护卫军官,又与路途熟悉的商队里的商人告辞,跟着人流走进城内深处。
沉香、无忌和瑶瑶的目光当即就被看到的景象所吸引。城里的居民行旅,很多都是皮肤白皙,高鼻深目,男子戴着尖顶的高帽,女子有些还挂着面纱。也有很多人,和汉人的相貌差异不大,只是服饰更为斑驳多彩,想来是使节说的古鄀人及羌人的苗裔。
除了街头行人的风采让沉香三人暗自赞叹,尤其是女子们穿着打扮艳丽动人,街道两旁的商铺店家也极有特色。除了一般的生活用品,很多商铺都摆着精美名贵的珠宝首饰,晶莹白润的玉石一看就是上等货色。挂着幌子的客栈与酒肆,几乎家家户户都飘出醉人的浓郁酒香,但绝然不是在中土熟悉的旨米香澧的米酒气味。
只有刘彦昌,仿佛对这里的一切原本就熟悉,脸上看不到什么惊奇之色。
“咱们得找家好的客栈落脚。”无忌兴致勃勃,之前被困沙漠时的抱怨和丧气一扫而光。
“我们的盘缠不多了,也不知道这城里的物价……”沉香提醒无忌。
“叫我说,能吃好才最重要。住的地方差不多就行了。”瑶瑶到哪里都是出色的吃货。
“孩子们,你们随我来,我想起个食宿都还好的地方。”刘彦昌说着,似乎很熟悉地将一行数人带到了城中心。
这里比一路经过的地方更热闹,也更为真实。除了华衣美服的富贵殷实人家,街头也有很多衣衫朴素、气色不佳的穷苦人,华屋与陋室比邻而建,浓浓的市井气息迎面而来。
“那家就是我说的客栈。”刘彦昌指着街对面的一家客栈说。
还没等大伙向街对面走过去,迎面来了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前后有士兵护卫,还相跟着七八个身穿白纱、骑在马上的侍女。
街道上的人像是见惯了此番声势浩大的场景,不等马车过来,便纷纷避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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