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中有些紧张,自己此刻有伤在身,也不知能不能应付得来……
明月看到前面几丈远的一堆树叶下有异状,走近了发现那是一个用来捕兽的坑,被一堆落叶掩住了。
明月心下生出一计,停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堪堪遮住自己的身体。那贼人越走越近,似乎是察觉到了明月的踪迹,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
明月故意露出马脚,那贼人果然上当。
“别过来!”明月大喊一声,转身就逃,贼人飞快地跟上去,一脚踩空掉进了深坑里。
明月见状,调转回身,抽出身后背的长剑,飞身扑进坑里,劈头一剑结果了那贼人的性命。
明月摘下了贼人的面具,面具下的脸让她惊了一跳——那根本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张野兽的脸。它双目如蜥蜴一般狭长,皮肤毛发旺盛,牙齿尖利,嘴角渗出的血是绿色的。
明月将那面具藏在身上,忽而想起自己的脚还受着伤,而这捕兽坑挖的十分幽深,想要爬上去并不容易。
明月试了好几次单脚跳,总是不能够到洞口,还累得气喘吁吁。她也不敢大声呼救,生怕再引来搜寻的贼人,只好安静地躺在洞中,期望呼衍王和匈奴人可以早点发现自己。
炙热的阳光烧烤着沙漠,河岸边幸好还算凉快。
“爹,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沉香见父亲的起色完全恢复正常了,纳闷父亲怎会出现在这古怪的地方……
“这环境我感觉有些印象,可是很多事这会儿还是很模糊,我再想想看……”刘彦昌的神智似乎还是有些恍惚。
“伯父,您自称自己是范蠡,可有什么说法?”无忌看着刘彦昌那古人风格的衣衫服饰,心里也有些疑惑。
刘彦昌努力回忆着说道:“我原本在楚国宛城,后来与好友文种一起出仕越国,协助勾践大王灭吴后,弃官隐居。与拙荆西施一起泛舟河上,遇到了暴风,舟船被覆,然后就被各位救了。”
“爹,你是扬州居巢的县令,我娘是华山三圣母杨婵!”沉香见面前的爹爹又似犯糊涂,急切地解释。
“居巢县令?华山三圣母?”刘彦昌显然也被沉香的说法搞得迷糊了,“可我分明记得自己是范蠡啊!”
“伯父,你说说而今是什么朝代?”无忌追问了一句。
“理论上还是周天子的天下啊!”看着无忌脸上的吃惊神色,刘彦昌随即反问道:“司马公子,你说而今是什么朝代?”
“伯父,您先歇着,我和沉香一旁说两句话。”无忌没有回答刘彦昌的问题,牵着沉香走到一旁,瑶瑶也相跟着上来。
“沉香,我们救的人会不会真的是古人范蠡?”无忌的口气犹疑不定。
“他肯定就是我爹,自己的爹爹我还能认错了不成?!”沉香恼火道。
“你别急。我们在雪山遇到的都是些怪事!那雪神也说了,要考验你,看我们的造化如何。所以,我担忧我们是否看到的都是幻境?”
“无忌说的有一定道理……”这个时刻,瑶瑶无心再与无忌打别。
“幻境?之前在雪山我找到万大哥应该是一种幻境,可是、眼下的一切分明是真实的……不信你掐自己一下,看疼不疼?”
“我的意思是……算了!我们也别纠结了,当务之急,是找到有人烟的地方,这荒漠与沙河,不是久留之地。”无忌收住了自己的想法,提出了现实的困境。
“对!如果能很快找到人烟所在,打听一下不就清楚了。”
三人拿定了主意,回到了刘彦昌身边。
“爹,我们准备动身吧。看看周围哪里有人家?”
刘彦昌这时似乎清醒了很多,说道:“你们随我来,我好像想起些什么了!对,我们顺着这条河往上游走。”
……
明月在暗无天日的坑内待了几个时辰,几乎都要睡过去了。黑暗中,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明月吓了一跳,睁开眼,面前竟又是一个戴面具的贼人。她想都不想便一掌劈过去,那人吃痛一声,捂住胸口向后靠了一些。
明月突然对来人有似曾相识感,犹豫地喊一声:“宫生?是你吗?”
“对你的救命恩人竟如此粗鲁……咳咳咳……”说着,宫生便猛烈地咳嗽起来。
“怎么会是你?!”明月将他扶起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有些着急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宫生摆摆手,忽然凑近搂住明月的腰。明月被他越矩的举动吓得愣住了,也不过一瞬间,她贴着散发男子气的胸膛被带上了平地。
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鼻尖嗅到对方身上的男子味,明月稍微推开宫生,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说道:“你又救了我一次,我都不知该如何谢你。”
宫生不知为何,竟也没有接着她的话讲下去。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有难,还这么及时地出现在这里?”明月问道,“别告诉我你又是路过此地!”
“我、我也有一面铜镜。”
“原来是一对啊!”明月恍然大悟,“不对!”明月当下涨红了脸,“你能从镜中瞧见我掉进捕兽坑,那岂不是我洗澡、方便~你都能看见?!”
宫生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树林远方传来生疏汉话的呼喊声:“公主!明月公主?!”紧接着,看到了灯球火把的踪影,一些匈奴人正散开来朝着这里而来。
宫生立刻解脱了,说道:“你快走吧,否则他们要把我当做那些贼人的同伙了!”
明月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马,厉声说道:“下次不许你再偷看!我叫你,你才能出现!我、我走了。”明月三步一回头,一瘸一拐地走向来找寻自己的匈奴人。
宫生看着她的背影走远了,脸色也跟着紧张起来。他打开面前的水镜,走进去,不过一步之遥,又回到了自己的所在。
他还未坐下,猛然吐出一口血,身体摇摇晃晃,扶着室内的柱子喘息片刻,才艰难地走到榻前坐下来。
宫生开始运功,压制住体内的邪气,双瞳变成火红的颜色,印堂间有一团发黑的邪气。他又接着吐出几口血,身上衣衫尽染。
终于,他喘着粗气躺在榻上,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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