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高山密林中,隐约像是一座巴人的山寨。
山寨古朴简陋,被四周的茂密丛林掩映着,藏在一片神秘之中。高冈处有守望的哨兵,戒备森严,想必对方也发现了沉香他们的行踪。
沉香仰脸远望,提醒伙伴们:“这寨子感觉处处透露着古怪。”
“是神秘之感。若我没有记错,爷爷曾对我说过,巴人习以崇山峡谷为家,世代崇事鬼神,对怪力乱神非常敏感。为了避免意外,从现在起,我们要一切小心。”无忌补充道。
“瑶瑶,那你可得把尾巴藏好了!”沉香为缓和气氛,也开起玩笑来。
瑶瑶下意识地摸了摸身后:“你们越说,我便越觉得这寨子阴森森的。”
“别自个儿吓自个儿了,我们晚上还要在寨子里留宿呢!”霓裳说道。
“那我们就不要耽搁了,快前去拜访巴寨吧。”司马无忌一向对这些诡怪的事情十分兴致勃勃,此刻又忘了刚说过的小心。
“站住!不然我们就放箭了!”
没等他们踏入巴寨的领地,就被一群埋伏路旁的巴人武士们拦住。
那些巴人汉子个个张弓搭箭,瞄准了沉香等。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走出来,他头上缠着蓝色布巾,身上虽与众人一样,穿着一件粗布衣裳,但脖子上挂着其他人没有的晃眼银饰,一看便知身份不同。
霓裳迅速观察清楚对方的一切,左手已经摸到腰间佩戴的剑鞘。
沉香和无忌相看一眼,一同上前说道:“诸位,请不要紧张,我们并无恶意。”
老者喊话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我们山上来做什么?”
沉香高声答道:“老人家,不要害怕,我们是前往蜀地的行客,想借道路过贵方的宝地。”
老人理正辞严:“撒谎!这里不是官道,我们的寨子也不欢迎外人。”
正说着,远方传来一阵瘆人的凶恶兽吼声,声震山岗。
一只强壮的山魈出现在不远处的山石上,巴人武士们纷纷调转方向,向着那山魈发箭。
山魈巧妙地躲开,连窜带跳地消失在树林中。
老人看着消失的山魈,若有所思,随后便吩咐身边的武士头目:“冉茂,收起弓箭。”
叫冉茂的壮汉挥一挥手,众武士们收起弓箭。
老人又对来客们喊道:“我是此地巴寨的头人,你们过来吧,随我进寨。”
沉香朝老首领拱手作揖:“多谢头人。”
寨子门口立着古怪狰狞的雕像,门上刻着“负柯寨”三个大字,寨门内的木架上悬挂着巴人联络用的大铜鼓。
进了寨门,里面的房屋一座挨着一座,多数是干栏式结构,还间杂着少量的土木板屋。
整个寨子被环形的寨墙围护在内,寨墙结实高大,墙头布设着削尖向外的竹矛防护装置,几座高大的瞭望塔上,巴人汉子全副武装。
寨中央有一座广场,广场上立着一尊人首麟身的神像,神像前摆放着祭祀用品。
一幢石块建造的巨大碉楼下,一群衣着斑斓的孩子们排着长长的队伍,在受一位长者的洗礼。他们有的已经是四五岁的娃娃,有的还抱在母亲的怀中,人群异常安静,少有孩子的吵闹。
老首领带领沉香一行来到一座干栏竹楼前,说道:“几位请随我来。”
正在这时,一个少妇怀抱着孩子扑过来,不顾武士的阻拦,踉跄着跪在老首领面前,边哭边磕头央求:“族长!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妇人额上磕出血迹,孩子在她怀中脸色潮红,欲将断气。
老首领脸色不悦地吩咐道:“冉茂!还不快把她拉下去!”
冉茂立刻上前,粗鲁地将妇人拉开。几个武士也上前,几人七手八脚地要将女人扯下去。
沉香见那妇人极为可怜,便劝阻道:“等等!寨主,这妇人所为何事?”
“这是我们寨中的私事,让你们见笑了,实在抱歉。”
“寨主,我见那妇人的孩子似乎患了热疾。不才自小与我父亲学了点医术,不如由我来给那个孩子瞧瞧病,也算报答寨主的留宿之恩。”
没想到那老首领一听此话,勃然大怒:“本寨主怕你们遭遇不测,才破例允许你们入寨子里留宿,你们就要守规矩。不要过问寨子里的事!也不要在寨子里随意走动!否则的话,就请你们几位离开吧!”他挥挥手,道:“冉茂!”
那妇人还是被拖下去了。
沉香心下奇怪,脸上却未表现出来。
无忌连忙打圆场道:“寨主一番好意,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待在此地老实休息,不给寨人添麻烦。待我们还有两个友人一到,便立即离开。”
老寨主的脸色稍微缓和,指了指一旁的一座干栏竹楼:“你们就在那屋里歇脚吧,稍后我会命人来送吃的。”
霓裳忙打开行囊,从中取出了一包食盐和一串铜钱,递给老首领:“寨主,请收下这包食盐和这些铜钱,聊表心意。”
“也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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