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五，名字很简单。这是因为在他的老家，小孩子出生的时候死亡率极高，据说贱名好养活，相较于同村的狗剩、毛蛋，他对自己这个名字已经很满意。
后来经过不懈努力，他终于通过了府试，成功入学到南天学宫，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大的学宫竟然没有体术师，体术门也是摆设，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打熬力气。
今天，武道门试炼的日子，没想到试炼要求竟然是剑纹三境，而他除了一身的力气，压根就没有凝练本命剑纹，更不知道修炼方式在哪里。他很失望也很挫败，自己的一生难道就止步于此了吗？
想到这，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
南椰，十三岁，比他还要小，但是资质却是不差的，能轻松绘制出一级阵法，对五行玄气的理解更有超高的造诣。如果她放弃阵法师，认真修炼武道，成就未必比那些天才低。
可惜了。
“牛小五”
“南椰”
两人闻言，纷纷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着白衣的十三四岁少年，胸口的书屋，显示出他的身份，文道弟子。
“你是越酒，文道府试榜首，有何事？”，牛小五一眼就认出这个少年，虽说当日冲撞郡主马车的时候脏兮兮，但依稀还是能认出的。想到父母交代的，出门在外一切小心，于是有些故作成熟的保持警惕。
“牛小五，岩武城人氏，据说你的力道已经有了一千斤，按理说在学宫小半年，怎么也有所长进，但我看你似乎并没有长进，难怪他们试炼不带你”，越酒一眼就能看到这个牛小五连淬体都没有完成，故作奚落道。
“管你什么事”，牛小五大怒，握紧了拳头，“就算我再差也不是你们这种废物书生能评价的”。
越酒轻笑一声没说话，转头看向旁边瘦弱的小姑娘，“南椰，小青山人氏，据说十岁就能熟练掌握一级阵法，五行属性的阵法都略知一二，如此看来却是个人才，只可惜南天学宫一个阵法师都没有，一身才能无处施展，可怜可悲”
听闻越酒的话，小姑娘的头直接低了下去，眼泪吧嗒吧嗒的开始滴落。
“妈的，你找死”。
牛小五见状眼珠子瞪大，右手成拳，朝着越酒稚嫩的脸庞砸了下去。
这一拳头要是打中，越酒只怕没个十天半个月爬不起来，一千斤劲道，普通的剑纹境武者都未必能达到。牛小五没有留手，虽说南天学宫不允许私斗，但现在也没有武师，周围也没人，先打了再说。
“小五哥，不要”
南椰见状，瞪大了眼睛，却来不及阻止。
砰。
一道闷响。
在南椰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牛小五瞪大了眼睛，捂着肚子倒飞了出去，然后只能躺在地上大喘气，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不科学！
什么时候一个文人能把体术者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你...你这是什么招式？”
牛小五有些不甘心文道。
“八极拳”，越酒看了看自己的拳头，颇为满意，看样子这段时间的小电弧还是很给力的，“你想不想学？想学我教你啊”
越酒和煦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牛小五，而后收起了笑脸：“如果你再浪费时间，这辈子你也就这样了”
说完，起身，看了一眼南椰说道：“虽然你的资质很高，但是没什么用，在科学面前，你所有的阵法都是鸡肋。考虑一下，我可以带你见识什么叫科学的力量”
“最后，今天的事情，给我烂在心里，否则，你们会知道什么叫绝望。考虑好了，去后山找我”
装完之后，越酒缚手离开，只剩下体术门和阵法门两个不入流的弟子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现在的心情。
如果有朝一日你死了，然后你又活了。重获新生的你会怎么度过接下来的人生，是如履薄冰的珍惜着自己的狗命，还是肆意的浪费着自己的小命？
这是一道哲学问题。
经历过死亡之后的重生，人的心境、世界观和道德感都会发生迥异的变化，越酒便是如此，如果不是承担了越九的遗志，那他早就无法无天了。他想过的人生，绝不是眼下这种，既然多给了自己一条命，那他将会无法无天。
颤抖吧，罪恶的封建主义。
颤抖吧，高高在上的贵族们。
果不其然，和他预想的一样，牛小五在不甘和愤怒中还是来到了后山，至于南椰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小心翼翼的上了山。
两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后山上破败的一排排宿舍，文道没落这点他们早就知道，但是没想到能落魄到这种境界。
一排排木屋倒的倒，烂的烂，不少连屋顶都没有了。
“很意外？”
越酒抱着一个小石锅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笑着说道。
二人没有回话，就这么看着他。
自讨无趣的越酒也没生气，扒了两口拌饭，将石锅放在石桌上，掸了掸灰尘。
“体术者，以凝练凶兽精血为契，纳残暴之力淬炼身躯，这种浅显的道理你应该知道吧”
“废话，谁不知道”，牛小五稚嫩的脸庞上流露出戾气，要不是实在打不过眼前这个嚣张的少年，自己早就干了上去。
“妖兽精血的价格，想必你也清楚，而一个体术师想要真正的成长起来，其中所需要的妖兽精血数量绝对恐怖，所以在南天，不会有人愿意给一个体术师做长期投资的，他们宁愿花极少的代价培养一个剑师，毕竟剑师就像小鸡小鸭，孵化的快，见效也快”
“你到底想说什么？”
越酒看了一眼这个急性子的壮硕少年，仿佛看到了年少轻狂的自己，“你很急，因为你也知晓自己时间并不多，今天你来到这里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对的选择，你所需要的凶兽妖兽精血，我都可以提供，还可以传授你上等的体术武技”
“呸”
和越酒想象中不同的是，牛小五听完之后直接朝他吐了口痰，眼神透漏着‘你当我是十三点’的信息，转身就要下山。
“你还有的选择吗？”越酒也来了火气，语气有些不快道：“山下的废物满大街，下了山牛小五就是其中一个。资质差，背景差，毅力差，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闭嘴”
牛小五整个人仿佛受到巨大刺激，握着拳头直奔而来。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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