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去后山,则要路过一块繁华的地段,这里被一片红色的灯笼所笼罩,入眼一切皆灯火通明。
此时虽然才晌午过后四五个时辰,但是天色已经黯淡下来,盖满了厚厚的云层。
青楼,酒楼,早已经早早的挂上了招牌,路上小吃摊贩叫喝的声音不绝于耳。
青楼前的风尘女子不断的呼唤着路上的行人,一些按耐不住寂寞的人,掂量完自己口袋的钱币后,便踏门而入。
星河此时有点羞红了脸,他被一群女子围住。
星河有着让女孩子都动心的脸蛋,帅气中又透露着稚嫩,怎么让这些见惯了糟汉糙夫的女子不为之着迷呢?
就在她们纠缠的空档,不远处一个人影细细的观察了半天,然后挤了进来。
他挤身到星河的身后,还不忘顺手摸了一下几个女子纤细的腰肢。
“你是星河?”
听见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星河不由得转过身来,看向叫出自己名字的人。
“你好,你是?”星河虽然觉得此人有点面善,但是却回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人。
那人得到肯定的答案,知道他是星河以后,也不笑了,拍开身边女子还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你父亲的事情,我非常遗憾,但是我不希望你小小年纪,就在这种地方发泄买醉,你父亲生前,我算是他的好友,也算你半个大伯,你父亲常跟我提起你多好,多懂事,但是看到你在这里,说实话我很失望。”
那人十分叹息,周围的女子听闻这种话,也不再缠着他们,而是很有默契的离开去找寻其他的客人。
一时间只留下他们两个人相处。
“您认识我父亲?”星河很疑惑,自己都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眼前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父亲的下落,听到父亲去世,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波动。
“是啊!我经常去你父亲的面馆,有时候忘记带星币,你父亲就饶我一碗,然后我再去呢,就带一壶烧酒给他,前两天还去呢,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你父亲是个好人呐。”
此时天空暗沉的像是就快要下雨,街道上人来人往,但是有时候一股风带着一点雨还带点寒凉,让路上的行人不由得紧了紧衣服,快要下雨了,天气有点凉了。
星河神色有点空洞,嘴角因为寒冷冻得有点乌青,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
那人见星河如此,拍了拍他的肩头道:
“孩子,不早了,回去吧,快要下雨了。”
星河死死的按着拍在自己肩头的手,抬起双眼,眼中的血丝已经快要布满整个双眼,在灯笼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妖异。
“您说....我父亲.....我父亲他...怎么了?”
那人被星河的力气按的有些疼痛,他能感觉到抓住自己的手在颤抖着,但是他还是忍疼先回答了星河的问题。
“难道没人通知你吗?事情是这样的。”
那人讲来龙去脉都给星河讲了一遍。
“那天来了两个人,一个小孩和一个中年男子,他们从街上打听到哪有好吃的店,你父亲的店这么多年口碑最好,所以就有人推荐他们过来。”
“到店以后,那两个人百般的为难你父亲,又要喝晨露泡的茶,又要吃这片街区最好的肉,可是你父亲开的只是个面馆,根本没有,他们便离开了,临走时那个中年人拍了拍你父亲的肩膀。然后他们就飞上天去,乘着云彩走了。”
“但是他们走了不久,你父亲就一头栽倒,不省人事了,虽然看起来像是疾病发作,但是我知道,肯定是那中年男人动的手。”
“他拍你父亲肩头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热风扑面而来,但是他是仙人,我们也无可奈何。”那人透露着一股深深的惋惜。
“希望孩子你,不要因为他的离去而太过悲伤,而这样沉沦下去,我听老达说,你考上了宗门,以后还有很好的前途,好好活下去,才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他才会安心的走。”
说完叹了一口气,推搡了几下星河,让他赶紧离开这里,怕他继续在此地逗留。
“我父亲葬在哪里?”
“葬在后山,我们知道他的爱人埋在那里,自作主张给他们做了个夫妻墓。”
......
星河不知道自己怎样来到坟头的,他只记得一直走一直走......心中现在一片死寂。
心痛到快要麻木了,呼吸感觉有些困难,现在外面下着沥沥小雨,但是他的心里却翻江倒海。
脑海中,第一次惹达叔生气还是在水潭边自己洗澡被达叔给骂了,潭水边缘很浅,但是有些地方却很深,万一掉下去是捞不上来的。
那是达叔第一次打了星河的屁股,以前用弹弓打了别人家的玻璃都没被打过。
又记得第一次让达叔特别开心的一场,自己攒钱买了一个达叔特别喜欢的小酒。
在父亲节的那天,把衣服拉开给达叔看挂在胸口的酒壶。
虽然大大的酒壶藏在小小的衣服里面暴露无遗。
但是达叔还是笑了,笑的很开心。
还有很多很多的记忆,此刻一股脑的涌上来。
用指肚摩挲着刚插好的墓碑,是木头做的,上面刻着『张达之墓』。
墓牌做的虽然很粗糙,但也看的出来很用心。
星河在山里寻了两块石头,将石头放在墓前,并指如刀,一指一指的将两个石头削成和木牌差不多的形状。
对他来说,这样精巧的使用灵力还是第一次。
汗水和雨水混杂,跟着泪水一起滴落下来,一边哭一遍削。
他啊,想达叔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已经在这里跪过了两个时辰,而雨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点一点的打在星河的眉梢上。
用仅存的灵力在石碑上刻下了『亡父张达之墓』,另外一块没有去改动,刻下了之前达叔立下的『爱妻钱小倩之墓』几个字。
将这两块石头代替原来的两块石板放在墓前,星河双手合十,重重磕下一个头,便起身走了。
天仙宗的那两个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星河已经猜到了那两个人是谁,不管他们实力如何有多大的背景,自己拼着这条命也会把他们干掉!
仇恨的种子在星河的心里生根发芽。
在他走后,墓前两个膝盖所跪出的泥印也很快被雨水填满。
这雨.....下的甚是凄凉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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