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警官，晚上好。”张财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入到黄灵耳中。
声音依旧是个沧桑的中年男人。
但黄灵能感觉得出来，说话人的真正声音绝对要比现在年轻很多。
“你是不是也太嚣张了？一个杀人犯天天给我打电话。”
黄灵的语气很是恼火，将杀人犯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不要误会，给你打电话，只是想找你拿一点报酬。”张财不急不缓的说道。
“报酬？”
黄灵被逗乐了。
千面人此刻的“胆大包天”让黄灵想笑，一个罪犯向刑警索要报酬，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但她的神经依旧紧绷。
她不相信千面人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逗她玩。
“对。”
千面人似乎丝毫不觉得可笑，反而极为认真的说了起来。
“第一次给你打电话，我通知了你妹妹被抓的情报，然后又告诉了你是谁抓的，这两个情报我免费赠予你，但你妹妹黄菲是被我救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人情，你得还。”
“我妹妹被救，我很感激你，换做其他身份，我都可以力所能及的帮你，然而我是警察，职责让我没办法答应。”
说到这里，黄灵的语气忽然软了不少：“你来自首吧，虽然你杀了人，但你主观上是为了替其他被害人讨回公道，加上你帮了警方这么大的忙，我保证，法院到时候一定会轻判的。”
“黄警官，希望你别把我当三岁小孩，我从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更不会认罪，请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我们谁也说服不了对方，现在还是把话题移到主线上吧，我救了你妹妹，你欠我人情，现在我希望你还这个人情，当然，不会违反你作为警察的职责。”
我只想你帮我查一下陈金权这个人，看你们的数据库是否有此人，他或许跟孙霞的人贩集团有关。”
说完后，张财挂了电话，陷入了沉思。
“黄灵肯定会马上将刚才的事情报告上去，而为了抓我必定会立马提审孙霞。”
“陈金权只要与孙霞有过关联，那我就能计划下一步了。”
事情也如他所想，黄灵在接完电话后，立马给队长徐超拨了过去。
不到半个小时，刑警队的人员就全回到了警局。
徐超一边让人去档案库查是否有陈金权的记录，一边提审了孙霞和叶小军。
审讯室内。
孙霞的样子沧桑了很多，面对另一个进来的审讯人员脸色平静，直到看到黄灵后，情绪才出现了波动，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就是这个女人抓走了她的亲弟弟。
从小孙霞就极度溺爱的自己的弟弟，所以在孙洪胜被抓后，她才会想出绑架黄菲这种疯狂的想法。
“警官，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们打算还让我说什么？”
孙霞懒洋洋的说道，眼睛故意不去看黄灵。
“你认识陈金权这个人吗？”
黄灵没有跟她废话，直接问道。
孙霞沉默不语，或者说故意装作没听见。
“回答问题。”旁边的警察一拍桌子呵斥道。
“问我啊？我刚才还以为是狗叫声呢。”孙霞顿了顿，继续道：“认识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
黄灵不禁握紧了拳头，面色冰冷。
孙霞知道自己犯的事枪毙10次都不过，加上仇恨黄灵，索性破罐子破摔，极度不配合。
这时，黄灵的耳麦传来队长徐超的声音。
“跟她提千面人。”
黄灵眉头轻皱。
徐超的意思她懂，利用千面人从孙霞口中获取他们需要的信息。
刚提到陈金权时，孙霞明显的有意动之色。
只不过，徐超用一个情报从犯人嘴里套另一个情报，显然是违规操作。
犹豫了下，黄灵最终还是听从了徐超的命令。
“孙霞，你有没有好奇过绑架我妹妹的计划那么完美，为什么会突然被我们知晓？而且就算被人发现报警，你们在中途换了车，也不应该继续被我们咬着，林子羽又是谁杀的？我妹妹是被谁救的？这些问题，你应该很想知道吧。”
这次，孙霞没有再无视黄灵，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好奇、愤怒、仇恨的情绪同时浮现在一张脸上。
“是谁？”
孙霞问得很简洁，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仿佛倾注了她所有的力气。
“你告诉我陈金权的信息，我就告诉你破坏你们行动的人。”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
“因为我们也在追查那个人，而且，他现在也在找陈金权。”
黄灵回答完后，孙霞久久没有说话。
眼珠转动，终于，孙霞开口，沙哑的嗓子在审讯室中响起。
“陈金权，这名字很久没听过了，我和他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不过他现在改了名，叫陈砂砾，我们一开始来新安是想投奔他，但他瞧不上我们，你们警方肯定对他不陌生，毕竟山狗的名字，应该也在你们的名单里面。”
“山狗。”
黄灵目光震动，喃喃低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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