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风也真是邪门,怎么突然就刮起来了。直刮得枯树枝呼啸作响,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令人听得牙根发渗。
天色铅灰,云层低垂,象是马上就要下雪的样子。
草原的地面上一片枯黄,杂草挂满着冰霜。这也很正常,往年的这时候也都是如此的。零下三十几度的严寒,使往日那些看上去青青的绿草,全都变成了现在的这种鬼样子。
这雪说下,还真的就下了,扑簌簌遮挡了视野。地面在由黄转白,渐厚。
六十多岁的老羊倌正在驱赶着一大群羊,“呦,那边,这走!你个憨货,快跟上,找打。”他在大声地胡乱吆喝着,紧张地驱赶着羊群。连他这位经验丰富的老羊倌,现在也辨不清草原的方向了,大雪挡住了视线。
“呦呦,这边走!呦,快走。”那是尼娜在驱赶着羊群了。
老羊倌心安了一些,别看这丫头的年龄不大,赶羊却是很有一套。碰上雪暴也能赶羊回圈的,在草原上可是把好手。
“尼娜,今天你怎么也赶羊出来了?这么大的雪暴哇。”
“老爹,储草不够啊。恩克要娶木其格,可就全靠这些羊了。”
“你阿爸怎么舍得哇,让你在这种天气还出来放羊啊?一个女娃娃家,他怎么能放心哇?”
“老爹心善,下辈子就给老爹当闺女好了。驾,辘辘。”尼娜不再搭话了,挥鞭策马,去追赶羊群了。
恩克是尼娜的小哥哥,是四个哥哥中最小的那个。人还不错,敦敦实实挺壮,只是有些木讷,不爱说话,不受姑娘的喜欢。
老羊倌看着尼娜远去的身影,无奈地叹息一声:“唉,可怜的娃娃。”
······
雪花飘飘,越下越大,三米之外已是不能见人了。
草地上全是厚厚的一片积雪,眨眼间便能没膝盖了,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极为艰难。
草原牧民自然是知道如何去躲避风暴的。
尼娜也知道哪里有栖身之所,猛抽了几下马鞭,驱马来到了那些废旧的土屋旁,吁地一声勒住了马,刚踏进土屋内,就大声呵斥道:“滚出去,这里是我阿爸的地方。”
原来这里早有人捷足先登了。
一个赤身裸体的青年男子,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土屋当中的泥地上。
“呸,恶心,滚开,这里是我的地方。”尼娜厌恶地啐了一口,狠狠地一鞭子抽了下去,鞭痕带血,血珠滚落,那青年还是一动也没动地躺在那里。
····
“老爹,这里有个死人,你快过来看看。”尼娜急忙大声喊了起来。
以她往日杀羊的经验,眼前这人虽然还没死透,但离死也差不多远了。这还光着身子呢,在这冰天雪地之下,那是绝无活下去的可能了。
老羊倌比尼娜胆大一些,上前试了试青年的鼻息,“还有气,赶紧杀羊灌血,羊皮裹身。快!”
草原的牧民本就很热情,平时也是相互帮助的。尼娜并不迟疑,去挥刀杀羊。
灌了几口滚烫的羊血下去,青年缓缓醒来,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又闭了一会儿眼,睁开眼之后就淡淡地问道:“你们谁救了我?”
老羊倌惊喜地说道:“我地天爷啊,谢天谢地呃,你可算是活过来了。饿了吧?我去煮肉。为了给你取暖,尼娜可是杀了一只大羊的,现在可全是上好的羊肉呢。”
青年淡淡地向老羊倌道了谢,然后深深地看了看尼娜,“姑娘,这是哪里?是你救的我吗?”
草原姑娘本就豪爽,但尼娜看着青年那黑漆漆的眸子,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莫名地有些心慌意乱了:“这里是蒙古草原,是我和羊倌老爹发现你的。你怎么······怎么那样躺在这里啊?连件衣服也不穿,会冻死人的。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现在这里可不是旅游的季节啊。”
青年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羊皮,直接说道:“我饿了,先吃饭。找个地方,让我洗个澡。还有衣服吗?先找两身新衣服来穿,我这个样子可是没法见人的。”
尼娜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剑眉朗目,嘴角邪笑······反正是怎么看都好看的。哥哥们对她就从来没有过好脸色,不是打就是骂。“还以为男人都是恶魔呢,原来男人也是可以这样好看的啊?”
这青年见尼娜并没反应,反而是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脸上就有些不乐意了,紧皱起了眉头。他大概也明白现在是有求于人的,软声说道:“小姐姐,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尼娜这才回过神来,手足无措地说道:“你先别急啊。咱们有几千只羊呢,还怕不够你吃的吗?老爹已经在做羊肉了。”
老羊倌自破屋的角落里,端出了一大盆羊肉,顺便递给了青年一身较新的衣服,“娃娃,这可是老倌当年要娶亲的新衣服了,这亲还没娶成,就一直在随身带着呢,怕不知啥时就死在哪里了。现在也用不上了,就给你娃穿着吧。”
青年光着身子,正在尴尬着呢。感觉穿着羊皮很难受,自然也就不会客气了。穿上了老式的对襟大褂,肥大的裤子,在勉强遮丑之后,就开始对着那一大盆羊肉,大快朵颐起来:“好吃,真好吃。”
老羊倌滋遛滋遛吸了几口旱烟袋,谨慎起来:“娃子,你是从哪来的?这里就没有抢劫的。你好好说说,或许爷们还能帮上你的忙呢。”
“我是来贩羊的,路上被最好的朋友给骗了,他不忍心杀我,就想让我自生自灭,冻死在这里算了!”
这位满嘴胡扯的青年,就是祁果果,是来自东海第一高手,祁志明家的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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