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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之王 第一章 处刑的女巫

小说:白月之王  作者:陆无言  回目录  举报

银月废墟,这是一片曾经繁华的城市,它曾经是这个大陆上最强大的俗世帝国——银月帝国的首都,如今却只剩下断壁残垣堆垒起的零散村落证明着这里依旧有着在这里生活的人们。从远处眺望着这个位于盆地上的破落的人类聚落,好像在看着一片死地,暮气沉沉,看不到一点生气。

据说在百年前,银月帝国的君主忤逆了诸神的意志,而后在神谕的昭示下,圣十字教会以神的名义对银月皇帝施以绝罚。在圣十字教会的黄金骑士团的带领下,大陆七国踏平了银月城,而世代居住于此的民众字词被打上了奴隶和下等人的标签。

当元夜从浑浑噩噩中醒来,看到这个和自己记忆中迥然不同的世界。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一场梦,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当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也没什么悲喜。本来就已经心如死灰,即使重来一次,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当从那些家长里短中渐渐描绘出这个世界的轮廓,更加加深了他的绝望。无论哪里都一样,元夜心里想着。那仿佛已经是前世的记忆和眼前的一切重合在一起,卑琐者蝇营狗苟,

看着那些苟延残喘的人们,他心里可耻地笑了。

元夜初次醒来是在一个老乞丐家里,说是乞丐并不准确。他看上去衣衫褴褛,仿佛一碰骨头就散架,然而看到他偶尔眼中露出的一丝精光。元夜知道这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另一方面,这片银月废墟中,很难区分贫民和乞丐。大家都是一样的邋遢和落魄。在这里,乞丐是没有活路的。又或者说大家都是乞丐。

“老头,我出去逛逛。”元夜意兴阑珊的说道,目前老头收留了他,他暂住在老头家。尽管生活很无趣,但是他也没有想过怎样了结自己,因为这同样无趣。所以他每天无所事事,出门闲逛已经是常态。这是他行尸走肉般活着的证明。老头只是哼了一声表示反应,依旧坐在那土堆砌成的床上,似禅坐一般看不出他的神态。元夜只当他回复了,便出了门。

与其说这里的人们生活在废墟中,倒不如说这里的人们仿佛寄生在这里一样。在这依稀可见的坊市,有着一些零星的街市,但是商贩们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哪怕面相好的观音土之类的也算得上是一般商品了,还有着类似于西红柿叫西星果的食物都能算得上奢侈品了。

元夜并没有钱,所以慢慢走出了集市。当他走到银月城曾经的广场。发现这里围了很多人,按理说这并不常见,因为这里的人普遍无暇他顾或者胆小怕事。无所事事的人不少但是挑事的人不多。

“杀了这个女巫,杀了这个女巫”。元夜远远听见有着起哄一样的声音在喊,虽然兴趣不大,他还是走过去看了看。人围成了几圈,但是勉强还是能挤过去,他凑到了里面。

广场曾经的中心是一个祭坛,这里如今竖着一根柱子。柱子上绑着一个孱弱的小姑娘,她身上只是裹着一点粗麻制成的衣服,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血痕,四肢上缠着镣铐将她捆在柱子上。最醒目的是她的一头长发银如白雪,头发凌乱以至于看不清她的脸。她很安静,被捆绑在哪里,低着头,既不挣扎反抗,也不抗议呐喊。仿佛静静地等待着人们审判的罪犯。

“杀了这灾厄一般的象征,用她来向神来展示我们的虔诚,使我们可以早日脱离苦难”,人群中有人亢奋的叫嚣着。随着一人领头,狂热和杀意逐渐笼罩着整个广场,有的人往处刑台上丢着东西,有的甚至已经扬起了火把,准备向女孩身下丢去。

呵,这个愚昧的世界无可救药。元夜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人们的高低贵贱通过发色和眼眸来区分,这里大多数灰发褐瞳都是以来这个世界上公认的奴隶和贫民,而白色更是象征着不幸,自百年前银月帝国的覆灭以来,银色和白色都被视为禁忌的颜色,受到来自教会的敌视。

元夜转过身来,想远离这片嘈杂与喧嚣。他迈起步子准备离开。心里想着果然哪里都一样,在曾经那个世界也是这样,自己曾经选择反抗,可是最终又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想要守护的什么也没有守护住,可能我就是个笑话,他自嘲的心里暗笑道,实际上,我什么也改变不了,为什么要自不量力呢?

“让我来,”一个人自告奋勇走上祭坛,扬着手中火把向台下众人示意,比划了一下动作,下一刻火把就会落在女孩身上。这一刻狂热如瘟疫一般感染了这片区域,广场上所有的人都仿佛失去了理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火把自那人手里脱出,划出一道弧线。广场上所有人都注释着这代表他们救赎的弧线。

“砰”火把飞出的弧线戛然而止,一直脚不合时宜的出现踹飞了它,元夜冲上了台去,有些嚣张地对台下众人笑道:“对不起,打扰一下。”

他挡在了女孩身前,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化为一声悲愤的长啸:“如果命运注定这样,即使失败,我也要与这天斗上一斗!”声音响彻整片广场,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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