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江岚顿时有点尴尬起来。
刚想要婉拒，可不远处却传来一道声音：“那就明天见！”
听这声音，江岚嘴角不免抽搐了起来。
还能有谁？
莫老呗！
不知道什么时候，莫老混在一群大爷大妈中，专心比赛的江岚根本没有注意到。
此时，莫老开口，不禁所有人都看向他。
而莫老则是走到江岚身边，慈爱的拍了拍江岚的肩膀。
“老师...”
江岚想说点什么。
可莫老却给了江岚一个眼神，似乎在说：有什么待会再说。
见状，江岚微微一叹气，没有在说什么。
江岚和莫老也有这么一段时间相处，江岚自然知道莫老看似和善，但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坑起人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先前六师兄黄渝翔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先是被迫远赴叙力亚宣传羽毛球，现在更是直接躺进医院疗伤了。
此时，躺在帝京医院的黄渝翔又是一个喷嚏，整个人从睡梦中惊醒。
“好，明天七点。”
“就在这里，不见不散！”
谭大爷原本只是说了一阵气话。
可如今对方都应战了，他如果这个时候反悔，那就真的一张老脸丢尽了。
“好！”
“不见不散！”
莫老脸上依旧是一抹和善的笑容，看过去人畜无害的样子。
一声冷哼。
谭大爷没好气的拿着球拍就向着大门走去。
见谭大爷如此，周围一众看戏的大爷大妈不禁纷纷摇头。
......
不久后。
江岚和莫老一同离开。
“想问什么就问，别板着一张脸。”
开车回去的途中，莫老看了一眼离开心怡广场就闷闷不乐的江岚，有些不悦的开口道。
江岚没有搭理莫老，而是依旧将头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
看着江岚的样子，莫老猛的一打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转头看着江岚：“臭小子，怎么，我为你好，你还生起我的气来了？”
“不是，老师，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答应人家谭大爷。”
“相信你也看的出来，谭大爷的水平就摆在那里，咱这不是给人家设套嘛？”
莫老都已经将车停下来了，江岚也就不压抑自己心里的想法，略带一丝不满的看着莫老道。
虽然，江岚自己都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但，江岚却也从来不做坑人的事情。
而如今，莫老替自己答应人家谭大爷，明天谭大爷输了怎么收场？难不成真把孙女嫁给自己？
“你个臭小子。”
“我还会害你？”
莫老也是第一次见江岚带着脾气对自己说话，也明白江岚的意思，不免笑了笑。
“您的意思是，明天让我故意输掉比赛？让谭大爷找回场子抱住颜面？”
听到莫老这么说，江岚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坐直身子，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
“你试试？”
“我保证不打死你！”
而对于江岚的猜测，莫老只是微微一笑，笑的格外阴冷，显然是在说反话。
对此，江岚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下一刻便再次转过头去不想看莫老。
“感受到了野路子的不确定性？”
看着江岚还跟个孩子一样耍脾气，莫老哈哈一笑，没有再提明天谭大爷的事情，而是话锋一转。
闻言，江岚没有回头，但却竖起两个耳朵听着。
“就跟你今天和那位谭大爷打球一样，野路子虽然不合章法，但不合章法就对了。”
“你永远想不到你的对手下一刻会干什么，会在什么时候乘你不注意发球，会以什么方式激怒你。”
“而这，只是野路子最普通的最常见的，我要的就是你在一切不确定因素下的反应能力。”
“当很多事情你都可以做到条件反射应对的时候，再结合技术，往往会产生不可言喻的化学作用。”
“所谓，雅俗共赏，雅要雅的俗，俗要俗的雅。”
“那些你看似不起眼的的得分，往往才是最有效的得分。”
莫老似乎已经不在乎江岚有没有再听，自顾自的说着。
而江岚也渐渐的坐直身子，明白了莫老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心怡广场这种老年野外球场打球。
“还有，你真以为那位谭大爷看不出你的水平远高于他？”
“他呀，估计现在正在想着法子明天怎么赢你呢，你就等着看吧！”
莫老继续自言自语着，丝毫不在乎江岚听还是不听。
“再说了，赢个媳妇不好嘛？”
“长得好看你喜欢就当交个朋友接触接触呗。”
“是在太寒碜，你就说句，你是好人，不会吗？”
“长得好看还不要彩礼的媳妇，她不香吗？”
噗呲——
听到最后一句，江岚一下子就被破防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别说，估计最近莫老也开始网上冲浪了。
“香...”
“香...”
“你老伴也挺香的！”
其实江岚哪有真的怪莫老，只是觉得莫老的处理方式不是特别好，有点故意坑人家的意思。
现在听莫老这么解释，到也觉得没什么。
“什么老伴？”
“臭小子...”
听江岚忽然说老伴，莫老先是一愣，而后自然明白江岚所指的是哪位风韵大妈，老脸不禁微微翻红，伸手就要抓江岚。
打打闹闹之间，两人也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
而，另一边。
哪怕已经夜入凌晨，万家灯火都已经熄灭九成九。
一位五十来岁的老人书桌前的小台灯却依旧亮着。
此时，他正为明天的比赛忙的不可开交。
他可不想真的输掉孙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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