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叽
哐叽
...
南城开往帝京的绿皮火车上，一道悲凉的身影无位可坐，只能站在车厢与车厢连接的‘吸烟区’目眺远方。
“叮咚！”
临近十二点。
黄渝翔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一时间，他胆战心惊。
自从诓骗莫老逃走之后，黄渝翔心中可谓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只要手机一震动，他就感觉是莫老发现了。
【大宝贝】：老公，你逃出来了吗？
【大宝贝】：你还有多久回来？
【大宝贝】：要不咱和师傅认错吧，我感觉这样早晚要出事！
......
一连十几条的消息，都是黄渝翔妻子传来的。
自从跟黄渝翔合伙诓骗莫老以来，黄渝翔妻子简直寝食难安，平日十点就入睡的她硬生生到现在都闭不上眼睛。
只要一闭眼睛，脑海里全都是东窗事发后莫老的面孔。
【黄渝翔】：我再想想吧！
黄渝翔只是会了一条消息，而后就将手机熄屏，任凭消息如何传来，都没有再看一眼。
只是继续看向窗外。
看着那一栋栋闪亮着光亮的房子从面前缓缓流过。
“香烟，瓜子，饮料咯！”
“有没有需要的！”
不就之后，车厢内传来一道吆喝声。
当绿皮火车餐员推着手推车经过黄渝翔身旁的时候，黄渝翔难得的买了一包香烟。
在进国家队之前，黄渝翔是吸烟的，不过很久之前就戒掉了。
如今，点燃一根烟，虽然动作还算熟练，但只是轻轻吸了一口就被呛的不停咳嗽。
吸气。
呼气。
大量的烟雾环绕黄渝翔身边。
他在思考。
他在徘徊。
他知道今天做的事多么离谱。
他想和莫老实话实说。
但，同时，他也害怕莫老那滔天的怒火。
时间一点点过去。
地上的烟头越来越多。
当黄渝翔拿起最后一根香烟的时候，似乎也下定了什么决心，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莫老的电话。
“达...”
接通电话的那一刻，黄渝翔正好点燃，打火机的声音自然也好巧不巧传入电话那头。
“...”
“别抽了！”
“你是我带出来的人，你演什么戏我能看不出来嘛？”
“其实，我早就困了，就是在等你电话。”
“还好，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大黄，没让我失望！”
先是一阵无言。
莫老的声音缓缓传出，话语很简单，语气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似乎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可，即便莫老掩饰的很好，在情绪上也是略显低落。
“对不起，师傅！”
一段简简单单的话，却戳中了黄渝翔情绪的奔溃点。
一瞬间，哪怕世界赛场上都未曾洒泪的七尺男儿，此时却声音梗咽，有些泣不成声。
“到了说一声！”
“睡了！”
莫老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没有要拿黄渝翔问罪的意思。
甚至，从头到尾，莫老对那件事情只字未提。
黄渝翔‘嗯嗯’了两声，莫老便挂断了电话。
哪怕解开了心结。
这一夜，黄渝翔依旧没有合过一下眼睛。
......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怎么可能？
那还是言出必行莫老吗？
黄渝翔归京的第三天。
国家一队的群聊里就砸开了锅！
【谌隆】：@老魔头，师傅，你这是整哪一出？
【谌隆】：一张快递包裹的图片！
【陆光逐】：@谌隆，什么情况？寄件人老魔头？
【石雨奇】：@谌隆，不愧是你，二师兄，老魔头居然还给你送东西，是不是奖励你训练小师弟有功劳呀？
【陆光逐】：你们先聊，我去取个快递！
【石雨奇】：我也接到了快递电话，这么巧的吗？
【总教头】：@全体群员，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师兄弟每个人都有。
【谌隆】：@总教头，师傅，咋回事？这护具不对劲呀，钢筋做的嘛？这么重！干啥用的？艺术品吗？
【总教头】：没什么，大黄前几天不是来南城训练你们小师弟嘛，这是我之前送给你们小师弟的特训护具，大黄说我偏心只对你们小师弟好，这不，一人一套，戴上训练吧！
【总教头】：@全体群员，记得拍训练视频给我，谁没拍，看着办！
【谌隆】：...
【石雨奇】：...
【陆光逐】：...
【赵君鹏】：...
【李诗丰】：...
整个群聊所有人都集体留言：...
唯独黄渝翔从始至终沉默寡言，全力潜水。
【谌隆】：@黄渝翔，给我死出来。
【石雨奇】：@黄渝翔，难怪你个狗东西申请去叙力亚推广羽毛球运动，原来是这么回事，牛啊，牛啊，师兄弟都被你坑死了。
【陆光逐】：@黄渝翔，大黄，你回来，我不把你打出屎来，真他娘的算你拉的干净，狗东西！
群里几乎所有人都开始了对黄渝翔的怒喷。
有的也在@莫老，希望可言不要承受连同之罪。
可，莫老却一个都没有回复，似乎是在用行动告诉大家，这事，没得商量。
身处叙力亚飞机上的黄渝翔一直打着喷嚏，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谁这么想我？”
当下飞机的时候黄渝翔才打开手机一看先前的聊天记录。
瞳孔放大，冷汗直流。
没有废话。
关机。
继续关机。
至少回国之前是不能开机的。
之后的几天，莫老群里一个个点名。
每个人就跟打卡一样，远程被迫超负荷训练，还要将保持微笑的训练过程记录下来传到群里。
黄渝翔每每等所有人睡着了才敢打开手机看群里的动态。
可师兄弟们越是痛苦，他心里越是胆战心惊。
“这次回去，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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