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现二十六岁,大概是个人渣,嗯……应该是……
长相一般,因为是资深宅男,体型略胖。
目前缩居在七年前随意挑选的小区,没有工作,也不想工作,啃食着父母的遗产漫无目的的活着,打算当钱花光时就自行了结。
当然不会跳楼,会找个不影响其他人的地方安静的离开。
现在正在气愤刚才那个ADC为什么不让给我蓝Buff,如果有Buff刚才就能完成五杀。
一大早上就遇到这种人是真的让人火大,无心继续的我打算下楼买份早点。
近几年,每当迈出家门,都会回想起八年前改变我人生的抉择。
出生在富裕家庭的我也曾是「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学开始就在赞美声中成长。不仅读书,游戏、交际、运动都在行。
小学初中都是孩子王一般的存在,现在想想,那大概是最威风的时期。
偏离轨道,是中学,自以为能兼顾游戏和学习,开始沉迷网游,成绩一落千丈。
中考,凭借父母的人脉、财力,上了所类似贵族学校的高中。
当时我可谓实打实的网瘾少年,自以为游戏打得不错就翘鼻子要去打职业。
无论谁,怎么劝,那时的执意辍学打职业,近乎犯浑的我被父亲打了一巴掌。
由于年纪勉强赶上青春期末班车,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带着一张十万元的银行卡,连夜坐车离开。
为了防止家人找到,我用尽办法,不停换服装、坐黑出租、步行、买单车骑行、经常靠农村这种没摄像头的地方迷惑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搜查员。
甚至还让当时铁哥们办了张手机卡,当然,是用他的身份证号。
之后过了一个月,到了一个离家千公里的小区。
仔细想想,那时候的我就是一个蠢蛋。
成绩上游、家庭条件不错、算得上交际花的社交能力,怎么想都不可能联想到现在的我。
十九岁那年,当地警署找到我,告知父母因车祸抢救无效离开人世,除去殡葬费,剩余的遗产按照法律由我继承。
来的不仅是警署,还有那些看起来就恶心的亲戚,一个个全都是邀功的嘴脸,说着自己的付出。
开始并不清楚这些人是好是坏,当童年时期还算要好的表哥电话私聊告诉我,父母住院时,这些人一个都没去探望过,我了解了,他们只是图钱罢了。
我不想再和任何人有瓜葛,留下半数财产再次消失。
现在的房子,也就是住了七年的地方,还算满意。
有台精心组装的电脑,数百本轻小说图书,一个说得过去的手办展柜,两箱快乐水,三袋零食和两袋垃圾…最后的不算。
总之这些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
听人说,人是群居动物,离不开人群,要交际,我却不这么认为,恰恰相反,我喜欢孤独的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八年里非必要情况下,我基本不说话。
安心,不是社恐,只是不想交流。
可是结合现在的状况来看,或许我是错的。
嘛,毕竟我是个要自杀的内心阴暗的人渣。
要说这八年间有没有后悔,开始是没有的,这是实话。
后来嘛,确实开始悔恨自己。
明明父母是为了自己好,为什么连父母去世时都没在他们身边。
也产生过,或许……都是因为我,父母才出了车祸,之类的妄想。
其实,有想过回去拜祭一下父母,开始是闹情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牵挂,可后来,就觉得自己愧于回家,所以一次都没拜祭过父母。
二十二岁之后,我开始认清现实,也曾悔恨的哭过一夜,被迟来的良心不断鞭笞着,感觉很难受。
怀着回忆的痛楚,我下了楼。
电梯内站着零零散散的正准备上班的可怜人。
每天都要起早贪黑养家糊口的人,在我看来是可怜人,像我这样潇洒不好吗?
不过,对比他们,可能我看起来更像是可怜人吧。
我似乎在这个小区很有名气,电梯内的人见我晃晃悠悠的进来,纷纷与我退避三舍。
这种情况是习惯了的。
没有人会接近一个头发糟乱,拥有国宝同款眼圈的尼特族。
要是我,我也不会。
忍受着灼热且强烈鄙视的目光,总算是下了楼。
小区是很热闹的,凉亭小道上的老头老太在早上都会聚集在此,旁边的空地大都会有小孩子捧着玩具乱跑。
「胖哥,你终于出来了。」
这样称呼我的是个手里把玩着飞机模型的小男孩,因为体型,他戏称我胖哥。
他是这小区为数不多,甚至唯一一个主动与我搭话的人。
我每次都是回以笑容,却不说话,那孩子每次也都不厌其烦的和我打招呼。
这算是什么?温暖黑暗的最后一抹阳光?
不过我可是漆黑烈焰使,怎么会被区区圣光使者吞没!
当然这段是我内心的中二病独白。
望着小男孩跑远的身影,时常想象,要是能重新活一辈子就好了。
这样的话,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
即使沉迷游戏,只要不离家出走,无论是去学艺术学科也好,写小说也罢,再或者学一门手艺等等……只要认真,应该能够有些成果。至少能靠自己活着吧。
「好想……重来这一生啊……」
我时常不自觉的发出这样的悲叹。顺便学着动漫里的主角那样,四十五度望天长叹。
「嗯?」
我看见高楼层有个婴儿在阳台上匍匐前进着。
喔…很危险的哦小朋友,可别掉下来了。
就在担心的时候,婴儿的小手随意的扒到了放在阳台的花盆。
因为是护栏式的阳台,那家又不巧把花盆放在阳台最外围,花盆穿过栏杆间隙自由落体。
这时我才注意到,那个小男孩正处于坠落的花盆的正下方。
那个小男孩没有注意到。
「小……小……小心啊……」
情急之下我只好张口大喊,可已经八年没有好好说过话,我的声带貌似已经退化的差不多了。所以尽管我是尽全力大叫,这没出息的声音还是淹没在老头老太的欢笑中。
我认为我要去救他,必须。
如果我不去救他,下个瞬间我一定又会后悔,要是看着唯一对自己友善小孩子因为高速下落的花盆砸中,变成血肉模糊的尸体,我一定又会像几年前那样后悔。
既然这样,我该行动起来。
我大概会被砸死吧,不,或许我能在花盆击中脑袋之前抱着那小孩子跑开也说不定。
就算死了,那我也救了一个人,也可以怀着自豪感安心离开这个世界。
我拼尽全力冲了过去。
八年没好好运动过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在这瞬间我甚至觉得平时要做做运动才对。
近了,越来越近。
能行!
在距离小男孩大概三公尺远时,最令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由于长期不良饮食习惯和紊乱的生活规律,小腿开始抽筋,关节处似乎发出了不像话的摩擦声,像那种八十年代的木质古门一样,吱呀吱呀的。
明明就差一点了……
好痛,感觉双腿的肌肉被石化一般僵住了。
但是,我必须迈开脚步……
我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迈出一步,紧接着奋力向前飞扑过去,在体重超过九十公斤的我的推动下,小男孩成功摆脱被砸中的现实。
??可我就没那么好运,扑在空中没办法变换姿势,双腿抽筋,因全力奔跑而发软发抖全身无力的我,被高空坠落的花盆砸中,仅是一瞬间剧痛,接踵而至的是全身麻痹,同时无法呼吸,大概十几秒中之后,我眼前一黑,就这么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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