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克斯歪着头。“那我现在可以问你问题了吗？”
“当然可以啊。先上来吧。这一次我免费送你过去。”
科尔克斯踏上木筏，坐在一个人类头骨上。虽然他的实力比之前提升了很多，但他还是喜欢放松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罗赫纳，冥界的第一看门人，”长袍人影一边说着，一边提着看起来像人脊椎骨的桨划离岸边。“你没听说过我吗？”
“没有，我应该听说过你吗？”
“你应该听说过才对啊。”
“哦，我真的没有。”科尔克斯点点头。
罗赫纳歪着头。“你带黄金作船费了吗？”
“什么费用？”
“我没有收费的那个。”
“没带。”
“那你有没有养狗，能帮你绕过第一关？”
“没有。”
“……，你是个傻子吗？”
“嘎！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傻子！？”科尔克斯踢了木筏的一根骨头，让它飞走了。它在黑色的海面上滑行，溶解成白色的小颗粒。
“我超聪明的好吗？虽然目前我对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我这是在哪儿？”
罗赫纳用缓慢的划桨划桨。“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
“我没有死。”科尔克斯说。
“在坠入冥界海岸之前，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有个混蛋破门而入抓住了我。”
罗赫纳身体僵硬，两个眼球从他的脸上掉了下来。在它们滚入大海之前，他弯下腰抓住了它们。
“对不起，你真让我吃惊了。你被冥神大人亲自抓住了。我懂了。”他停止划桨，转过身，蹲下面对科尔克斯。
瘦骨嶙峋的手指从袍子里伸出来，捏着戳戳科尔克斯。科尔克斯扭动着身体，拍开了罗赫纳的手。
“啊哈，我明白了冥神大人为何要亲自出手对付你。”
“因为我从她手中逃脱了三次？”
“不。”罗赫纳摇了摇头。“因为你太可爱了，魅力值太高了。领主的弱点就是无法抵抗魅力值高的人。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养狗的人会有幸得到更好的境遇。”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科尔克斯说。他的高魅力值是福还是祸？连冥界之神都想要抓住他。也许罗赫纳是错的。
罗赫纳点点头。“既然你是冥神大人的最爱……”他把手伸进袍子里，拿出一个金色的圣杯。
舀起一杯黑水，端到科尔克斯面前。“喝吧。这对你有好处。唯有摆渡人的圣杯，才能盛住悲伤之水。”
圣杯被塞进科尔克斯的手中，像胶水一样粘在他连身衣的手掌上。木筏一直悬在海里，一动不动。
罗赫纳盯着他看，等着他喝。科尔克斯叹了口气。也许真的对他有好处。再说，就算他再死一次，最坏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于是他无视圣杯中传来的悲伤，一饮而尽。
[冥界的食物和饮料不易获得。+5力量。+5体质。+5敏捷。+5魅力。]
科尔克斯的眼睛睁大了，他俯身，试图用圣杯舀出更多的水。
但还没来得及罗赫纳就把金杯拿走了。“如果你再喝一杯，你会爆炸的。”
“我愿意冒这个险，”科尔克斯说，伸手去拿圣杯。
罗赫纳把圣杯收起来，摇了摇头。“好吧，我骗你了。圣杯每百年左右只能用一次。我用完了这一次。”
他拍了拍科尔克斯的肩膀。“替我向主人问好可以吗？但不要让她知道你喝了悲伤之水，尤其是不要让她知道是我让你喝的。”
“如果可以的话，试着让她寄些书给我。这里太无聊了。”
“你在贿赂我？”
“是的，你喜欢吗？”
科尔克斯点点头。龙喜欢别人贿赂自己。
五分钟后，悲伤之海的另一边出现了。它完全不像海岸，有白色的沙滩和等待的狗狗。
地面是黑色的——很难区分海洋的终点和陆地的起点。
数百人井然有序地站着，等待在一座形似大门的巨大石构建筑前。
门顶上栖息着一只巨大的三头猫，沐浴在附近光源发出的橙色光芒中。它的尾巴悬在石头上，时不时地把等待的人群扫倒在地。
“我们到了，”罗赫纳说，木筏摇晃着停了下来。“别忘了告诉冥神大人我的问候。”他向空中挥了挥手。“嘿！”
科尔克斯抬起头。虚空中，一道带翼的影子俯冲而下，带着一股气势撞上了岸边。
影子扭动着升起，变成了一个长着胳膊的胖团子。当一条线出现在它的中心并扇动打开时，这个团块咯咯作响。“罗赫纳？”团子颤抖着，发出笑声。
罗赫纳捏着克尔克斯的后颈举起他，把他扔到了那个团子面前。
“冥神大人的最爱。”不等那团子回答，他就用他那骨瘦如柴的桨划离海岸，穿越悲伤之海返回去了。
那团团子伸手拍了拍科尔克斯，在他身上涂上黑色油脂。
“嘎！”当他的耳朵和尾巴平贴在他的身体上时，科尔克斯颤抖着。“把你肮脏的手从我身上拿开！谁说可以摸的？”
团子僵住了，缩回了手臂。它嗖嗖嗖嗖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在地上留下一串软泥。
“真是冥神大人的最爱。”那团团子绕着库尔克斯转了三圈后说道。由于被困住的原因，科尔克斯在这个过程中无法移动。
团子再次用双手擦过科尔克斯，但这一次，黑色油脂消失了，让他保持原始状态，虽然有点皱巴巴的。“跟我来，小可爱。你可以叫我伊思赛德。我在冥界入口维持秩序。”
团子慢慢地朝着那群等待的人走去。他们分开让它通过，当科尔克斯跟在它后面时，他们没有说话。
科尔克斯经过一个四口之家，他们挤在一起。
他经过了数十名失去四肢的人。
几百人的皮肉都被烧光了。
一群死因一目了然的人：一个胸口插着刀的老人，两个脖子上有伤口的孩子，一个人的前额被......
科尔克斯的眉头皱了起来。“没一个正常死的吗？”
那团子笑的时候浑身发抖。“我的同事雷格纳有一个奇怪的爱好。他让那些被杀的人等待杀他们的凶手到来。”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享受这场演出，让正常死的人优先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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