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我觉得搜查证很有必要，王权那天的样子真的很可疑。”郎海对着办公椅上的中年人激动地说道。
“我知道，可是你拿得出证据吗？那是死者生前和别人合租的房子，现在算是王权的私人住宅，他有再大的嫌疑，你拿不出证据，上面是不会批搜查证的。”中年男人的发际线很高，但是眼神很刚毅。
他一面说话一面点了一根烟，随后抽出另外一支烟递给郎海：“抽吗？”
郎海摇摇头，这种程序上的限制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他来到办公室门口，正打算离开。
“去查查王权出租屋的租赁合同，如果租赁人名字是写的莫成妮，剩下的我会想办法。”声音从身后传来，郎海转身看了看组长，内心又是疑惑又是兴奋。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是！”郎海强忍住激动冲出了办公室。
正午，王龙正趴在办公桌上打盹，这时，耳旁传来了同伴的声音：
“你知道房屋租赁合同怎么查吗？”
王龙抬头看了看站在他右手边的同伴，郎海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怎么了这是？突然要查谁的租赁合同啊？”王龙懒洋洋地说道。
“莫成妮的，和搜查证有关系，一时半会和你讲不清楚，你先告诉我怎么查？”郎海很兴奋，这让王龙很疑惑。
“行，你直接进治安门户，搜她的身份证号就行了，里面有提示的。”王龙指了指身后的办公电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知道怎么查？”
“你不是当过片警吗？这方面肯定比我熟啊。”说话间，郎海已经打开了电脑。
“不愧是刑警出身啊。”王龙开玩笑地说道。
秦树能明显感觉到腹痛感在加深，此时正值盛夏，护体衣披在他身上，带去了不少燥热，秦树本想脱掉，可犹豫再三，他还是没脱。
莫成妮生前的住处在哪里，秦树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他去过莫成妮开的发廊，问过周围的门店，结果发现那些店家和莫成妮都不熟，只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至于她住什么地方和谁住一起，秦树问遍了整条街都没人知道。
他想过去找警所的前辈帮忙，可莫成妮是无头女尸案的死者，和她相关的所有信息，警所肯定早就封锁了，前辈不可能把涉案材料说给他听。
正在秦树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一对情侣的对话：
“这个男的是谁啊，这张照片里你怎么挽着他的手？”
“呀！那个是前任，忘删照片了。。。。。。”
对了，前任！
林莺说过，莫成妮是李牙在她之前的前女友，秦树不可能去找莫成妮的亲人，但是或许李牙会知道些什么。
秦树一面思考一面拨通了林莺的电话：“嗯，是我，没有，我想到突破口，得再去找一次李牙了。”
“局长！两名死者一个是王权的前女友，一个是王权的女朋友，王权的嫌疑真的很大，再加上我手下人那天的笔录，出租屋的合同上写的又是莫成妮的名字！”警局某办公室内，一名发际线很高的中年人近乎怒吼地说道。
他叫陈德翼，是王龙和郎海的专案组组长。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查，我待会就批。”回话的人头发有些花白，身宽体胖，但腰背却挺得笔直。
“怎么说？”林莺刚从教师公寓出来，秦树就连忙问道。
“他给了我一个地址，说是莫成妮和他还在一起的时候，莫成妮在校外租的房子。”林莺的话很轻松，但脸色却越来越卡白。
“我知道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说完，秦树搀扶着林莺就往公交车站走。
他们俩打定主意，现在先回外婆家休息，等天色稍晚些再去李牙给的地址，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入夜，凉风习习，城市间的车流迎来了晚高峰，稍显拥堵的路面上，秦树搀扶着林莺从公交车上走下来，二人步履缓慢，看着越来越近的地址，他们俩忧心忡忡。
不知道莫成妮和李牙分手以后，她有没有从这间出租屋搬走。
王权坐在出租屋的床上，眼镜镜片后的瞳孔瞪得老大。他盯着画架的方向，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他看了看被插在桌子上的人偶，怒意再次烧到了胸口。
王权踩着拖鞋上前，他想要把那个人偶扯下来扔掉，可他刚触摸到梳妆台，莫成妮坐在梳妆台上呻吟的画面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让王权感到一阵恶心，他立马跑到卫生间干呕起来。
这时，房门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王权蹲在马桶前喊道。
门外的人没有作声，而是继续敲着门。
王权上前打开猫眼，是前几天来过的警所人员。
又特么要干嘛！？王权不耐烦地打开了门。
“不好意思，这里现在归我管。”王龙将一张A4纸怼到了王权的脸上，那是一张搜查证。几名身穿制服的人窜进了房间，开始四下打量起来。
秦树和林莺从大路拐进了一个街道口，还有最后几百米就要到了，二人的心情说不出的激动。
突然，他们同时停下蹲在地上，腹部的疼痛感在一瞬间增加到了一种难以承受的程度。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了。”秦树鼓励道，可他自己也早已没了力气。
两名警所人员准备抬梳妆柜，可早就对人偶感兴趣的王龙却叫他们俩停下，他径自走到梳妆柜前，伸手握住插在钢针上的人偶，他想将人偶拔下来。
可这一次，心虚的王权却没有阻止，郎海觉得奇怪，他命令两名部下看住王权，随后走到王龙身边问道：
“有什么发现吗？”
“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我怀疑这人偶上的头发，就是莫成妮的。”
郎海听后点点头。
“来帮帮忙，这个钢针插得太紧了。”王龙说着让出一半的身位。
两人一人拽着人偶的一边，同时发力，人偶又向上挪了几厘米。
“啊！”林莺惊叫着坐到了地上，秦树也痛到差点没了力气，周围的行人看着这对古怪的男女，秦树自知太过招摇，他想要扶起林莺去到人少的地方缓缓，可腰腹上骇人的疼痛感再次袭来，他再也没了力气瘫软在地面上。
“怎么会插得这么紧？要不先把头发拿回去化验吧？这人偶先不管它。”郎海说道。
“不行，万一人偶上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遗漏了可怎么办。”王龙说着将人偶上的头发取了下来，“你先拿给技术科的人化验，我今天非把这个人偶拔出来不可。”
王龙很倔，他听了郎海的建议，但也只听了一半。郎海知道，他这是笃定了王权就是杀人凶手，可因为没证据，就把这么多天来的怒气全撒在了拔人偶上面。
“啊！！！”林莺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亦或者可以说已经近乎于惨叫，秦树想要安慰，可自己也痛得毫无力气。突然疼痛的程度再次飙升，林莺不再出声，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秦树慌张地想要去查看情况，这时他也痛的眼前一黑，也跟着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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