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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长安月下 第四卷 庭院深深,深几许第四章

第四章

摸着已经滚烫的脸蛋,杨冠一边迅速为恪儿穿上外衣,一边大声呼唤灵芝。而早已颤抖的双手却怎么也系不上寝衣的结。恪儿似乎感知到自己母亲的惊慌失措,开始眯起双眼,憋下小嘴,大哭起来。这一哭,仿佛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越哭越大声,越大声杨冠越手足无措,急得团团转。而灵芝哪里有带婴孩的经验,更是没见过这般阵仗,一直抱着恪儿跟着大哭起来。

等稍事镇定,杨冠接过恪儿,令灵芝赶紧寻卫士通知双喜带太医来。灵芝这才恍恍惚惚跑出院落,飞奔一路寻人去。

双喜匆匆垂首立于两仪殿内,但见一屋三品以上官员落座于皇帝陛下两旁,正在对道狭州县划分议论纷纷,各执己见。

而陛下扶于地图上,思量许久道:“魏爱卿这提议朕看可行。将全国分为十道,即关内道,河南道,河东道,河北道,山南道,陇右道,淮南道,江南道,剑南道,每道设州若干。”他一边指着各个方位地形,一边慎重决议道。引得各位大人纷纷围观而来,围得陛下那是水泄不通。

双喜踮起脚尖,焦急等待这议会快些结束。但七嘴八舌,发话之人众多,意见似乎不得统一,争论不休。双喜擦擦额头汗滴,思量着此事不能再耽搁,救人如救火呀!横下一条心,提起胆子,拨开众人,低头直往皇帝陛下面前挤去。好不容易挤到陛下跟前,只得拉起衣袖,踮起脚尖凑到陛下耳边,右手挡住嘴,轻声一句。

而陛下一听讯息,大手一挥,“今日就到此,明日再议!”,只丢下一句,拉起双喜立马走人。

看此情景,刚才还在争得面红耳赤的群臣,立马侧脸看着已经快飞奔起来的皇帝陛下,猜想到底是何紧要事件,引得双喜公公如此这般急急汇报,陛下又心急火燎,夺门而出?到底是何处出了重大事件?

盛夏的山林已经送来徐徐清凉的风,林中蛙声片片不绝于耳。本是闷热一天,夜晚应该搭把竹椅,躺在一方庭院中享受难得的清爽,而园中人儿哪里还有心思安然欣赏自然的馈赠。

抱起恪儿,孩子已经更加烦躁不安,不断哭喊,不断在怀中扭扭捏捏,始终伸出手臂示意不愿在屋内待着,指着庭外,要出去。嗓子已经哭嚷到嘶哑。杨冠一边在园中不停摇晃恪儿,一边望向院外,才发现好久没有如此希望能听见熟悉的马蹄声,见到熟悉的身影。“求你!快些!”杨冠脸颊贴近孩子滚烫的头,不断呼唤某人来救命。

“阿冠!恪儿!”身后总算传来期盼已久的声音。杨冠抱起婴孩立马冲出庭院,满脸无助与惊恐。“恪儿,恪儿!都怪我!都怪我!”她望着眼前人,泪水入注,焦虑万分。

“好!好!好!我知道了!交给我来处理!”他立马接过还在不断哭喊的恪儿“钟太医,你来看看!”一边说着,一边兴步匆匆将恪儿抱回内室榻上,以便太医诊治。

看着站在角落里,倚靠在墙边,满眼焦虑担忧的可怜人,他大步迎上前来,带着永远的沉稳镇定道:“没事!钟太医是宫中资质最老的太医,医术更是高明。他定会治好恪儿!放松些!”他抱住还在瑟瑟发抖的杨冠,紧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安慰。

“是我太笨了!我觉天气太热,就把他放到园中洗澡。许是吹了冷风,就成这般!是我,都是我太大意!”杨冠豆大泪珠滚落满面,口口声声都是责怪自己。

只觉他已经抱得更紧些,皱起眉头,急急一句:“没事!没事!孩子现已过半岁,生病是再正常不过。人吃五谷杂粮,哪里有不生病的道理?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会好起来的!没关系。”他柔声不断安慰着怀中早已哭成泪人的杨冠,手掌抚摸住缕缕青丝,希望让她能平静下来。

钟太医一阵摸脉望诊,垂首立于陛下身旁告知小皇子只是风寒引起发热头疼,并无大碍。待开退热散寒汤剂,不出三日定能痊愈。一听这话,杨冠才松了口气。此时的自己似乎逐渐恢复一点理性,微微退出如山怀抱,留出彼此一定距离。缩回握紧的双手,落座于榻沿,一门心思只关注在锦被中熟睡的婴孩儿,不再言语。

这一不眠之夜,杨冠一直守在榻前,冷敷额头,擦拭身体,喂药喂水,更换尿布。她做得很周到,也不让任何人插手,俨然一位优秀的母亲,有条不絮,细致入微。

夜已深沉。不知何时已经睡着。抱起伏在榻沿已经沉睡的人,缓缓推开书房木门,轻放于榻上。而睡熟的人似乎只是换个姿势,侧过身来右手紧握金丝龙袍,不愿放弃。自然倚靠在胸膛,睡得更舒服一些。而他似乎很满意这样不太自在的姿势,斜靠在木楞,不敢再多挪动分毫,生怕惊醒梦中人一般。只能微微扯过棉被,双臂圈住她整个身体,一夜,相依相偎,也是满足。

清晨,窗前翠鸟开始叽叽咋咋在灿烂的阳光里唱起动听的歌谣。睁开迷蒙的眼,不觉躺在某人臂弯,而此时他却依然闭眼沉睡中。自己已经在书房的软塌里?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杨冠轻缓撑起身体,还在细想到底是何时被此人抱进房中来的?

“不过才两个时辰,再多睡一会儿吧!”他温柔拉下她来,继续盖上被子,满眼柔星流光。“烧已经退了!恪儿那里有御医,还有灵芝和双喜。你就放心再睡会儿吧!”他大手拢过她的头,倚靠在温暖脸颊,依然闭上眼,上扬嘴角,继续享受这般难得的二人时光。

她似乎还在迷蒙状态,直勾勾盯着他看。这般距离,这般情节,多久没有过的温存?她很迷茫,更多却是不舍,不舍离开的臂弯和怀抱。亲爱的人,可以让时间就停留在此吗?不管不顾,一如往昔,没有错误,没有罪过!

罪过?瞬间,杨冠猛地坐起身来,不再看那人,掀开锦被,爬出软塌,夺门而出。一屋,只留下萧瑟失意的人落座榻中,孤独怅然。

等看着恪儿体温已经稳定,也沉沉睡去,杨冠才走出房门回到书房。但见那人已经在开始收拾婴孩儿急用之物,手脚麻利,不容置疑。

“你在干嘛?”杨冠看着他正在折叠孩子贴身衣物,疑惑又惊讶。

“没看见吗?收拾一些紧要之物,今日就跟我回宫去!”他瞟一眼她,继续埋头,匆匆收捡。

杨冠一听这话,立马扯过还在折叠的衣物,说道:“我说过,我们哪里都不会去!这是早就讲好的!怎么?你又想干嘛?想反悔?”杨冠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抓过东西放归原处。

灵芝和双喜听见书房吵闹声,寻声急急而来,但都只得立于房门外,不敢跨进一步。

“昨日的情况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如若我不在或是没能及时赶到,后果我真不敢想象!恪儿是费了多大劲儿才来到这世上的,你比我更清楚。我们不能拿恪儿的性命当儿戏。”他拿过她攥在手中的什物,继续整理。

“这是圣旨吗?”杨冠低着头,清冷一句,如一粒石子坠入池中,弄皱平静的水面。

“现在只关你和恪儿生命安全,不关其他。”他还是安静沉稳一句道。

“如不是圣旨,我以后会加倍注意,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如是圣旨,就判我一个抗旨不尊如何?”杨冠走到铜镜前,低着头,异常平静道。

“你要抗旨?”他停下手头的工作,侧颜诧异盯着她的背影。

“抗旨会如何呢?让我想想。”杨冠冷凌脸色,伸出手来,抚摸着铜镜前的各种发叉,开始挑三拣四,又似在打着算盘。

他审视着她异常镇定的行为,忽有种不祥的预感,大步跨上前,伸手想够住她荒唐的行为。但一瞬,她转过身来,一根尖锐银钗已经抵住咽喉,而且针尖深深嵌入雪白肌肤,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凹槽。

“你疯啦!”他想再次伸手抓住她的腕,但女人早已大步往后退去,留出彼此更多距离道:“如若抗旨无外乎一个死字,今日我自取之。你不要以为我只是做做样子,威胁威胁你罢了。如若你还要一意孤行,就试试!”杨冠瞪着眼,坚定得像个视死如归的战士。

“宁愿死,都不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他渐渐往后退缩,颤抖着声线,透着无限悲凉。

固然心中无限绞痛,但早打定主意,下定的决心,怎能说动摇就动摇,说改变就改变。她咬咬牙继续道,“弥补的机会?恐怕你搞错对象了吧!问问黄泉路上的一干人等,他们能给我们一次弥补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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