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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西臣 第五章 明华之下尽是污垢

小说:瑾瑜西臣  作者:时安  回目录  举报

夜漫酒吧里,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好奇地问苏瑾瑜“瑾哥昨天藏哪里去了?那边派了那么多人找你,你居然活着回来了啊!那边可折腾了一宿。”男人一身黑衣斜倚在吧台边,清瘦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夹持着一根烟,低着头微垂着眸子,利落风流的眉梢也收敛了几分锋芒。

听到身边伙伴的话苏瑾瑜想起来昨天翻窗而入的那套房,房间干净简洁色调灰白色为主,清冷寡淡,一时之间让他没有判断出来这房子主人的性别,直到看到书房墙上寥寥无几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懒懒地倚在一个吧台边,自然卷的长发遮了小半张脸,露出了清冷淡漠的眉目,鼻子不算高挺,唇形很漂亮,唇角微勾却又没有任何笑意从眼中流露出来,没有涂口红,干净浅淡的颜色让人想到了适合接吻这句话。她左手支着脑袋、手腕纤细干净只带了一块看不出牌子的腕表,表带泛着冷金属的光泽,表带下面压着一根红色的手绳,看起来颇有些年代了。持着果汁的右手很是精致白皙透了些青白的颜色。明明倚得一派随意老练,可还是让人觉得她太干净与周围绮丽迷幻的环境格格不入。

“诶,你想什么呢?”张铭祯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是没敢贸然碰他肩膀。他抬眸瞥他一眼拿了桌上的酒杯和张铭祯碰了杯,精致的喉结滚动、有些野性,仰头一口而净,却没回答就径直离开了。张铭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倒是也没纠缠这个问题。

他往里走上了三楼,这间“夜漫酒吧”他是大老板,只不过名字挂了张铭祯,合伙开这个倒不是喜欢,恰恰相反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吵得要命。一池子的‘物欲横流’,十个里面九个是“妖魔鬼怪”。呵,明明自己已经脏到极致,还偏偏厌恶同类。人啊,活成了自己都讨厌的模样,可不就是行尸走肉。

他走到“夜漫酒吧”最里面拿出钥匙打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屋子不大但是由于摆件少得可怜所以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一张落满了灰尘的床、角落里有几个带锁的铁箱子有新有旧,旁边一个垃圾桶然后就没了。他走过去打开了一个从里面一堆文件中翻找出一沓崭新的纸币,然后随手扯出来一张报纸,要重新关上箱子时想到了什么又放回去一大半纸币,把剩下的裹报纸里揣进了上衣口袋。

抬手看了下腕表六点半,他扯掉床上的床单倒在床上开始补眠。一个半小时后他睁开了眼,暗淡的夕阳打在他脸上阴沉得瘆人,刚睡醒的眸子却不带半分迷蒙全是凌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掏出手机“送一套干净的衣物和一杯酒上来!”下面的经理连忙应了。

他脱了衣服去旁边的浴室洗澡,淋洗完他只松松斜斜在腰间围系了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不一会儿,门响了,他顿了下放轻了动作从床边拿了什么,然后轻轻地过去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打开了门,外面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喷了香水很是浓烈。他挑眉看了一眼准备去拿东西,那女人却挤了进来。苏瑾瑜旋即沉了脸盯着那女人,女人转身进去把衣服放在了床上,手中捏着酒杯妖娆万千地转过身来朝苏瑾瑜抛了个媚眼,细碎的光挤过窗帘撒在男人身上,水珠从他白皙精瘦的腹部滑落在他腰间的浴巾上,有些性感撩人。男人无动于衷寡淡掀唇:“东西放下,滚出去!”他现在没有兴致,女人来得不是时候。女人脸上的笑容一僵、还是识趣的出去了。

出了“夜漫”,他把电话打给程幸,“程哥!”,正在永奇俱乐部左拥右抱的程幸眯了眯那双精明勾人的丹凤眼,嘴角挑了笑,躲开了女伴凑过来看电话屏幕的眼睛、顺手把她推开了些,接了电话:“嗯,回来了?顺利吗?”

“呵,顺不顺利程哥神通广大怎么会不知道?”苏瑾瑜声音夹着些风声,有些捉摸不定的意味。

“哼,在渝北这地界也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行了,知道你的规矩,货到帐到,尾我便替你收了。”程幸难得仗义。

苏瑾瑜没有推脱:“谢了,这个情,瑾瑜领了。”苏瑾瑜极少欠人什么,倒不是他良善,恰恰相反-他冷血冷情,在家无父母,出外也从不信什么朋友。

社会就是个斗兽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才是王道,这个生存准则是他十五岁断拇指时悟出来的,暗沉沉的光映在殷红的鲜血上麻木了他的神经、自此也冰冻了一颗稚嫩的心。

说起来程幸这人在渝北绝对算是个人物,手段偏激狠辣、性子极野,张铭祯曾云淡风轻地对初入渝北的他说:“罂粟形、乌鸡心,佛口蛇心是程幸”。据说他本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然而七岁时父母开车去拉货时一去不返,不久收养他的叔叔婶婶也意外横死,自此变成了野孩子,那么小无依无靠,不知怎的竟也混成了如今这个渝北一哥,个中滋味也只有他自知了。

苏瑾瑜与他相似又有不同,相似的是旧路坎坷,不同的是前路所求。悲惨的人生故事大同小异,美好的童话寓言总是暗藏玄机。

正如《七宗罪》中的一句话:“WilliamSomerset:EarnestHemingwayoncesaid:‘Theworldisafineplace,andworthfightingfor.’Iagreethesecondpart.对于未曾被上天公平以待的人而言:努力从来不是生活所求,而是谋生所迫。

苏瑾瑜有过怨恨而且这些怨恨从未被时光磨灭,而是被掩埋了起来,因为生活还得继续,负重也得前行。抽最烈的烟、饮最烈的酒、走最险的路,神秘莫测、蹈锋饮血,这便是苏瑾瑜了,曾今一无所有,如今自然也就无所畏惧。

出来一会儿就遇到了匆匆来找他的张铭祯,那人拽着他进了一条偏僻小道一边压着嗓子吼:“你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事不能晾一晾,洛溪那边的到处揪你。不要命了!”苏瑾瑜把衣服从他手里扯出来满不在乎地敷衍,“行行行,这两天我猫起来,就有劳铭哥庇佑了。”张铭祯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才不相信这人是个省事的,不过细心地抓住了重点:“这两天?”。张铭祯得知程幸出了手反而没有松气,犹豫着开口劝他:“程幸这人朝天辣椒,奸诈毒辣,他从不会吃亏的。”看苏瑾瑜懒懒散散,张铭祯也不好再说什么,权且当他有数。

俩人一起回了“夜漫”,苏瑾瑜联系了在洛溪的人:“注意程幸的人,去盯着渝北那批货还有“骡子”的去向,随机应变弄出些东西来,最好是混淆视听、迂回解决,小心行事。”

“好,温华那边也正好有些动作,可以借刀。另外洛溪这边在收手。”贺安跟着他久了,话也少。

他挂了电话,渝北的这批货眼红的人不少,能吞下的人还真不多,谁都想浑水摸鱼、分一杯羹,眼馋得紧。不过他没什么兴趣,苏瑾瑜这人走亡命路,却非亡命人,他不贪心、不念情、不动心,薄情冷血。不欠人、不烦人同时也绝不吃亏,算计他一口血,他让你连筋带骨还回去。

张铭祯与他初识时是带着算计去的,看他满不在乎、慵慵懒懒的样子以为可以坑一笔,结果人家极为配合地陪他演了一出戏然后笑眯眯地让他连本带利吐了出去,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只能吞了牙齿咽肚子里。接触久了他对苏瑾瑜的认识多了些:冷血狠心、不贪无怯,深交挚友不行、相交背作战有余,所以他们相识不相熟,彼此也再未探索对方,进一步是冒犯,少一步会生疑隙、点到为止刚刚好。他们不谋而合,同类之间一个眼神就足够默契相处。倘若道不同即使拍着桌子一起喝酒、嘴里好兄弟的呼声再高也不妨碍人家在背后吃你的瓜、看你的笑话,更甚是捅你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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