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七生气道:“碧痕姑娘,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我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你想想,若是我不辩解,整个青丘的人,都以为我是个浪荡女子,那我以后怎么还有脸面,在这里呆下去?”
碧痕见于小七主意已定,便不再相劝,只是作揖告退。
于小七让阿芝给她另外准备一身衣服,她不想卖惨,即便是明知道是要去挨罚的,可是也要打扮得光鲜亮丽地去,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漂亮。
踢着粉色的裙摆,来到妙音娘子的水榭厅,发现青丘的众姐妹都在。
她们一看到于小七,就像见到瘟疫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妙音娘子像圣母皇太后一样,坐在高高的大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于小七。而司棋立坐在下方,用同样的眼神审视着她。
于小七不卑不亢地走到大殿的正中央,行了一个大礼。
妙音娘子用她那响彻大厅威严的声音,道:“于小七,你可知错。”
于小七低着头,作揖道:“小女不知。”
坐在下面的女孩们窃窃私语,都说她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悔改。
“你将那不入流的玩意儿藏在床上,是何居心?”妙音娘子继续不紧不慢地发问,她的声音不像她的容貌,带着几千年的苍老。
“那东西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在我的床上了。小七从小就被父母严加管教,知道什么是贤良淑德,礼义廉耻,断不会对那些污秽的东西感兴趣,更不会拿在手里把玩。”于小七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向妙音娘子解释道。
坐在妙音娘子下方的司棋忍不住了,跟妙音娘子道:“姑母,这里的姑娘们都是未出阁的,名声最为要紧。如果别人知道了我们青丘的女子里,有这般行为,还不知道人家怎么想呢!不说别人,要是传到陆天尊耳朵里,更有甚者,传到王母娘娘那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妙音娘子听了司棋的话,倒吸了一口冷气,对于小七严加指责道:“你还有脸提你父母,他们若是在天有灵,还不知道怎么对你失望呢!他们既然是我的部下,那我今天就代替你父母,好好地管教你。来人,上老虎凳。”
在一旁的阿芝,终于忍不住了,冲出来,对着妙音娘子嚷道:“那东西不是我们小姐的,你不能不明是非,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责罚我们家小姐。”
“哪里来的小野蛇,给我赶出去。”妙音娘子的话刚落,门外的两个小厮冲进来,拉着阿芝就往外走。
阿芝气不过,对着妙音娘子喊道:“你还有脸提我们家老爷夫人,他们死得冤枉,你可想过要替他们报仇?”
妙音娘子挥手,让小厮停下来,对着于小七说:“你丫头的话,可是你的心里话?”
于小七抬头,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妙音娘子,道:“我做梦都想替我父母报仇。只可惜小七势单力薄,寡不敌众,要不然,我豁出命去,都想把这仇恨了结了。”
“所以你就自甘堕落,自暴自弃,弄一个污秽物出来,好引起我的注意?”妙音娘子的眼睛半眯,不怀好意地看着于小七。
于小七心里冷笑,她不知道妙音娘子是怎么把这两件事扯到一起的,能有这样的想法,说明她也是一个奇葩。
“没错,我就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只要能替我父母报仇,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于小七不知道怎么了,把这段时间心里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了。
“好你个于小七,你想败坏我们青丘的名节,把我们都拖下水。好大的狼子野心。”司棋拍案而起,转头对妙音娘子哭丧道:“姑妈,你听听,这只火狐狸有多狡猾,多坏。再这样下去,我们青丘的姑娘们,干脆集体做道姑算了。”
“哼……”妙音娘子冷言,“孙悟空本事再大,也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于小七,你的那点家仇,还不至于让我整个青丘陪葬。今天我不好好教训你,都保不住我青丘的名节。来人,给她坐老虎凳。”
这老虎凳,林艳美只在博物馆里见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受这刑罚。
只见几个彪形大汉将凳子抬上来,肩膀上还搭着绳索,那是等下用来捆于小七用的。
“小姐,我们走吧,离开这里。”阿芝看着这刑具,劝道。
司棋嘲讽道:“于小七,你要是怕了,那就跑啊!离开我们青丘,走得远远的。”
“谁怕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来吧,我愿意承受这一切。”于小七也不用那大汉拉,自己坐到老虎凳上。
“小姐……”阿芝满含泪水。
大汉将小七按坐到老虎凳上,为了防止她反抗挣扎,还用绳索将她的上身牢牢捆绑在老虎凳的木桩上。
费小满在一边,有些嗜血地说:“哎,她的身体的坐姿必须挺直,否则会影响接下来用刑的效果。你看她的腰还是弯的,故意不坐直,把她掰正了。”
“费小满,你积点德吧,小心将来那上面坐着的,就是你。”少媚道。她今天看情形,妙音娘子十分生气,司棋神色也不好,知道小七势必是要受惩罚的,所以不敢替她说话。
“小七姑娘,得罪了。”那两个大汉不仅将于小七的上身绑在木桩上,还将她的双手也反绑在木桩后面。
于小七的身体形成前倾的架势,还未用刑受呢,她的身体已经感到十分难受,且倍感屈辱和无助。
“加砖。”司棋命令道。
当加第一块砖的时候,于小七的双腿被折得钻心般地疼。
“小姐……”阿芝像是自己被受罚一般,拉着于小七的手,发出撕心累肺的声音。
“这条蛇吵死了,把她拖出去。”琼花道。
两个婆子上来,把阿芝强行拉开,拖到外面去,不让她进来。
当加到第二块砖的时候,于小七疼得大汗淋漓,双腿好像要断了一般。
“于小七,我看你还硬气不!”司棋冷言道。
于小七看着无动于衷的妙音娘子,道:“早就听我爹娘说,妙音娘子不待见我们庞支,果不其然。只是枉我娘临终前,还想着让我投靠你,你辜负了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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