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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就好,谈什么爱情 (009)梦境

刘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下的,模糊之间自己来到了一个隐匿在白雾间的宫殿前,金碧辉煌,雕龙画柱,气宇轩昂,只要抬眼一看就能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威严和压迫之力朝自身袭来。

这是哪里?刘念心想,也同时问了出来,只是广阔的天地间并没有人回应。抬头看,看不到蓝天白云,而是白蒙蒙的一片,低头看不到土地,依然只是白蒙蒙的一片。

刘念心里一紧,经过一番自我鼓励之后还是迈开了步子向前踏步,只在一迈脚一落地之间,刘念就来到了一个房屋内,面前有两个漂亮的仙子正在争吵着什么,一个低头啜泣,一个怒目而视,只是眼角深处的那一束怜惜与心疼,低头啜泣的女子并未看见。

房屋内的装扮粉纱幔飘,桌椅都是花瓣之形。质地不知何物所为。床上的物品皆为两份,看得出这里是她们两人的住所,旁边一边是书架书籍,另一边是花瓣、花粉、花叶,还有各种瓶瓶罐罐。这些都是她们两个平常的兴趣所在?

未等刘念思绪飘远,只听见一声手掌拍桌的声音,刘念回头看向两人。此时刚刚站着的仙子已转身离去,低头哭泣的仙子缓缓抬起。看着门外远去渐渐消失的背影。眼神从难过最后变成绝望。

刘念在看见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心里一阵空白,那张脸,不就是她前一世的脸么?那一双熟悉的桃花眼,不管怎么打开都是灵动而深情。最后看淡了所有的……

另一世?刘念都觉得这个想法有点疯狂,但还是又有点激动,更有对这两个人的好奇。她们是姐妹吗?为什么吵得那么厉害?未等刘念从繁杂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就看见眼前的仙子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珠子,拇指大小,像玉,像水晶,待等刘念再看仙子时她的身子正在消散,而消散的光点一点一点地往那颗珠子汇聚,直到融合。

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仙子彻底不见了,桌面上的珠子也从先前的透亮,变成了乳白色。如一枚上好羊脂玉一般。

在这里没有日夜交替,没有四季轮回,只是桌上的灰层逐渐变厚,房子的光景也随之黯淡。那个离开的仙子偶然过来,从最初的看一眼就离开,到最后的长时间驻足。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初的淡然到最后的落寞离开。刘念看到了她从最初的轻纱衣衫,到最后的铠甲戎装。

时间就像握在手指间的沙粒,一晃之间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刘念想要离开,只是迈不动身下的脚步。像是等待着这个故事的完结,又像是在等待另一个故事的开始。多次的来来往往中,那个仙子并没有发现桌面上的那一颗落满尘埃的珠子。

时间最后让这个原本精致的屋子变成了破败的记忆,门窗也落败了,架子上的书本也都随着吹进来的风哗哗掉落。很久很久没有人再进这个屋子了,像是验证了时间能让人遗忘一般,一阵狂风吹来,刘念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待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再次更换,只是场景有些熟悉。

只见一个婴儿被装入一个木盆,随着溪流飘远,只是在一个转角之后,一个悬崖森然出现。

“不要……”刘念歇斯底里地喊,只是并没有用,她还是眼睁睁看着木盆卷入水流中失去了所有。最后悬崖下的一个水潭里有一道亮光一闪而逝。

冬去春来,在下一个夏季到来的时候,河岸边又出现了一个木盆,一双苍老的手正要把一个稚嫩的婴孩放进去。却在这时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截住了,不知道说了什么便把婴孩抱走。

刘念慢慢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那是一个小山村,那是熟悉的板栗树,还有屋子旁边的水沟。还有屋子前面那一块不大的晒谷场。这不就是她上一世的山村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小时候在头脑里的画面。那一个奶声奶气,又谨小慎微的小女娃。

那一世的柳溪,卑微地长大,孤独终老。像是失去了一个魂魄一般,找不到自己的样子。缺失?这个想法让刘念想起那道一闪而逝的光。

柳溪只是没有去寻找,很多次路过那个水潭的时候明明看见那道亮光的时候依然还是错过。虽然刘念现在看得很着急,但最后还是看着那家人搬出了山村,在小镇上的生活,柳溪很聪明,但是依然很卑微。暴雨中行走的小身影,没有人看见她掺杂在雨水里的泪。多少次拿着锋利的刀子的手都在颤抖。黑夜里的泪,角落里的泪。柳溪的一生都是与泪为伴,似乎在偿还着谁的情。

刘念的心有点疼,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那一世的柳溪。她想离开,毕竟那一世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不想再看一次。只是这一次她依然走不了,再闭眼睁眼依然还是熟悉的场景。

长大的柳溪读书上学,游走在人性与道德之间,用那张美丽的脸打开了一扇方便之门,诱惑与拒绝之间,柳溪强撑着,直到最后的脆弱,跟一个不熟悉的人在一起,最后分道扬镳,直到最后的无情无爱。

在父母的葬礼上,刘念嘴角翘起,泪流满面。如同套牢在脖子上的枷锁消失了,自那以后,柳溪开始了放飞自我,跳舞画画,旅游,看书,做了所有自己想做以前未做到的事情。

直到闭眼的那一刻,她满足地,也遗憾地,不知道这样的世界里缺少了什么。随着海风吹过,刘念闭眼仰头,想不让眼泪落下。在睁眼的时候,她似乎看见头顶的白云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铠甲戎装,面容是她的脸,却听见了啪嗒啪嗒的催泪声,而那一天似乎也下着雨。

嘤嘤的抽噎声把睡在身边的李氏惊醒,看着微颤的小身子李氏心里是一阵的心疼。轻轻拍着刘念的背。而触碰间,刘念也从梦里醒来。睁开眼睛看见李氏温和的脸上,满满的担忧。

“娘,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下雪后我们没有吃的了”。刘念弱弱地说着,还是一脸后怕的样子。

“念儿不怕,我们今年饿不了。虽然我们现在的粮食不多,但是娘可以绣帕子挣钱”。李氏说着把人搂在怀里,轻拍着。

“嗯,我相信娘。我会想办法让家里越来越好”。刘念说道。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让这个贫穷的家过得富裕。

这一世自己拥有了那么多,凭借上一世六十多年的生活实践经验,不把这个家过好,她真的白走这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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