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甜甜的婚礼在一星期之后,陈杉只能打电话给领导多要了几天假期,由于她平时很少请假,刘奕鸣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
“不容易呀,咱们的工作狂竟然会主动提出休息,”刘奕鸣在电话里笑着说。
陈杉脸上一红,刘奕鸣对她来说属于亦师亦友的一个存在,被自己师傅打趣难免有点尴尬。
不过这样一来,陈杉姑妈可高兴坏了,听说能够多待几天,别提多高兴了,每顿都变着花样的做上一桌好菜。
“姑妈,我都长胖了,”陈杉摸着自己鼓起的肚皮对姑妈抱怨,但是嘴巴却依旧没有停止。
“白白胖胖的多好看,”姑妈笑着说。
反正在长辈的眼里自己家孩子都不胖,陈杉有点担心再这样下去能不能穿上伴娘服都不一定。
果然,婚礼当天,原本很合身的裙子变得有点紧,尤其是肚子那块。
“姐妹,”于甜甜被陈杉憋气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说,“够义气。”
陈杉白了她一眼,一点新娘子的样子都没有。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于甜甜摸着陈杉的手心吃惊的说。
陈杉心虚的道:“可能是空调开太大了,热的。”
于甜甜心中疑惑,看了一眼其他人。
有吗?
陈杉用纸巾擦了手心里的汗,紧紧握着的拳头显示了她的不安。她现在满心都在即将要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个人身上。
紧张?激动?开心还是内疚?
陈杉在脑海里想了一千种见面打招呼的办法,但绝对不是这种。
“嗨,好巧啊!”
陈杉在开口的那一瞬间突然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她发誓她绝对不想咧着嘴傻笑着去和他打招呼,还是一句“好巧”。
巧你妹啊!他是伴娘你是伴娘你说巧不巧。
申然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人红着脸的人,一下子有点愣神。他也没想到陈杉会来这一出,竟然把自己的词给忘了。
“呃......”申然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是来接新娘的。”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是,”申然急忙说,“我是和新郎来接新娘的。”
额,好像有点口齿不清!
“额,”张泽看着申然这个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我自己说吧!”
“好杉杉,让我进去吧。”
张泽表情真挚,语气诚恳,反而让陈杉找回了当伴娘的状态。
陈杉假意咳嗽了一下:“咳...咳...”
“哦,”张泽恍然大悟,向站在一旁的申然伸出手,“红包,赶紧拿出来。”
某人掏红包的样子手忙脚乱的,新郎急得只差没自己动手了。
陈杉掂量了一下,厚度合适,手感刚好。
“有诚意!”
陈杉直接放行,结果新郎的脚步还没踏入门口,屋子里面的人就传来了河东狮吼的声音。
“死陈杉,还有啦!”
正是新娘本人——于甜甜!
“不行!”
陈杉急忙大步上前堵住新郎,差点忘记大事了。
“又怎么了?”张泽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还有点可怜。
“婚鞋,”陈杉挑着眼睛说,“找到新娘婚鞋你才能把新娘带走!”
申然站在一旁,嘴角有点微微上扬过后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她还和从前一样,表情动作都没有变化,只是从始至终她都不曾正眼看过自己。
一份房间里站了十多个人,很多人拿出手机录像,希望把所有的欢声笑语都记录下来,当然还有我们张泽同学趴在地下找鞋子的囧态。
陈杉举着相机捧腹大笑,镜头转到某人的时候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申然站在阳台边,想要看看是不是把鞋子放在了窗帘最上面。
四目相对!
陈杉急忙低下头,是的,她一点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好陈杉,”张泽的声音将陈杉拉回来。
“以后你有事说一声,我一定不说废话,”张泽蹲在地上满头大汗,可怜兮兮的样子十分有喜感。
茶几后面、床底甚至连垃圾桶他都找了,愣是连一根鞋跟他都没有找到。
陈杉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新娘,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开口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张泽大惊,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东西,可是除了一个粘在墙上的气球什么都没有。
我去!不会真是气球吧!
众人哄笑,几经波折,于甜甜同学终于泪眼朦胧的被接走了。
陈杉在整个过程中都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可是申然从始至终跟随的目光依旧把她的脸烧的火热。
婚礼现场布置是典型的西式风格,简约又不失唯美,色调以棕色,复古金以及浅灰色渲染,整个现场用铃兰作装饰,仿佛让人置身于一场梦幻之中。
铃兰又名风铃草,常常象征着纯洁、幸福还有珍惜。
“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办一场大红色的婚礼,”陈杉将头靠在在申然的腿上温柔的说。
“为什么?”申然笑着问。
每次陈杉躺在申然身上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用手穿过她的发丝,看着头发一根一根从指间划过,仿佛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陈杉笑而不答,坐起来捏某人的的鼻子,调皮地说,“不告诉你!”
申然一脸宠溺,“好,都听你的。”
陈杉捏了自己手臂一下,示意自己清醒。一定是在这样的氛围下,自己才会回忆从前的。
远处的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垫肩的设计更加凸显了他的肩部线条,不加繁冗修饰的造型显得整个人更加精神。
他的存在一直都是如此耀眼,陈杉看着他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了一样。
大屏幕上播放新郎和新娘的恋爱短篇,都是一些照片和视频剪辑而成的,照片里的于甜甜多是搞怪,张泽更多的是宠溺的,温柔的。
原来一场好的爱情真的可以两个人都散发着光芒。
屏幕上一眼而过的照片上面有四个人的身影,陈杉的心突然向被电触到了一般,那也是他们的第一张合影。
“现在请新郎新娘宣誓并交换结婚戒指,”司仪在台上大声说。
“老公,其实我这人特没出息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抱负,我就想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如果你愿意喜欢的话,我们就一起柴米油盐酱醋茶,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们就一起闯出一番天地。”
于甜甜声音带着抽泣,她已经尽力让自己冷静点了,可就是控制不住,其实原本的词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可是她一紧张就全忘了,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老公,我爱你。”
张泽早已经感动的泣不成声,他哽咽着说:“甜甜,你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你喜欢的就是我钟爱的。”
“我们的相遇本来就很平凡,但是你足够特别。想到未来是你,我就有足够的信心走下去了。”
台下的人一开始都还带着笑的,后面却都安静了下来,有些人的眼框都红了。
哭得最惨的还是新娘本人,眼妆都哭花了,眼睛下面挂着长长的一条黑线。陈杉也是,早知道买个防水的睫毛膏了!
“谢谢,”陈杉低着头擦眼泪,旁边突然递过来一张纸。
“不客气!”
申然的声音依旧很好听,只不过已经没了从前的热情。
“你……”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和你男朋友也要结婚了吧?”
申然语气生冷,却带着一点点的试探。
犹如一盆凉水浇在陈杉头上,她一了一口气干笑了一声,换了一个话题,“你还好吗?”
她不回答,就等于默认了吧!
申然表情变得十分冰冷,“挺好的!”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下来,陈杉觉得自己犹如身处万丈深渊,申然冷漠的表情还有嘲讽的语气都让她觉得自己差劲至极。
“在这里,我想将捧花送给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于甜甜满脸泪痕看着的看着陈杉,可是对方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死死的低着头。
“陈——杉”
于甜甜气不打一处来,拿过话筒大声说。
“我祝我最好的姐妹早日脱单,寻得如意郎君!”
于甜甜仿佛是故意似的,说的特别大声还特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在场的宾客都笑了。
申然猛然将头转向陈杉,于甜甜说的是什么意思?
震惊?高兴?亦或是失望?
她单身?可是为什么她要骗自己!
陈杉不敢去看申然的眼神,那你就像是有一团火,灼的她生疼。
新娘捧花是于甜甜直接交到陈杉手里的,她用凑在陈杉耳边用之后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是不是很给力?”
一旁的申然也被张泽拉了过去。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呢,”张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磨磨唧唧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申然依旧没从刚才的情绪中抽出来。
“你说怎么回事?”张泽说,“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就是什么样的?”
张泽心想,当初不知道是谁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当伴郎的时候一口拒绝,结果听到陈杉是伴娘又一口答应的。
“为什么?”申然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怅然。
“兄弟我能为你做的这有这个了,剩下的就看你了!”
张泽说完便去找于甜甜了,朽木不可雕也!
婚礼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作为伴娘和伴郎的陈杉和申然自然是留到了最后,因为要帮忙把所有东西都安置妥当。
“那个,我先走了,”陈杉搓着自己的手对不安地说,“下次有机会再见的话再和你好好喝一杯。”
“好,再见,”申然说。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放松,陈杉不知怎么瞬间有点失落。
再见的如果后面不给它加上一个日期的话,带给人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落寞。
“不如......”申然的声音在陈杉的背后响起,“就今天吧。”
陈杉即将要走出酒店大门的脚步一下子有点站不稳,申然向她走过来,把一件黑色外套披在她身上。
“外面风大,”申然面无表情的说,“你衣服太薄了。”
陈杉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的伴娘服,还有手上提着的外套。
“不用了...”陈杉说,“我有衣服。”
“披着吧,我热。”
申然径直走在她的前面,没管她的话。
他们找了最近一家名叫“北南”的酒馆,陈杉点了一杯长岛冰茶,申然要一杯伏特加,据说它是世界上唯一一种没有酒味的酒。
这是一家特色酒馆,每天都有歌手在这里驻唱,但是很奇怪,他们从来都不收取驻唱费用,而且这家酒馆只在晚上十点到凌晨一点营业,老板给出的理由是,这只是一个疗伤的地方,疗伤结束,就该回家了。
歌手用粤语在唱着张国荣的《左右手》:
不知道何时你会远走
不知道何时才会有对手
我的身心只适应你
没气力再回头
不知道为何你会突然放手
只知道习惯抱你抱了太久
怕双手失去你
令动作颤抖
......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喝长岛冰茶吗?”申然的声音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你是说我把酒当成茶的那一次?”陈杉想着当时的情形突然笑了起来,气氛终于轻松了一点。
“那是你第一次来酒吧,你不想喝酒于是就点了一杯长岛冰茶,结果.....”申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杉接了过去。
“结果我喝了几口就醉了。”
两人突然一下子笑了起来,仿佛现在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她还是那个不知道长岛冰茶其实不是茶的女孩子,而身边依旧是那个等着捉弄她的申然。
陈杉的唇上突然感觉到一阵温热,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烧得脸有些发烫。申然的脸就在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带着伏特加独有的味道,还有陈杉最熟悉的气息。
一定是因为酒精的味道,才会让人冲动。
“我......”申然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对陈杉说,“好想你。”
就这一瞬间陈杉清醒了,她站起来就往门口跑,连一声再见都来不及说。
申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抬手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陈杉是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的,她害怕自己狠心建起的堡垒会瞬间崩塌。
申然就像这长岛冰茶,你以为是茶,结果喝一口就醉了。
过去就像一个巨大的洞,在一点点把陈杉往回忆里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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