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妈老汉儿晓得不，她们同不同意哟？”
杜菊“……”
杜兰“……”
“那不得行，他们都不同意，你们还搞啥子些名堂，总不可能……悄悄摸摸的跑了噻。”
正泄气的俩人听到，相互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
然而，在她们在看不见的地方，王霞微微勾起了嘴角。
俗话说，二七二八，杀鸡杀鸭。
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过年的东西，新年是不允许杀生的，所以必须在年尾这几天将这些备好。
杀鸡放血烫记拔毛，这种小事儿全给林爷爷干了。
林奶奶拿出买的白芸豆，用开水先泡着，这个用来炖猪脚。从地里拔出来的白萝卜，闷猪头肉，整只猪头到下去。
南北的诧异较大，北方过年吃饺子，南方过年吃汤圆，也有地方称汤圆为元宵。
糯米用温水泡发一夜，磨成细细的米浆，倒入纱布将水分离，纱布中的就是做汤圆的原料汤圆粉子。
腊月二十八，除夕夜的前一天。
今晚林家灯火通明，估摸着快晚上十点了。
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厨房还在忙活着，锅里炸着滑肉。这是用五花肉，裹上红薯粉鸡蛋炸制而成，刚炸出来的滑肉，外皮酥脆，里面的五花肉肥而不腻。等冷却后，加上豌豆苗打汤，寒冷的冬天里喝上一碗，暖身暖心又暖胃。
九八年一月二十七，农历腊月二十九
除夕
这边的除夕夜，最注重的是中午那餐。
一大早，林爷爷林奶奶就起床了，胡乱的做了顿早饭吃完，就开始忙活中午那顿了。
红烧鱼，海带炖排骨，凉拌猪头肉，猪尾巴，炸麻圆儿，煎米豆腐，芸豆闷猪蹄儿，麻婆豆腐……
过年嘛，总是会把最好的给端出来。
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林爷爷准备好祭祖的东西，带上两个孩子，去了屋尾的菜园。
菜园里埋了两位老人，林奶奶的父母。
从篮子里拿出一小碗肉和酒，肉摆在地上，酒用个小杯子倒了一杯，一叠纸钱，一炷香，一挂鞭炮。
林爷爷蹲着将纸钱和香点燃，带着孩子们恭恭敬敬地磕个头，让孩子们跟着他念
林爷爷：“祝祖祖新年快乐！”
林晓：“祖祖祖新盐快了！”
林记：“……”
林爷爷“保佑我身体健康！”
林晓：“…身体健康！”
林记“……”
林爷爷“爸爸妈妈挣大钱。”
林晓：“挣大钱。”
……
“爷爷，爸爸妈妈是啥子？”拉着爷爷的衣袖，林晓好奇地问道。
坟前的纸钱已经烧成一堆黑灰，林爷爷让俩孩子走远点，把耳朵捂住，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孩子们的尖叫声，把他的思绪拉得很远很远……
到家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吃食。
林奶奶：“洗手，准备吃饭咯！”
洗完手，林爷爷拿了几个大火炮出来放，三个大的，特别响，还有一挂小鞭炮。
除夕和正月初一，要连着放两天的，吃饭的时候放鞭炮，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放，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惹得孩子们哇哇大叫。
放完鞭炮就开饭了，八仙桌上，满当当的一桌子菜，两位老人各自抱着怀里的孩子吃饭，小孩胃口小，吃不了多少，正屋门敞开，隔壁领居家依稀传来酒杯碰撞，孩童嬉闹的声音，与林家成了鲜明的对比。
远隔千里的福城。
筒子楼
一条长长的走廊串连着很多个小单间，房子阴暗潮湿，不隔音，厕所公用。治安更是特别的差，早上出去才锁好的门，晚上回来，房门大开，屋里遭洗劫一空，这是常有的事儿。
五楼，走廊尽头的右手边，挨着水房有户人家。
今儿个除夕，过道上一溜全是做饭的人，但这家是个例外。
房门紧闭，屋内传出的打闹声，成了今天的笑谈。
房子隔音不好，稍微有个风吹草动，整栋楼都能听见。
“啊！！！我不活了。”女人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随即传来男人的怒吼：“刘小琼，有本事你就给老子跳下去。”
“你跳啊！你有种，你倒是给我跳啊！你她.妈的，老子给你收.尸”
打算过来劝架“听墙角”的几人，在门外差点儿笑出了声。
“你说这两口子也是，这大过年的还吵吵闹闹不消停。”
“你个死货，我说这菜怎么炒糊了，原来是听墙角来了。”
“疼疼疼啊！”门口的男人被自家媳妇儿揪回去做饭去了。
屋内的林光茂，拉过一个板凳坐下来，冷眼看着坐在窗户上的人，嘴里吐出的话让人心寒。
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出窗外的了，双手却还死死地抓住护栏不放，男人的怒火，让她招架不住，这才以死相逼，想让他害怕不再跟她吵的，谁想到他根本不怕，大落落的坐在那儿，眼里明晃晃的讥笑，让她心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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