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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林晓 归家

小说:平凡的林晓  作者:15012806791  回目录  举报

小小的稚童暂时还听不明白这些。

此时的两姐弟,各自窝在爷爷奶奶怀里,听着爷爷嘴里念出的“经”,闭着眼睛,小脑袋一啄一啄地打起了瞌睡。

?灶前的火堆,火柴被燃烧地发出了轻微呲呲声。温暖的火光,照得孩子们的脸上出现了两坨高原红。

?真温暖呀!此时都已经干完活,林奶奶也有点想睡觉了,抱着林晓准备起身去睡觉。

“老林,莫抽烟了,你也搞快点儿去困瞌睡。

明早上早点儿起来,要去孙家坡?杀猪。”

?“嗯。

等哈我把这锅烟抽烟就去。”林爷爷抽烟最后一点烟沫子,抖了抖那根老烟袋,敲出里面的烟灰。

用火钳把火堆里还未燃烧完的火柴夹了出来,放到旁边的潲水桶里将火苗浸灭。再放到一旁,剩余的火星子直接用灶前的柴火灰给盖住了。

明早醒来扒开,还会有零散的火星,用干草引火就可以点燃。嘿,又省了一根火柴引火,林爷爷想到。

收拾完这些,林爷爷抱起已经熟睡的小孙子,走到菜板旁边,拉了下电灯绳。

本就昏暗的屋子,瞬间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凹凸不平的泥土地面,林爷爷却如履平地,慢慢地摸索着前进。

走到隔壁房,一手抱着孙子,手摸到了角落里的梯子,慢慢地往楼上爬。

里面的房间林奶奶带着孙女林晓,刚刚入睡,林爷爷带着孙子到了外间。

里间与外间,只不过隔了一扇稍微厚一点的竹墙,中间浇灌了稻草和黏土,根本就不隔音。

外间原本是小儿子林光胜睡的,只不过他外出打工去了,林爷爷就占用了这张床。

农村的床底下,都放有一只夜壶,用于晚间起夜时用的。

怕小孙子半夜尿床,林爷爷抱着孙子给他把尿,嘘嘘的响声从林爷爷嘴里传出。这个声音到哪儿都适用。

给孙子把完尿,就上床休息了。

一夜无梦。

......

离林家村一千多公里的温城。

一座以皮鞋闻名的城市。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寒冬腊月的天气,晚上更是寒气逼人。

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有个一瘸一拐的男人,左手拿着瓶啤酒,嘴里叼了跟烟,随着男人的呼吸,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

扶着斑驳不堪的墙面,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走到一处角落,男人顿住,用脚狠狠地踢门,嘴里模糊不清地叫到:“王霞,搞快点给老子开门。”嘴里不停地叫,踹门的脚也没停。踹了半天,里面的人似乎睡死过去了,没人应答。

二楼房间的灯亮了,走出来一个女人:“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吵啥吵?”

楼下的男人闻言抬起头,昏暗的路灯照在男人脸上,熟悉的面孔,正是林爷爷的大儿子林光荣。

此时的他,一身酒气,满脸胡子拉碴,半眯着醉醺醺的眼睛,恶狠狠地将酒瓶子往地上一扔:“关你屁事,老子的事还要你管?”这暴脾气。

楼上直接倒了盆水下去,腊月的天,滴水成冰,一盆冷水下去,林光荣的酒醒了大半。

头上顶着片烂菜叶子,看着女人旁边站着位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端着个搪瓷盆儿,水就是从他手上泼下来的。看着男人凶狠的眼神,林光荣不由地打了个寒战。也不管没人开门了,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此时的他,身上的衣服都快结冰了。走到厨房,哆嗦着手接了桶水,插上热得快。

水烧热得要一会儿,林光荣快速得找了套衣服,直接先换上了,太冷了。

洗好澡出来,林光荣才想起来,屋里没人,房间也乱糟糟的,属于王霞的衣服生活用品等物,也都不见了。“我艹,老子的钱。”

林光荣趴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床底,拿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空荡荡的,啥也没有。气愤地将铁盒扔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地。

被骂的王霞,此时已经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97年的温城,还没有开通火车,王霞是坐着大巴到邻市才买了到老家的火车票。

绿皮火车,正门挤不上去,靠着身材娇小,王霞从开着的窗户里爬了进去,靠着窗的男人看着她,伸手拉了一把。

“谢谢了大哥。”上来的王霞连忙答谢。男子挥了挥手:“甭客气。”随后便不再言语。

王霞朝他点点头,挪着脚往车厢内走去。

她是临时决定回去的,所以没有买到坐票,得趁着这个时候找个空地儿。

这趟车,全程一千六百多公里,时速每小时三十多公里,到达老家,至少得两天两夜,还不算上中途车子会不会坏。

好在她很幸运,全程车子除了到站停留的时间,其他时候基本没有停过。

背包里除了两套换洗的衣物,就只剩几个冷的发硬的白面馒头,中途因为太渴了,花了几毛钱像列车员讨要了一盅热水,就着热水泡馒头。

除了吃东西上厕所,王霞全程坐在火车两头的连接处,抱着脚,一动不动。

笑话,鞋子里藏了八百多块钱呢,她感动麽?

至于钱哪儿来的?呵呵…

腊月二十号,晚上十点多钟,列车缓缓地驶进了终点站。

王霞随着大流,下了火车,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王霞目视着四周流动的人群,神色一片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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