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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指是前世遗留 第十一章 夜半

“阿嚏……”

守在书房外面的小卓子一惊,忙开门进去,“殿下,可是天气凉感冒了,奴才这就去宣太医。”

“不用,你退下吧”萧逸之浑不在意。

“是。”小卓子出去又把门带好。

小卓子百思不得其解,这八皇子端郡王尚未婚配,原是一直住宫里的,又一向好武,如今却连着许多日待在郡王府书房到深夜,有几夜还宿在书房,莫不是转性了?可又不大像,每日里早上还是要去演武场打拳练剑的。

萧逸之拿着《孙子兵法》,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一炷香了,一页也没有翻,索性放下了书。

看了一眼书架,心里烦躁。

自从救了惊马的顾长安,他便是如此了,一闭眼,就想起当时的情景。

他射杀了那受惊的马,跳上马车去。

顾长安既没有惊吓过度后昏迷,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更没有受伤后泪如雨下,很镇静的让他去请善于烫伤的大夫,还有一定要带干净的水和冰。

他很佩服她,一个姑娘家,又是从小金尊玉贵养着的,若是其他人,怕是已经昏迷,就算醒着,也绝不会口齿清晰的交待。

当然他也是见过人像她这般的,不过那是个男人婆,并且交待完便昏迷了,但是她没有。

直等到她奶妈的车来了,上了青衣马车,她才松下来歪头靠上她奶妈的肩膀。

他一时被镇住,便真的听她的话,赶去京都找了擅长烫伤的大夫,还差点策马横街,若不是表哥韩韵文拉着,说不定,他要受训责。

他将大夫带了过去,人家兄长来将人接走了,他又不能跟上去,便去了西山别院。

因为这件事,素日喜欢的围猎,也没有了兴趣,总是空手去空手回,还被表哥嘲笑。

夜里总是梦见顾长安,不只是惊马那日的她,还有往日在宫里见到的。

他总是辗转反侧,便再也忍不住,回京都的第一夜便翻墙去夜探了寿安郡主府。

他无比庆幸,他的郡王府与顾长安的郡主府就隔了一个步巷,不然每条街都有巡逻兵,他虽武艺不错,也不能保证可以轻易躲过。

他看了眼天色,便喊了小卓子进来。

“本王累了,要休息了。”

“是。”小卓子忙去铺床。

铺好床,小卓子又给萧逸之退了衣服,伺候萧逸之上床后,息了书房内间的灯,然后很自觉的去了书房隔间,随时听候差遣。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小卓子听到内间又声响,忙去伺候,却见萧逸之起来了。

“爷?”

“无事,本王有些心烦,你下去吧。”

“是。”小卓子不敢问,这一段时间,主子总有几天是心烦的,一心烦便不愿有人在房间待着。

小卓子退出了书房,出门前又望了一眼书房内间的门,到底还是下去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萧逸之一个鲤鱼打挺,取了放在书房的常服快速穿戴整齐,然后算着府里换防的时辰,随时准备跳窗而出。

待到了时候,萧逸之动作迅速的跳了窗,一路连翻几个郡王府的院墙,终于来到郡王府的外墙边,借助一棵老梅,上了墙头。

他听着街上巡逻的动静,抓住时机,嗖的一下,跨越了步巷,上了郡主府的外墙,借着墙角那一丛紫竹进了郡主府。

然后避开了所有的守卫,熟门熟路的来到了顾长安的南山居。

这时梆子声传来,正好是子时三更。

萧逸之偷偷潜入南山居,来到顾长安的卧房,出手一点,点了榻上伺候丫鬟的睡穴,让她睡的更深些。

刚走近顾长安的黄花梨祥云纹月洞架子床,便听到顾长安轻呼,“水……”

萧逸之忙去倒了水,手摸着杯子,感觉有些凉,便将壶在暖炉上烤了烤,自己感觉水温正好,才小心的抬起顾长安的头,慢慢将水送了过去。

顾长安眼睛眯着,下意识喝了温水,感觉喉咙舒服多了,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萧逸之的心仿佛被击中,脸慢慢热起来,差点就把顾长安从手上甩下去。

待缓了一会儿,才动作轻柔的让顾长安头枕上了枕头。

顾长安枕上后又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侧了一下头,正好露出洁白的脖颈。

萧逸之觉得鼻腔一股热流似要蓬勃而出,忙用手去捂了,果然摸到了一股湿意。

他原来还怨那夜目镜鸡肋,看不清细节,现在却有点怨它太清晰了。

顾长安似乎睡得不大安稳,又侧了一个身,睡颜与萧逸之只有一拳之隔。

萧逸之惊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慌忙将茶杯搁在桌上,跳了窗就走,再不敢与前几次一样,呆到下一次梆子声响。

等安全回到郡王府,萧逸之看着外面的上弦月,不由咧嘴傻笑。

把不放心萧逸之,特意赶来看看的小卓子吓得不轻。

点了灯,又见萧逸之人中的地方有些残红,差点把手中的灯给扔了。

萧逸之也不责备小卓子,“我没事儿,你灯留着,再去给我打盆水来,还有给我准备一下,明日我要进宫一趟。”

“是。”居然不说“本王”,而是“我”,看来心情很好,小卓子真有些搞不懂了,上半夜还心烦,如今流了鼻血,居然心情又好了?果然如干爹说的,贵人心海底针。

等小卓子弄好所有,四更的梆子声也响了,得,还是和衣在隔间我一会儿吧。

小卓子刚眯眼,白马寺里,国师却出了禅房,看着夜空,深深叹了口气。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普愿尽法界,沉溺诸有情。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愿消三障诸烦恼,愿得智慧真明了,普愿罪障悉消除,世世常行菩萨道。”

“阿弥陀佛,国师善心。”白马寺的了空大师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国师身边。

善明国师看了一眼了空,继续望着夜空,“已经第七世了,每一世皆有人为他们不入轮回,受尽业火煎熬,也不知这一世,能否有个圆满?”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空也望向夜空。

同一片夜空下,京都有人不眠,冀州也有。

冀州王府里,太平院里又响起了啼哭般的惊叫。

“啊……”

冀州王身边伺候的人忙冲进了房间。

“出去。”床帐中传来压抑的命令。

众人又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互相看了一眼,不禁摇头。

床上的冀州王肖肃急促的喘息着,他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一向太平的冀州被战火包围,城外各路人马叫嚣着让他交人,城内母亲与各大将领也用性命逼他,他进退两难,一面一意孤行抵住了压力,一面却胆怯的不敢踏进那个人的房门一步,只敢在院门口远远望一眼。

也不知被围困了多久,冀州城再也撑不住,他心疲力竭靠在损坏的城墙上小憩。

当太阳升起,他以为会是城破的一天,满心苦涩,抬眼却见那人一身白衣缓步而来,似是带光,照进他心里。

他一时镇住,被她身边的丫鬟趁机点了穴,他身子动不了,嘶喊着让她回去。

可是她不听,一步一步,最后登上了城墙垛口。

她朝着那些围困冀州的人马大声喊道:“你们不是说我祸国殃民么,今日我就在这里,做个了断。”说罢她用匕首狠狠划向手腕,鲜血四溅,溅到了她的白色衣裳,一如梅花绽开,眩晕了人眼。

“以我鲜血,慰藉亡魂,涤净杀业,但愿今日我死,尔等可以放下屠刀,再换我天朝永世太平。”

或许被她镇住,城墙下那些原本叫嚣的人一片安静。

他拼命侧头望她,只盼她回头,可以改变。

她真的回头了,侧脸对他粲然一笑,阳光散在她身上,他的心瞬间一缩。

她慢慢抬起流着鲜血的手,起势跳起了祁天舞。

“不要,不要……来人,快把王妃拉下来……”他嘶喊着,但是无人动作,水意模糊了视线。

她恍若未闻,依旧跳着舞,脸色越发苍白,一曲未完,她脚下一个踉跄,消失在了垛口,只余轻薄的披帛在风中飘扬……

然后他便醒了,带着心脏的剧痛,还有脸颊上的湿意。

他一手摸着胸口跳动的心脏,一手握拳狠狠砸向床被。

他恨,恨那些人的威逼,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还恨她,明明不曾见过,却要入他梦中,扰乱了他所有的生活。

他呆坐在床上,再也不能眠。

等天光一亮,快速穿上铠甲,骑马飞奔去了训练营。

肖肃的马一出冀王府,便有人去禀告了太妃。

太妃一声不吭,去了小佛堂,木鱼声直到日上三竿才间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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