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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来自三月的少年 第一张走向我的少年,你到底是谁?

“看啊,他们....又...吵起来了呢......”

一句话过后是满满的沉寂。我拍拍三月的脑袋翻身在床上仰躺着。三月是我一年前捡回来的流浪猫,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它浑身满是脏兮兮的泥土,毛发结块黏在一起。

我坐在长椅上泪眼婆娑的望着它,那天是我的生日,3月的第一天,听说我出生那天下着不成雹子的雪,伴随着被大风吹到扭曲的细雨,和今天那样的像。

我每到生日都会失落于生日的冷清,但总归会有妈妈给我煮一碗面条,虽然明知道没什么可期待的,但是17岁,正是充满希望的年纪,我就这样在希望与失望中来回折腾。今天起了个大早,却看到了今天本该上班的父亲,他和妈妈沉默的并坐在沙发上,地下扔着一块啃过的烧饼,烧饼上有牙印,有手印,有灰尘,还有水渍。面前是全无热气的豆浆,似乎还一口未动。

“妈妈,今天....我生日...”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声音不大,甚至,越来越小。

“孩儿的生日,娘的苦日。”妈妈缓缓开口,又是熟悉的一句,没有平日的戾气和不耐烦。

“我吃什么?”像是得到了肯定,我又问了一句,然后小声补不上一句无足轻重的解释,“我饿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家里养不起你了,还吃!”父亲突然举起面前的碗向我砸过来。

“你自己没本事!失业了,跟孩子撒什么气!”妈妈也不愿做下风,也立马起身。

“你自己天天在家好吃懒做!我那些工资愣是能一点存款也没有?你是都送娘家去了吧!”

“你别不当家不吃柴米油盐贵了,你知道孩子学费多少吗,你知道现在肉都多少钱一斤了吗,还嫌弃天天吃斋?你可挣来大鱼大肉的钱啊!”

他们越吵越激动,不一会就扭打到一起,劝架这种事我熟练的又做了起来,我想用我微小的力量分开他们,却被他们推开摔倒,直接摔到了地上碎掉的碗上,支撑的胳膊一条血淋淋的大口子,我倒是更加冷静,期望他们能看看我,求助的望向他们。

他们又因为是谁推的我而扭打在一起,我自己爬起来,绕过他们,拿了扫帚,收拾了玻璃,自己处理了伤口,坐到沙发上看着他们。我突然在想,如果我走了,他们会发现吗?

我打开门,又出气似的使劲摔门而出,然后小心的趴在门上偷听,屋里还是争吵声,我苦笑着离开,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夹杂着不算冰雹的雪剐蹭在我的脸庞,伤口,脚腕......

才发现我好像不知道去哪,我想去找万能的邻居大哥哥雪琛,却想着总因为这事去麻烦大哥哥,怪不好意思的,这次说好了要离家出走,谁也不能知道!这么一想我转头就坐到了长椅上,长椅上方有遮雨的挡板,但是风这么大并没有什么用,长椅也是湿的,和我被浇湿的裤子连在一起,越是闲下来的这种时候越觉得我是委屈极了,泪水浸湿双眼,我正要仰头把泪水灌回去,模糊中便看到了这只猫。

它清醒又困惑,倔强又隐忍,我好像有种同病相怜的怜惜感,我走向它,摸摸它,它闭上眼睛蹭蹭我的手,算是回应我。“你就叫三月吧,我的生日,我最讨厌也是最幸运的一天,阴差阳错遇见你的日子。”我想抱起它,带它去躲雨,突然它挣脱我的手,我不自觉的追上它。

“嘿!”我扑向它,终于抱起了它,“连你也不想跟我呆一起吗,真是太讨厌了,”我笑了笑,“以后我们一起过吧”。

“原来,你笑起来很好看嘛。”一句清脆的男声在我前方响起,我循声抬起头,眼前的男生穿着白色的衬衫上衣,下身宽松的黑色裤子,校服的样式,个子比我高出不少,却特地弯下腰和我说话。

“你是...谁?”我小声的问了一句,我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只见他直起上身,往后退了一步,胳膊环起,不满的看着我。

他这一退,我倒是看到了周围。....学校走廊?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穿着和这个男生一样的校服,但都规规矩矩的将上衣塞进裤子里,裤管下穿着白色长袜,各种我只在网上看见过得牌鞋子......

在看看我自己,白色黑条纹长筒袜,黑色校服短裙,白色的校服上衣,手臂上的伤口....呢?还有....我怀里的....三月...呢?

我先顾不上这是个什么情况,我转身跑去找三月,耳边好像响起了铃声,我也没在意,后面的男生喊了什么,我也没听见,我此刻只想找到三月,然后带三月一起回家。

我来到绿化丛,我好像是从这里抓住三月来着,它会不会在这。正在我认真寻找的时候,刚才那个男孩子也追了过来,“你跑这来干什么,上课啦”我没顾着理他,我知道有点没礼貌,但是这是什么情况我根本没搞清楚,这是什么学校,我根本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上什么课,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看起来好像和“我”很熟的人。“你找什么,先回去上课吧,我下来的时候看见老田往这边走呢,一会被抓逃课了。”男孩这口气还没缓过来,又紧接着说。

“喂!你们两个哪个班的,还敢逃课?”远处走来一个地中海小老头,大声地指着我们喊。

“快跑!”我还没有搞清什么情况,男孩抓起我的手腕就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拉我,我的身体下意识的就跟着他跑了起来,我好像很信任他?他到底是谁?我和他什么关系?

“哎哎哎!孙老师!快!帮我抓住那两个小兔崽子!”后面的地中海喘着粗气,冲我们前方的男人大喊,然后胜券在握的大笑,“呵,还敢逃课,还想跑?真是疯了你们了。”

前面这个穿着运动服脖子上挂着哨子的老师,听了立马就看向我们追了过来。

“不好!孙老师!”旁边的男生好像挺怕这个孙老师的。又被追着跑了不过一分钟,我们就被“捕获”了,我终于明白了这个老师为什么可怕了,说真的,这个男生跑的很快,可是这个老师跑的更快。尽管如此,我想,如果不是拖着我,说不定他还是能靠小机灵逃脱的。但是没有如果,此刻我们两个人并肩站到了德育主任室,面前这个给我内心出言不敬的地中海老师,就是德育处田主任,旁边站着的孙老师可是学校花重金聘请的体育老师,退役的长跑运动员。

田主任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我趁此仔细的观察了周围,似乎和普通的学校没有任何的区别。正在这时站在旁边的孙老师开口了“对了,田主任,刘校让您去趟校长室来着,我这一下给忘了,您先忙去吧,我一定帮您好好教育这俩个逃课犯!”说完田主任急匆匆的应下就走了。

孙老师坐在椅子上,打量我们两个,“还不松开啊,怕人不知道你有对象啊!”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手腕竟然还一直被这个男生握着。我尴尬的抽出手。

“孙老师,谢谢你帮我解围啊,没什么事,我俩先走了啊。”男生用刚刚一直握着我手腕的手挠挠后脑,殷勤的说。

“等等,就这速度你还逃课呢啊?你看看你这个速度!退步多少啊?你是队里的第一,你就可以天天不跟着训练了?我告诉你,你这个速度现在也就第三四的,再不练,你废了,你就就退队吧!”孙老师盯着男生焦急的说,右手食指使劲敲打着桌面。

“是!孙教练!”男生停止腰背,右手笔直的放在耳旁,向孙老师敬了个礼。“那老师...我俩就先走了啊。”说罢又拉起我的手腕就要离开。

“等等”孙老师又大喊一声,我赶紧甩开了他的手。“这个女同学几班的,好像以前没见过啊?”

“我....”我怎么知道啊,我紧张的用手攥着裙角。“她一班的!”男生救世主般的声音又响起。“你三班的怎么跟人家一班的搞到一起的!”孙老师惊讶的看他,又开始打量我。“可以啊,小子,原来喜欢这种款啊,怪不得对我闺女那么冷淡。”

我被看恼了,“我不是!他女朋友....”前一句激昂澎湃,后一句因为羞恼而变得小声。

“哎呀!老师!我会努力的!”男生一边推着我走出去一边冲孙老师喊着。努力什么?长跑吗?还是我?不知不觉的在意了奇怪的事情呢。

一出门我就扭过来冲他问“你!”差点问出来了心里刚刚想的问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理智!明明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怎么了?”他嘴边擒着笑,干净又夹着狡黠。

“你是谁啊?”我耳边还夹着因为收起小心思的羞红。

“不记得我了?”他好像并不意外,也不着急,平静的说出的问句,眼中却满满的失落。我好像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看他,眼角尖尖的,眼白占了大部分面积,轻微的有些凤眼,薄薄的双眼皮,瞳色有点浅浅的,皮肤白皙,是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个体育生的,鼻子高挺,眉毛和头发颜色都有些微微的发着琥珀色,和瞳色呼应。要数最性感的就是他的唇,嘴角自然的上扬,上唇薄薄的曲线流畅,像....小猫?也有些像小白兔!好像盯了太久了,被发现了“干吗这么看我?”我慌张的视线落下去,却又看到了那要命的锁骨。这个男人....真...性感啊。我发誓我真的第一次这么欲的看一个人。这令我感到更加无地自容。

“我是一班的是吧,上课吧”紧张的我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跑的对不对,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跑了。

“还是这么害羞啊”在我身后男孩眼中的柔波收起,眼波悲凉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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