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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你为赌注 第一章 保护的不知有自己

宽大的会议室里安静严肃,与外面花天酒地的喧闹格格不入。坐在椅子上抽烟的女人疲惫的揉了揉眉眼,将烟掐灭在了身边的垃圾桶里,坐起了身子来。

沈洁:“人都来齐了吗?”

沈洁眯着眼睛看向长桌两边的人。

长桌的两边各站着两排男女。男人清一色的帅哥,女人也好看到让人睁不开眼。

“来齐了。”

旁边站着的女人附在沈洁身边耳语。

沈洁:“来,都坐,进来就入坐,怎么都站着。”

沈洁抬起眼皮看着陆续坐下的人。

没有人说话。沈洁无奈的笑了一下。

把一份文件瘫放在桌子上。那是今天刚签好的合同。她花了整整一个下午陪那个老色鬼喝酒喝到胃痛换来的。

沈洁:“我说两件事,第一,你们几个。

说完抬起下巴指了指两排男生坐着的地方。

“记住。照顾客人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怕买不起而犯错,公司里会给你们配备好的,别因为省钱染上一堆不能治的病。

遇到难缠的客人,对你们有什么言语上的不敬,放心出手,有我在,你们只管去做,剩下的我能摆平。我既然能开的了这店,我就能保护好你们每个人。”

“年级大一点的客人随便撩一下就行,她们很容易满足。能少碰就少碰。记住了吗?”

底下的两排男生齐齐点头。

沈洁继续叮嘱:“你们也一样。别让那些人太过。偶尔陪他们玩玩也行,第二件事。我新招来的那几个小孩。你们看着都带一下。有些技巧都教给他们,让他们也好好学习一下。刚入这行,不习惯多少会有一些的。时间久了,就习惯了。我把你们从风流之地带到我这里来,就是想着能帮你们一点是一点,只要你们听话,我永远保你们。”

“都记住了吗?”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沈洁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下午被灌了太多酒。她酒量再好。也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

“记住了”

底下的人齐齐点头。沈洁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她懒的再开口讲一句话。耗费体力。

走廊上的人都往一个方向走。有补妆的,有扭腰的,也有拉着手说话的。

“哎,我们做行的,都放弃自己了,老板却总是对我们这般好。你说,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道。反正不是为了钱。我们从刚开始陪着她,到现在。钱肯定是挣到了,但她仍然不放弃我们可能是为我们吧。”

讨论声随着人群渐远,这端会议室里。

助理小樊:“老板,您该休息了,”

沈洁躺在椅子上,紧紧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睡着了。

俊郎的助理看她没有反应,熟练的抱起她往身后走去。她在酒吧有卧室的,那还是当初自己帮她设计的。

她性子冷清,任何事情只求一个精简,所以房间里单调的很。却也收拾的好看。

白灰色的地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床下的地方是没有的,灰色的床单,床的旁边只有一个小小的木质的桌子,上面摆了一个插着干枯了的满天星的紫色花瓶。

小桌子有两层,下面一层放了几本书和一小瓶香水。她每天有看书的习惯,睡前都会随手抽出一本来看。

床的另一边是一个大柜子,能看见的地方是她的书架。各种各样的书,中文的,英文的,日语的,德文的,文学爱情友情亲情。慢慢塞了一柜子。

下面没有露出来的部分是她的衣柜。。

助理随手从里面拿出一件睡衣,附身替她换上。对于助理小何来说,她是像自己姐姐一样的存在。

从他一无所有时带着他,一起被灌酒,一起被侮辱,一起被人打,直到今天,她们之间已经不是简单一句友情可以概括的。更像是亲人。离不开也撇不掉的亲人。

助理走后沈洁迷迷糊糊都在做梦,场景不断切换,不断改变,唯一不变的是那声嘶力竭的吼声。

“沈洁,快走。快走。记得我,记得我,永远不要忘记我,”

“小橙,小橙,小……”

沈洁猛的从梦中惊醒。

入目是床头柜上一盏昏黄的小灯。

孤独的,像是在等待谁的解救。

沈洁起身下床。赤着脚走在毛毯上。她睡觉习惯了开着灯,每次睡觉之前都会留下一盏灯光。

沈洁靠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路灯。黄色的暖暖的光看的人心头发热。

路灯总是黄色的。曾有人在网上说路灯为何总是黄色的。

有个温柔的人说因为它只是想要温暖每一个回家的人,暖黄色的灯光好像确实让人觉得温暖。

一支烟很快燃尽,窗前的女人却没有要动的意思。直到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天从马路的尽头亮起来,沈洁才转身去浴室洗澡换衣服。

每年的清明节都会下雨。这是c市铁打不动的规律。她的时间与正常人是相反的,每天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出去工作,只有在特殊的时候,她才会像今天这样早起。

沈洁沐浴过后。助理送来了一套衣服。那是一套黑色西装。却又不显得很正式。

见你,怎么样都要用最好的状态。每次清明节的早上沈洁都会洗一个甚至两个小时的澡。皮肤被泡的皱皱巴巴的没有了形状。可她每年都会这样。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小橙。

黑色的跑车行驶在绕山公路上。极速又稳重。c市只有这一坐山,人们拼了命的挣钱,不过是想着等老了。在这里可以有一席安身之地而已。

“沈总。”

耳麦里传来助理的声音。

“昨天晚上有人来会所闹事。砸了一个小姐的额头,我现在在医院。”

沈洁:“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沈洁往耳朵里面压了一下耳机。

“因为今天对您来说比较特殊,所以就瞒了您,但是闹事的人说今天还会来,我们怕这事压不下去。所以就给您打电话了。”

“好。今天晚上我会准时回来。如果那人再闹事,交给我解决。你留在医院受着受伤的人。随时给我汇报伤情。我挂了。”

前面就是她的墓碑,她不想打扰了她的清净。

沈洁冒着大雾的天气在墓碑前跪了一天。深秋的天气,凉的快,墓两旁的树叶被凌冽的北风吹的时不时掉下来几片。

快了。再过几天,它们就会全部被吹的掉落下来。树冠便会变的光秃秃的,

沈洁跪在浸满了冰凉的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今年啊,我还是没有把自己嫁出去。我觉得不值得。以前没钱的时候总想找个又帅又有钱的男人养我,可他们都看不上我。现在我有钱了,实现了我们的梦想,我呀”

“都快要把全世界的帅哥聚集在我的酒吧里了,给你留了最好的,没有人碰他,可是你呢。你怎么还不来。”

“小橙,你老跟我说,世人肤浅,我也不知道他们肤浅在哪,现在才知道啊,有钱的羡慕没钱的,有心颜的羡慕平凡的,各种羡慕各种绕,就是不愿意放过自己,承认自己过的也很好。”

“小橙,我要走了。”

沈洁在天即将黑的时候才起身。她的时间有限,她的忍耐和脾气也有限。她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地方。可怜她明知这样做没有什么意义,还偏要这样。

沈洁驾车离开了那里。上车打动车子的时候才发现手冻得僵硬,根本伸不出来。搓了好久才热了一点点。

沈洁回会所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酒吧每晚八点准时开门。寻欢作乐也好,借酒消愁更好,来这里的人想的都是最好把所有的痛哭和难过都留在这里。

沈洁刚到门口就接到了小樊的电话。

“沈总。您到了吗?那人又来了,我压不下去。”

沈洁边往回赶边问:“告诉我房间号,”

“a316”

沈洁到的时候闹事的人累了,停下来休息。包厢里安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女服务生脸上红色的手指印出卖了淡定坐在沙发上的几个男人。

“谁动的手?”

沈洁稳住声音缓缓开口。

“我。”一个个子高挑,穿写黑色西装的男人站了起来。

“我听说。你们着会所养的不都是些卖的吗?怎么,爷第一天来,这姑娘他妈就给我甩脸子,不都是卖的吗?她为什么不行?”

男人走了过来。手却往服务生脸上被扇过的地方摸去。女孩子有点害怕。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女生是新来的服务生,家里面困难,一般的收入解决不了巨大的经济压力。沈洁路过酒吧门口的时候看到了脸颊红红的她在一起。便叫她就可以下来。

白天她去学校上课,晚上上班。沈洁的店里有一批特殊的服务生,她们都是为了生计而出来找工作的大学生。

沈洁对他们只有两个要求。

一是按时完成工作,而是出去以后忘了自己的工作。

他们以后都会有更好的生活。工作只是为了暂时的度过难关而已。沈洁没想过太多别的,只是想起以前自己艰难的时候寸步难行。就想着能帮一个是一个。人的起步大多数时间决定了他的命运,改变的机会只有几个。抓住了,人生或许就不会那么糟糕。

“退什么?我会吃了你吗?”

男人的气生的莫名其妙的。

未雨寒转过身来:“你们这里就是这样对客的吗?”

男人向着沈洁质问。

“对不起先生。她不接客。我们可以帮你找别的客人。”

沈洁站直了身子。语气稍微有点软。

“不接客?”

沈洁:“对,她是特殊人员。不能接客。”

穿西装的男人突然笑出声来。

“那我要是就只喜欢她呢?”

沈洁愣了一下,没想过他会这样说。轻轻挪了一下站的快要麻木的脚,脸上终于带了一点笑。

她比谁都希望这些小姑娘过的好。会遇见有钱的人。这是沈洁带她们来这里的原因。

要不爱情,要不物质。

来这里的人虽然都不友好,却是真的有钱有势。哪怕嫁给了哪一个分手了。光分手费也够这些傻姑娘过一辈子了。

这人生都已经这样了,再坏点换个物质其实也不过分。

“喜欢就自己追。我不允许你睡她。但是我允许你追她。”

未雨寒:“好”

这边沈洁话语刚落。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坐在沙发上冷漠的人,对着沈洁似笑非笑的说到

“哈哈哈哈,这个人我就留给你了。”

边笑边牵过女服务生的手向门外走去。

仅仅几秒钟。整个包厢里只剩下沈洁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您好,先生。”

“请问您要选哪一位,我帮您叫过来。”

沈洁很努力的压低声音,今天跪了一天,她已经很累了,只想赶紧回卧室休息。早一点解决了早一点休息。

周云简不急不慢:“不,我要你。”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薄唇里传出来。

听的沈洁内心一颤。

“您什么意思?”

沈洁想假装不懂。

“就是想睡你的意思。”

说完最后一句话,男人终于从黑暗里出来。他隐藏的太深,以至于沈洁忘了男人熟悉的语气。

待周云简彻底出现在沈洁面前的时候,沈洁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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