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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爱你而已 我不能爱你

大一寒假我们去了故宫看雪,暑假去了西藏,两个人站在布达拉宫前对着彼此傻笑。

大二寒假我们去了哈尔滨看冰雕,暑假去了北海看鱼,还意外看见了粉色的海豚,他们都说这是最好的兆头。

大三寒假我们去海南待了几天,穿着单衣坐在海滩上看夕阳,暑假去了王小波的云南和赵雷的成都,两个人穿着满是火锅味的衣服在街道里接吻。

大四寒假我跟家里撒谎说留校准备材料,然后在他家住了半个多月。白天一起做饭看电视,晚上抱在被子里取暖。那半个月我们说了很多话,我还跟他商量了以后的孩子不听话怎么打,基本计划了整个余生。

然后,命运这只翻云覆雨手就开始上演它的惊天逆袭。

大四下学期,我被论文逼到绝望。论文导师是一个专带研究生的导师,临近退休就带了我们这几个本科生,然后拿着研究生的标准来要求我们。

那几个月的时间,我基本全部泡在图书馆,然而她依然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重写。

终于,在又一次重写的通知中,我情绪崩溃了。未来的迷茫,毕业的压力,前路迷雾重重,我站在路口不知所措。那一天我实在是太压抑了,所以喝了不少酒,提着酒跟同组被一个导师压迫的几个姑娘坐在校道的椅子上吹冷风。

徐子彦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我拿着电话哇哇大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在电话里一直安慰我,给我唱歌,最后就是熙熙攘攘的声音。

如果可以重头来过,我千万次这么想过。如果可以从头来过,我那天一定不会接他这个电话,只会发句微信告诉他今天很累先睡了。

可是时间不允许我回头。

他是连夜坐车来的,当时只有去武汉的车了,他坐到武汉,下车后径直打车来了石家庄。当他站在我面前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

我永远都会记得他那天的样子,穿着一件到膝盖的外套,米色休闲裤下踩了一双白鞋,包的拉链没拉好,露出半截充电宝和充电线,整个头发也乱糟糟的。

他没有问我任何话,只是走过来抱住我,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别难过卿卿,我来了,不怕。”

我哭得更惨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之间真正的惨烈才刚刚登台。

他风尘仆仆赶到我身边,没有报备没有请假,第二天上午直接空了堂。学校领导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他低声说生病了在医院,一句话惊醒了还在沉睡的我,睡梦中翻身抱住他跟他说了一句“子彦抱~”

事情从此就失去了控制。

起初我是打算毕业再跟家里说起这段感情,虽说不会得到什么很大的祝福但我预料中也不会有多难堪。可是事情一旦自己撕开,就完全不一样了。

校领导点名批评他的作风,家长得知他与学生谈恋爱写的举报信都塞满了教育局局长的抽屉,我妈亲自去学校找他谈,问他关于我的种种。

那个星期他这边闹到天翻地覆,可是他一句都没有告诉我,依然按时给我打电话和我扯犊子,也会在睡觉前给我讲故事唱歌给我听,一直到我论文答辩完成。

那时我再找他说话,他就不再理我了。

那时我才从别人口中知道了那些难听的话语。

怕他撑不住,我连毕业典礼都没来得及参加就提着行李回了湖北。我甚至连家门都来不及进就直接跑向他家,那天太阳很大,那天我心特别冷,因为我站在门外摁了很久的门铃他都不曾走出来给我开门。我一直站在楼道里等,直到最后一缕暮色褪尽,他才从里面把门打开,满目颓然地冲我笑:“对不起啊卿卿,我不能爱你。”

我那时感觉天都塌了,死死拉住他的袖子不肯松开:“为什么呢?我是爱你的,我那么爱你,我爱了你那么多年……”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生生打断:“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人,一个与你年纪相仿齐头并进的人,而不是与你相差十来岁的我。”

我站在门口再不能言语,只能死命拽住他的衣袖,确保他不会离我而去。

后来我知道了,一个人真正想要离开你,你是不可能拦得住的。

那天的争执以他将我推出门外收尾。我在家闷了整整半年多,每天啥也不干就是躺在床上睡觉,我妈终于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退开了我的门,她眼睛红得厉害,显然是哭过了:“一个男人,就值得你这么要死要活的?你去吧,去找那个让你要死要活的人,我保证这个家再也没人拦你,你也不用再回来了!”说完把户口本朝我怀里狠狠一摔。

其实我和她真的很像,认准的事情不计生死也要去做,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我就着牛奶吃了块吐司就揣着户口本出了门,我想立刻跑到他面前抱着他跟他说我们可以结婚了,我想亲亲他的脸颊告诉他我有多喜欢他有多想嫁给他。

开门的人是他妈妈。我突然有些庆幸徐子彦之前给我看过他家的全家福照片,否则我都不认识。她倒是一眼就认出了我:“夏卿卿?”他爸闻声从房间出来,看见蓬头垢面的我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再抬眼就恢复了平静:“子彦订婚了,你还小,以后不要再来找他了吧。”

我这时才发现命运跟我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

不要哭,不要哭。我一直咬牙告诉自己冷静,颤抖的声音终究是暴露了我:“他在哪?我有事想问问他。”

他们挣扎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爸走上前沉默地关上了门。

我没了再敲门的勇气,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不知道是老天爷的仁慈亦或是残忍,我在小区门口看见了他,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长卷发的女孩子。

他也看到了我,提着购物袋的手瞬间握成拳,我看着那个浑身名牌的姑娘顿时觉得自己可笑。

黄思思,我认识她。

让别人骂我吧,我承认我就是个恶毒的人。我缓缓走过去堵在他们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么多年了,思思姐还是这几件衣服几个包勾搭人啊?当初不是攀上高枝了吗?甩我哥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怎么?被甩了?如今竟然愿意嫁这么个穷酸的教书先生了。”

我这话是冲他身边的人说的,可是眼睛却死死盯着徐子彦,他眼中波澜不惊,似乎对我说的话并不在意。

我当然不会傻兮兮地认为他爱她爱到包容她的一切。徐子彦是谁?当年我跟他在肯德基吃东西遇见部门一个喜欢我的男孩子,他喜笑颜开地走过来跟我们拼桌然后一直拉着我说话,徐子彦可是一把把我扯到怀里死死箍住的大猪蹄子。哦,还咬了我的脸一口,然后那个小男生一脸尴尬地走了。

我以前甚至一度怀疑这个人是泡在醋缸里的。

既然不在意,便是不爱了。我大着胆子去拉他的手,眼眶热得厉害:“我妈妈把户口本给我了,我们去领证好不好?我会嫁给你,会和你一起度过余生的年年岁岁,就跟我们以前说的那样。”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侧身从我旁边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叫上身后的人:“思思,走吧。”

思思,卿卿。

那些我以为亲密的称呼,原来在他眼中并没有什么不同。

说我魔怔也好,说我心存执念也好。我抱着一堆材料报考了教招,在家复习一个月后成功上岸。

填学校时我在表格上看了又看,最终选定了离他最近的一所。

从此,我与他就隔了两条街的距离。

起初我是想就在不远处看着就好,看着我爱了十多年的人结婚生子,然后我放下这份执念走下去。我觉得大概是命运不想让我如此窝囊,半年后他们学校语文老师请产假请了一批,教育局从其他学校调了几个老师过去,这其中,就包括我。

我发誓,我没有报名,也没有人会去报名,我们学校比他的学校待遇要好太多。所以教育局直接让我们抽的签,唯一的一支红竹筷,被我拿了。

走进昔日的母校心里有太多感触。那条路我和他走过,那楼梯口他曾带走被人围追堵截的我,那教室的窗户处他对我笑过,那个拐角他帮我提过水……

整理完宿舍,学校负责人叫我们先去副校长室报道。推开门我就看见了他,他看见我时瞳孔有微微的放大,低头看了看我的短裤后拧紧了眉:“学校不允许穿短到膝盖以上十公分的裤子或裙子。”

我以为我会反驳,可是我没有,只是“嗯”了一声。

签合同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叫朱梓航的人,带着斯文的金丝眼镜,笑起来眼睛和他格外地像。他找我借钢笔,我把笔递给他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手背,在夏天却凉得惊人。我冲他撇嘴:“你手怎么这么凉?”

他低头看合同,几个字写得龙飞凤舞:“传说中的冰肌玉骨,羡慕吧?”

我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走出教学楼后他小跑过来拍我肩膀:“感谢夏老师的笔,我请你吃饭吧。”

我转眼看了看他眼底的笑意,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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