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浩晨回到济南的第三天，６月１２日，晚上１０点半，接到宋雪的电话。宋雪的语气特别轻松，说如果今天晚上不疼的话，就连续５天了，这是她差不多半年以来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没难受了。
“周一你给我做的按摩，周三医生给我做的药熨，我觉得是你们两个的治疗连上了，效果才会这么好。你说我的判断有没有道理？”
“应该有关系。我的按摩对你全身的气血循环有好处，接着医生的药熨又给你驱寒，两个手段加一起肯定效果更好一些的。”
“要是你一直在北京就好了。医生的药熨能找别人做，可是你的按摩可绝对没法儿找别人啊，嘻嘻，是不是？”
宋雪笑得很随意，马浩晨的心里却突然泛起了一股愧疚感。马浩晨沉默了一会儿，柔声说：“雪，要不这样，我周六回去给你按摩，做完了再回来。你做药熨的时间尽量安排在周二和周四晚上，这样岔开就能接上了，只不过我的按摩比药熨少了一次。”
“千万别。我跟你肯定不会见外了，你看，平时花钱我从来不跟你争了吧？不过你有自己的正事儿，这么帮我已经让我不知道怎么说了，再这么专门儿跑来跑去的，我心理负担太重了，有可能反而对身体不好，你说呢？这样吧，实在难受的时候，我去找你。”宋雪急忙说。
“好吧。不过你自己千万要注意，别累着，你还是太虚，又不好好儿吃饭，像昨天买米、搬米的事儿，以后别干了，给宋戈打个电话，或者等我回去。”马浩晨提到的“买米搬米”，是昨天宋雪微信跟他说的，她妈妈告诉她家里米快吃完了，宋雪去超市买了一袋米，还有其它生活用品，又搬上了二楼，当天晚上腰就有些不舒服。
“嗯嗯，听你的。”宋雪答应完，又告诉马浩晨周日下午做完药熨会去江燕家里：“她邀请我好几次了，说菲菲好几个月没见到小姨了。呵呵，除了菲菲想我了，估计她离婚分财产的事儿着急了，要找我念叨呢。”
“睡了没？我刚从江燕家回来。”周日晚上十一点多，马浩晨收到宋雪的微信。马浩晨拨通了宋雪的电话。
宋雪在电话里说起了去江燕家的情况。说那个行长嫌江燕要的太多，恼了，意思是宁可不离了，就这么耗着，连三百万也不用给了。“估计江燕得让步。反正这种事儿肯定是江燕自己拿主意，我也就只能当个听众。”宋雪呵呵一笑，接着说，“菲菲见了我可亲了。怪我好长时间不去看她呢。江燕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菲菲从冰箱里把她最爱吃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非让我每样都尝尝。后来拉着我到她的房间，把门关上，悄悄跟我说，‘小姨，我妈妈又找了个男朋友，刘叔叔，这次我看两个人挺合适的。这种事情可不能让我爸爸知道啊。’你说菲菲是不是比那天咱们在小公园儿里见到的那个跌倒的小孩儿更成熟？”马浩晨和宋雪都笑了起来。“现在的小孩儿，都鬼精鬼精的。”马浩晨说。宋雪又说起那天江燕的男朋友回来了，一起吃的晚饭，饭后，天热，江燕又舍不得开空调，在客厅竟然只穿着文胸和内裤。“关上门你一丝不挂都成，但是就那样几乎光着身子走来走去，我尴尬不尴尬且不说，关键是对菲菲影响不好，以后菲菲会认为当着男人面不穿衣服无所谓，你说是不？”宋雪愤愤地说。
“菲菲来了。刚把她们送走。”下一个周六晚上８点半，宋雪在电话里高兴地对马浩晨说。
那天江燕带着菲菲在宋雪家玩了一天。
“帮我把厨房、卫生间都收拾了，干了足足有两个小时。真的跟个大姐姐似的。”宋雪的语气充满感动，“其实我真的不是邋遢的人，你知道的。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动，从心里犯懒。”
“你确实是非常讲究整洁的人，你看，每次在超市你总是从包里拿出叠的方方正正的袋子装东西，还有你车的后备箱，什么时候都是规规整整的，你的车啥时候都是干干净净的。不想做家务，还是身体太虚，这是身体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过段时间身体好了，你的洁癖肯定会犯的。”马浩晨笑着说。
“那倒是。爱整洁应该是我妈的遗传。我妈那才是真正的洁癖呢！家里从来都是一尘不染的。我顺手把塑料袋叠整齐就是跟妈妈养成的习惯。妈妈还有个爱好，那些用完的包装盒，不管是纸的还是塑料的，全都能修修剪剪做成各种小玩意儿，工艺品似的，摆的整整齐齐，赶明儿你去西单了就能看见。”宋雪兴奋地说。
“今天跟菲菲玩得挺开心吧？”
“嗯嗯。菲菲跟我真是很投缘。江燕说菲菲好长时间没这么高兴了。”宋雪说，“不过江燕的有些做法儿我挺看不惯的。菲菲要去游乐场玩儿，江燕竟然让孩子一个人进去，她在外面等着，就为省那几十块钱的门票。你说她要是真没钱也就算了，去年炒股赔就赔了一千多万，还号称有好几辆车，最次的是捷豹。”
“可能是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不同吧。”马浩晨笑道。
“还有，江燕的穿着我也有点儿不敢苟同。太露了，那短裤，短得没法儿再短了，嘻嘻——”宋雪说着轻笑起来，“在那个广场上，江燕走在菲菲我俩前面，你猜菲菲说了啥——菲菲指着江燕的屁股悄悄跟我说：‘小姨，你说我妈的屁股会不会掉出来？’”
两人笑了一阵后，马浩晨问宋雪近几天的状况，宋雪说“不好，又像以前那样了”。马浩晨说前几天去泰安参加了一个药品保健品展销会，收集了好多通经活络油还有袋装营养早餐：“下次用通经活络油按摩，效果肯定会更好。那些袋装营养早餐以后你早晨用开水一冲就行，起码个把月的早饭有着落了。”
后来宋雪说最近她的手机经常黑屏。“用了好几年了，该换一个了。这两天不想出门儿，下周我去买一个。”“你选一款吧，我送你一个。我还没送过你礼物呢！”“好吧。等你回来了一起去选。”随后宋雪给马浩晨发了几款三星机型和三星手机的广告宣传片，说在三星里选，“我跟三星有缘，当年我广告公司的第一单广告业务就是三星的。”
通话结束后，马浩晨收到一条微信：“都快一个月没给我按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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