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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心 那年那人

小说:听心  作者:洋铭  回目录  举报

秋洋年幼的时候和傅经年是邻居,傅经年的家特别大,就像一个小庄园,自己总有事没事就在他家门口蹲着,就因为傅经年家的门阶很高,门栏很大,秋洋就老坐在这上面,傅经年总回家都能遇到秋洋一个人坐在这上面。傅经年一开始也觉得奇怪,一个自己从来不认识的小女生老坐在自家门阶上,自家的门护也不管管。但傅经年也不说,就迷茫地看她一眼,也就不说别的了。

一连过了一个多月,傅经年一回家总能看见秋洋,不是和朋友们在自家周围的房子乱按门铃,就是围着自家门口,玩各种游戏。傅经年一直都是一个比较爱安静的人,虽然他一开始觉得还好,但是一个月都是这样,就确实有些烦躁了。有一天,当他回到家看到这次是秋洋一个人坐在门阶上自己玩陀螺的时候,他就和妈妈说了说这事:“妈妈,门口那个女生,怎么老坐在那里,她怎么不去她自己家附近玩?”

妈妈合上手中的书,扶了扶眼镜,温柔地问道:“她就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啊,这里本来就是公共社区,我们门口的空地也是公共区域啊,他们是可以来玩得呀。”

傅经年其实道理也都懂,就是觉得烦,他本来就不怎么说话,所以他也不想争辩什么,就点了点头准备背着书包上楼去了。

“那你和门口那女孩认识了吗?”自己背对着的妈妈突然这么说。

傅经年有些奇怪了,一个天天在别人家门口乱窜的假小子,自己有必要认识吗?他脱口而出:“没有呀。”

轮到妈妈惊讶了,她直接拿掉了自己的眼镜,瞪大了眼:“小洋在我们家门口玩了这么久了,你还没和她说过话啊?!”

傅经年听到这话倒是仔细回想了自己和门口女生的故事,突然想起自己和她有且仅有一次的简短谈话:“你怎么老在这里?”

女生也简短地回答着:“那你怎么老从这里过?”

然后就是每次见面的抬头,对视,低头,开门,关门。

“可能说过吧,”傅经年说着,“不记得了。”说着就慢慢往自己房间走。

妈妈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傅经年,“所以说你情商低啊,女生害羞不说话,你一个男生也那么内向干嘛,人那么漂亮一个女生,在咱家门口坐了那么多天,你连。。。。。”

后面的话傅经年也没怎么听了,他笔直地坐在书桌前,拿出作业开始写,不知为何,写着写着,脑海突然开始回荡那个坐在门口的女生的模样,心里也开始重复母亲的话:漂亮女生。

漂亮女生?她哪里漂亮了?她头发跟个男生一样短,每天都在别人家门口跟着男生到处混,一点都不像个女生,好不容易和她说一句话还那么冲,比我们班上的女生都暴躁。老妈还说我情商低,明明就是她不好伺候。我都好心好意地跟她说话了,她自己不想和我聊。想着想着,竟然发现自己记不清那女生的样子。傅经年就奇了怪了,每天都在看见她,怎么就会想不起她的样子,不对,傅经年你快想,你肯定想得起来。

5分钟,10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想起来。只记得那女生大概的脸的轮廓,脸颊有点圆圆的,短头发,算了,明天再好好看看吧。

所以,那一天应该算是傅经年和秋洋的正式认识的日子。

像往常一样的,傅经年坐在车里,往车窗外一瞄就瞄到了秋洋。她和一群男生又在自己家门口吵着闹着,玩着弹弹珠的游戏。傅经年让司机在离家门口还有些远的一家邻居的院子那里就把自己放下,然后背着书包,慢慢走近秋洋那群孩子窝。他看到了一个头发稍微有些长的孩子背后,那孩子低着头站着,而其他的孩子都要么蹲着,要么半蹲着。看了这么几个孩子,感觉这个孩子稍微要安静些,应该是个女生吧。至于那个正趴着的,脸上还被泥巴和灰尘画着各种花,还一个劲地喊着,“该我了,该我了。”自己弹完了还各种起哄,简直比自己还能闹腾,肯定不是个女生。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以后,傅经年直接拍了拍面前那个头发稍长人的肩膀。

“请问一下,你是不是那个一直坐在我家门口的那女生?”

那面前的人先是转了转身,一脸迷茫地,听到这话,立马吼了起来:“女生?!你眼瞎啊!我是男的!”

傅经年面对面前这个突然暴怒的小男孩很无奈,他抿了抿嘴唇一阵无语,他知道,像他那样的男生也根本刚不起来,认怂快得很。他理都不想理,但确实是自己认错了人,他只能回答一句:“不好意思,认错了。”但他也毕竟想找到那个老坐在自家门口的女生的线索断了,所以他也只能叹了口气。

他又看了看这围在这孩子窝周围的人,一个个得都是实打实的男生,根本没有一点女孩子的身影。现在该他奇怪了,那女孩呢?

所以他问了句:“你们这群人里没有女生吗?”问的时候没有注意音量,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趴在地上的那个人猛地腾起来,直视着傅经年,“你眼瞎吗?我就是女的!”她瞪着傅经年,嘴巴因为生气而鼓着,眼睛恨着,好像傅经年就是自己一辈子的仇人。

傅经年看着面前恨着自己的人的脸,眼睛细长但很大,皮肤明明很白,但自己老用自己脏兮兮的满是灰尘的手一直摸脸,抹得脸上也是脏兮兮的,脸颊都是黑黑的。但额头还亮堂堂的,脸蛋鼓起来有些肉,但下巴看得见骨头。鼻梁挺高的,看起来应该是个小美女吧。傅经年低下头,看了看女孩因为刚刚一直趴在地上被磕脏了的裤子。刚想说对不起,就看见小女孩像撩起自己的衣服擦脸,傅经年连忙压住女孩的手,忙说到:“到我们家来玩吧。”

然后拉着她的手就进了自家的大门。

伴随着女孩使劲挣脱着傅经年的手的反抗,傅经年好不容易才把她扯进房子里。然后傅经年的手被女孩使劲一咬,傅经年大叫着松开。

傅经年也是没有意识到一个又脏又野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野的脾气,他刚一脱手想要看看自己的伤口,结果那小女孩一下子就要跑了。傅经年赶忙抓住小女孩的手,立马往院里扯。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脾气这么大啊,还咬人?“傅经年说着还不忘把女孩往家里拉。

“那你一个男生,动不动就把一个小姑娘往家里拉,你变态啊你?”小女孩一点都不嘴软,一句一句地给他刚过去。

“我变态,你一个女生,外面那么多人你脱衣服,你还说我变态?”傅经年其实想说的是谁教她的这个变态这个词,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词啥意思,那小女孩还就开始用了,感觉也不是啥好词。

小女孩本来不想给这个男生机会说话的,但是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瞬间怒了,毕竟是女生,心思还是很敏感得。在她听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一个女孩子在那么多人面前脱衣服,是没有人教你吗?没有爸妈吗?所以,她抬起头就是一横,冲傅经年吼道:“关你屁事!”

傅经年也一下子来了火气,冷冷得盯着小女孩,压低了声音,用一种低吟却又有些可怕的声音冲着小女孩:“谁教你说得这句话?”一个小女孩怎么可以说脏话?!

仿佛傅经年所有的问题都像是在对女孩说:你是一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垃圾。所以女孩的所有回复都是:“关你屁事。”只是说一句比一句音调高。

傅经年没有一种想要吵架的意思,他只想保护这个女孩,看见这个女孩在大庭广众之下像男生一样脱衣服,他就想拉住她,说不可以在有男生的地方脱衣服;看见这个女孩胳膊肘因为老在地上磕着,磕破了皮还磕出了血,他就想把她拉起来,说不可以穿短袖就在地上磨来磨去;看见这么可爱的小女生对自己飙脏话,他就是生气,怎么可以说脏话呢?所以才会有了那些一句又一句的想要制止女孩说脏话的话。

“不可以再说刚才那句话!”

“我说什么关你屁事啊!”

“让你不准说那句话啊!”

“关你屁事啊!”

。。。。。。

在院子里浇花的傅太太听到了一阵孩子们的吵架声,她立马放下浇水壶,跑到骂声来源处去看看,结果就看到傅经年和秋洋在自家院子门口正争个你死我活,但是幸好还没打起来,但是看着秋洋已经攥紧的拳头,不用说,再晚一点,可能真的傅经年绝对要挨打了。毕竟傅经年是那种绝对不会和别人打架的性格,更别说对方还是个女孩子。

傅太太喊了一声:“小洋!”

秋洋转头一看,是冉阿姨,一下子笑了,弯弯的嘴角勾着,细长的眼睛眯着,似是在勾着什么人,而这次被勾住了的人却是傅经年。秋洋开心地对着傅太太挥着手,很遗憾,她没有转头,如果她转过身,她就能看到,傅经年那温柔到极致的目光是从那时候才有的,那种温柔叫深情。

“小洋要不要留下了吃饭?”傅太太走近了,拉着秋洋的手说,就好像那是在对自己的女儿说。

傅经年第一次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期待着秋洋能点头,期待着秋洋能微笑着坐在自己的对面,然后和自己有说有笑地吃完饭。

“不了,阿姨。”秋洋开口的这一句就像是一下子把傅经年打入谷底,不留余地。

“可是你在家里,没有人给你做饭啊,你妈妈又要很晚才回来,爸爸又出差了。”傅太太下午从珠宝展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秋洋的妈妈,就闲聊了几句,好像今天她们杂志社要逼近刊期了,要加班到很晚。秋洋的爸爸总是到处出差,不知道秋洋家情况的人还以为秋洋没爸爸。

“没事,阿姨,我没关系,家里还有饭,我热一下就好了。”秋洋笑着说,完全没有一开始面对傅经年时的那种蛮横。

“就不热饭了嘛,我家有现成的。”傅经年说着就把秋洋往自己家里拉,不过说来也怪,以前自己特别爱干净,身上脏的人,他是连挨都不会挨一下,今天,竟然还一直拉着这个脏女孩的手。

“喂!”女孩刚喊,就被傅经年拉进了他家里,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眼就慌慌忙忙地又被推进了浴室,“啪”地门又被关上。

“你先洗澡,我让妈妈给你拿衣服,你不要担心其他的,就把我家当成你家。”然后微笑收尾。这一系列动作是搞得秋洋各种迷茫,她完全搞不懂那个小男生到底要干嘛,整她吗?感觉他也不敢啊,毕竟他妈护着自己,太奇怪了,可能就是个脑残。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洗澡吧,反正自己在这里确实有几套衣服。

在秋洋洗澡的这段时间,傅经年算是把妈妈和秋洋的故事搞清楚了。其实就是这个女孩家里也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穷酸,她就是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而且还就住在我们别墅对面的那个公寓里,父母都是上班族,只是工资比普通上班族高一些,爸爸是项目经理,妈妈是编辑部的项目组总监,父母每天要么在出差,要么在加班,就和自己的爸爸一样。听到这里,傅经年开始对秋洋有些同情。她家里经常没人,没什么人管她,她又经常在院子里玩,总能和傅太太遇到,多聊聊也就熟了。

傅经年和秋洋的缘分好像也就是从那一晚开始,然后向两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不断展开去。但是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傅经年他们后来还是搬家了。

“毕竟是那么有钱的一家人啊,怎么可能一直住在我们这种小区里,人家是要住高档别墅的,独栋别墅的那种,我们这种地方,咳。”妈妈边洗着碗边念叨着。

慢慢扒着饭的秋洋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丢下了碗筷,发了疯似的向外跑去,明明是想摆脱傅经年的,明明是不想再和他一起玩得,还在纠结用什么理由,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这么不愿意,为什么就这么不想让他走?

“秋洋你跑哪去?秋洋!秋洋?。。。。。。”妈妈的话在风中被冲散,还有自己一直流着的泪,就那么一直流啊流,自己却不想擦,生怕擦了就跑慢了。明明自己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体育生了,怎么可以这么慢,还是慢啊,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看到搬家的车了,看到了,看到了。

用尽全力,秋洋吼道“傅经年”

傅经年站在车子边上,背着书包,侧过身一看,一下弯了嘴角,绽放出独独给予秋洋的温柔,什么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像是吹干秋洋眼泪的风,没有说一句。只是那一眼,看向秋洋那一眼,眼神里的坚定像是在说:“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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