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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卿心 81孟炎考举人

小说:我为卿心  作者:陆子贵  回目录  举报

九月,三年一次的秋闱到了。一个月前,孟炎拿着相关的户帖已经到衙门报名,然后带着暗四和小厮山子从繁花县往御城去赶考,跟上一次考秀才一样,这次早半个月到了御城租院子。进了城后,离住的院子不远,租期为两个月,等到考榜出来才回繁花县,主人家也是好说话,见又是三年前赶考的秀才,这次好心的没收多银两,与上次的租金价格。深夜之时,孟炎还在灯下看书,贴身小厮山子看着自家公子还在看书,小声提醒道:“公子啊!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孟炎这才抬头看了看外头天色,确实是夜深了,道:“嗯,铺好床,你就下去睡吧,不用守夜,咱没这个喜好”大户人家都有房里安排小厮丫鬟守夜的习惯。“公子早些睡,小的睡了”小厮山子铺了被子去睡了。

不久,天光蒙蒙亮。孟炎早早起来练拳脚功夫,活络腿脚。遂后吃早饭,接着继续看书。这次科举还有两人也是要来参加考试,比孟炎迟了几日到,待找来了孟炎租住的院子,打算一起等待科举日,再一起讨论文章。“炎哥儿,你那两位同科来了”暗四进来禀报看着书的孟炎。“小四,你叫山子给两位兄长整理一下房间,他们与咱们住一块”孟炎说了就往外走,去招呼熟人。“行”暗四也明白,估计孟炎要和他们长谈了。正堂里,已经有人等在此处,见孟炎出来,李旭忙起身揖礼,道:“孟兄弟,你来的早啊,我两一到县城就来找你”。“李大哥,小弟也是早到几日,免得连院子也租满了,到时找住处难,正好你们来了,一起住这,我租这院子大呢,让你两小厮跟山子进去放包袱,咱们一起再好好斟酌斟酌一下论题”孟炎抱拳回礼。“也好,哈哈,听说今年的监考大人是翰林殿学士,我可是专程去打听了,这位大人是太平九年出身的二甲进士,最喜中规中矩的文章”李旭笑道。“哈哈,李兄说的有理”冯良应和道。遂后三人探讨至深夜才睡下,几日来亦是如此,后日就要进场,三人才恢复正常的睡眠,睡不好是会影响发挥考试。此次,乡试分为三日,提前一日进场。

九月初二时,贡院门口就已经被前来赶考的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孟炎起来后赶忙叫山子摆饭,几人吃完后,孟炎把事先准备好的考篮提着和李旭冯良一起往贡院赶,到了贡院的时候来的比较晚,早已没有刚开贡院门时的拥堵,三人具是提着小篮子,里面放了笔墨纸砚,干粮,其他东西一应是考场准备给每位学子,这考举人比考秀才严格要求得多,只许带着一个小篮子进去,这样检查的人才不会乱套。每位考生,等检查完小篮子,还要进号房脱衣检查,连头发也要散开查看,可谓是真严格,等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学子们几乎披散着乱发,一日的时间,排队检查,等所以考生进了考场,已经是临近天幕将黑。等考生全部检查完毕,监考官才出来对在场的考生说道:“所有考生抽到哪个号房就进去哪个,本官预祝各位考试顺利过关,考中此次乡试”。孟炎和李旭与冯良自然跟在队伍后面,等到他们时,孟炎把自己的秀才文书拿出来,递给官差搜查,先仔细的把考篮搜一遍,看有没有夹层,又仔细的把他身上从里到外的搜了一遍,完了提着考篮进号门。走了一会,到了一排排的号房前,拿着号码牌进了其中一个号房的门,进去后,将桌子椅子上的木板拿下来拼成床,用手摸了摸,还算干净,将就的合衣躺在上面。由于乡试在九月,天气还不算冷,所以一般号房不会有被子,不过晚上会提供火盆,如果觉得冷,可以生火取暖。等了一会,果然有史差来敲了敲号房的小窗户,孟炎起身,看到一个史差递进来一个火盆,两颗火石和一根蜡烛。孟炎赶紧接过,等人走了后,就先用火石点燃了火盆里碳,看着碳刚点燃时烟比较大,就把考篮里的瓦罐找出来,放在上面先烧水喝。烧好了水,喝了一点,剩下的就留在瓦罐里,被孟炎放到了不碍事的角落。然后就把烧的已经不出烟的炭盆放到床的旁边,希望等半夜天凉了可以不让外面的寒气进来,然后合衣而睡。

第一日清晨,孟炎是被敲窗声惊醒,就看见外面有人从小窗户外递进一卷试卷,也顾不得衣服上的褶皱,起身接过试卷。孟炎赶忙把试卷先小心的放到一边,整了整衣服,然后把床拆了,变成桌子和椅子,这才坐下,拿起试卷,解开红绳,小心的打开。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题目,题为论语、中庸、大学、孟子各一篇,五言八韵诗一首,经义四首,前四题大约要几百字以上,经义要写好不能低于限度字数,看过一遍后,总体题量不小,心里有数后,拿起草稿飞快的写复稿。到了正午,孟炎揉揉酸痛的手,看着自己做完的四书题,搁下笔,打算先吃些东西。便从考篮里拿出些干粮,又从角落里倒了些水,开始喝些水吃干粮。孟炎边吃边考虑那首诗,提起作诗,总觉得作诗不是自己的强项,却不算难,可以勉强做。就开始看下面的四道经义,相比于前面的题,孟炎做经义倒是慎重了许多,毕竟经义可是第一场的大头,占的比重极高,对于名次的好坏可是起到极大的作用。

第二日清晨,孟炎起床后,先去领了出恭的牌子,待解决了出恭,回来又要领一张入敬的牌子。待回到号房。孟炎便开始煮自带的干粮填饱肚子,之后就开始一心一意的誊抄答案。考题内容是诏、判、表、诰各一篇,这个是比较现实的题目,当然这个实用是对于做官的人来说的,对于普通人,绝对是八辈子也用不着,所以从这场的考题就可以看出,举人,是为做官而预备的。

第三日,孟炎早早起来,洗漱出恭,待填饱肚子后,开始作五道策论,当然前两道较为简单,中间两道难度适中,最后一道压轴。孟炎据是写的中规中矩,比起锦绣华而不实的文章,他更喜欢务实中规中矩的。策论,本来就是用来针砭时政,既然是政事,哪有什么标准答案,在理就好,有用就好。而且每人对政事都有自己的见解,又岂能和做物理题一样,处处有标准答案,就算物理题,有时还有不同解法呢!孟炎写完最后一个字,等考卷干后,就把考卷重新绑好,放到考篮里,然后放在窗前,等考官收卷。

当贡院门再一次打开时,孟炎轻松的从贡院走出来,外面陪考的人立刻蜂蛹到贡院门口,所以当孟炎出现的那一刻,山子和暗四一人一边,架住了他,带往自家的马车上,山子拿出做好的饭菜递给孟炎吃,怕他饿坏了。“这次考的怎么样”暗四看他轻松的神色就问。“很顺”孟炎顿了一下道。由于参加乡试的人多,题目也多,故出榜的时间也长,这一等,就等到了九月二十五,这日一大早,暗四就早早去看榜,还没等他回来。只见一队报喜的人浩浩荡荡的到了院子门前,在门口一站,就大声的吆喝道:“恭喜孟老爷,高中桂榜第一名,拿下云州首届解元榜首”。门口的山子一听,大喜的忙打开大门,然后撒开脚往里跑,边跑边大声喊道:“大公子中了”。孟炎和两位同科本来正在正堂喝茶等着放榜的消息,结果听着这一嗓子,孟炎手中的茶杯差点手抖的掉在地上,忙放下茶杯,蹭的一下站起来,对李旭和冯良高兴的道:“中了”。李旭也激动的站起来,点点头,说道:“听见外面的喊声,估计就是了”。“出去看看”冯良就直接往外跑,其后跟着孟炎和李旭。

大门外,孟炎几人出来一看,报喜衙差连连贺喜,孟炎从袖中掏出银子递过去,道:“小小意思,辛苦了”。报喜衙差接过放衣袖里,得了赏银,顿时喜笑颜开的拿出一份大红喜报给孟炎,道:“孟老爷,这是你的喜报,请你在这份文书上用印,还有二位老爷中了桂榜第十九名和二十六名的举人老爷”说着,看向李旭和冯良道。孟炎拿出自己的私印,翻开就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捷报贵府老爷孟炎高中云州乡试解元榜首,凤京报连登黄甲。看到无误,收下喜报,在报喜衙差递过来的文书上用了印,又递给两位考中举人的好友用印。之后,衙差拿出他们三人报考时的文书户帖再对照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仔细收好文书,对他们客气道:“贵府是今日咱们兄弟来的第一站,恭喜几位老爷了,小的告辞”。

待参加完了宴,三人一起结伴启程回去,准备回家对家里人传达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去时用了两三日,回来时,快马加鞭下,硬是两日就回到了繁花县,在县城和二位同科道别分开走,本来繁花县就离御城不算太远。等马车在孟家门口停下,一下车,就看到了在门口等着他的方卿和两个弟弟,恩师和一众下人,想必家里也早就接到府衙传来的喜报了吧。孟炎朝方卿一笑,道:“我回来了”。方卿感怀的看着孟炎说道:“恭喜炎大哥考中举人,报喜的官差来过了,我就知道你中了”。陆先生拍拍弟子的肩膀说道:“这是你的付出,努力得来的结果,后面还需好好勤奋考进士,不要骄纵”。“哥哥,你真厉害”孟辰高兴拉着孟炎的衣袖。“以后我也要像炎哥哥一样考举人”方玮看向姐姐坚定的眼神说。“你们都要努力,好好学习,一定会的”方卿鼓励道。下人们齐声道喜:“恭喜老爷高中”。孟炎一愣,反应过来就笑哈哈道:“好好,每人多发一两银子”。饭堂里,大伙一起坐着吃饭,知道孟炎今日会回来,许嬷嬷早就准畚好了宴席,只是自家的喜宴而已。陆先生边吃边说道:“这次你中了乡试,要请左右乡邻,办流水席”。孟炎知道这是惯例,只要考中科举,都是要办流水席,也就没反对,道:“要的,我这就去写名帖”。“听说中了解元,就可以建解元牌坊,是不是”方卿突然这么问,她是没见过才问。孟炎看了她一眼,说道:“是这样没错,要到官府领发牌坊银两,按照解元规格所建,朝廷有规定凡是获得举人及以上功名的人,官府都会赠予牌坊银两,用来建牌坊”。方卿听了点点头,她就说嘛,不是要自己出银子建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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